第20章 第 20 章(2 / 2)

溫熱的氣息噴在傅司南的頸側,帶著難以言喻的酥麻,傅司南不由得微微失神了一瞬。

說完這句話,溫酒酒矮身從傅司南臂下鑽了出去。

傅司南懷中一空,伸出手去抓溫酒酒,隻抓到了一截冰涼的袖擺。

溫酒酒輕輕扯了一下袖擺,回眸對他彎了彎嘴角,兩頰立時攢出兩個小梨渦。

月色映著她的麵頰,襯得她這個笑容美得驚心動魄。

溫酒酒拎起裙擺,轉身就走。

她是光著雙腳的,竟也不覺石子硌人,慢慢地往月色裡跑去,像一朵火紅色的蓮花,在風中搖曳著。

那一截緋紅色的袖擺從傅司南的掌心滑出,瞬間就飄遠了。

傅司南指尖仿佛還殘留著溫酒酒的溫度,他看著溫酒酒的背影,唇角不自覺上揚,突然,他嘴角的弧度僵了一瞬。

溫酒酒毫無預兆地倒在了地上。

傅司南心頭一凜,顧不得撿地上的拐杖,一瘸一拐朝著溫酒酒走去。

“酒酒。”他蹲下身,伸出雙臂,將溫酒酒抱在懷中。

溫酒酒虛弱地躺在他懷中,雙手抓著他的手臂,臉色慘白如雪,渾身小幅度地顫抖著,不多時,便有晶瑩的汗珠順著她的臉頰滑下。

她咬了咬牙,小聲道:“我沒事,二公子。”

她掙紮著起身,這一掙紮,臉色更白,汗珠滾得更多。

傅司南皺了皺眉:“彆亂動,我帶你去找大夫。”

“不用,真的沒事,二公子,彆找大夫。”溫酒酒抓著他的手臂,指尖微微用力,搖著腦袋,“大公子通曉藥理,他的藥必是沒錯的。”

她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搖搖晃晃地從傅司南懷中起身,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每個字都說得十分費力,叫人以為她下一瞬就會跌倒。

“夜、夜色已深,二公子早些回去歇息,酒酒先行告退。”

便不顧傅司南的反應,慌張地轉過身去,匆匆逃離。隻是這次她的背影略顯踉蹌,走得搖搖欲墜,好幾次傅司南以為她又要摔倒了,她卻穩住身形,直到消失在石徑的儘頭。

剛轉了個彎,溫酒酒鬆了一口氣,抬起袖子,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為了表演逼真,方才她掐自己的那一下,用了十足的力道,痛得她整個人直打顫。

莫說傅司南信了,她自己都要信了。她隻提到了傅儘歡,若是傅司南有心,隻需稍稍詢問,就知道近日傅儘歡對她做了什麼。

傅司南這個人一向強勢,他毫不吝嗇,能與傅儘歡分享任何東西,包括他最喜歡的武功秘籍,但是他不喜歡傅儘歡擅自處置他的東西。

他提出與傅儘歡用比武的形式,來決策溫酒酒的歸屬權,尚未得出結果前,傅儘歡不問他的意見,就動了溫酒酒,這是一種提前將溫酒酒劃到自己圈子裡的行為,是在觸傅司南的逆鱗。

傅司南這個逆鱗還是溫酒酒看書時發現的,傅儘歡作為傅司南的雙生哥哥,與傅司南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也沒能發現傅司南這個小秘密。

在遇到溫酒酒之前,他們二人從來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從未產生過分歧,就連溫酒酒這個最大的分歧,原書裡雙生子也想出了“共享”的法子,傅儘歡根本沒有機會發現傅司南這個逆鱗。

溫酒酒走後,傅司南慢慢走到樹下,彎身撿起他的拐杖。

他的心裡頭一時想著站在月光裡,對著他笑靨如花的溫酒酒,一時又浮起,溫酒酒仰麵躺在他懷裡,麵頰蒼白如雪,渾身微微顫抖的一幕。

此前他見到的溫酒酒,雖然總是可憐巴巴的,卻是活蹦亂跳,他不過養傷一段時日,她就變成了這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他很喜歡的那頭小鹿也是這般,表麵可憐巴巴的,背後活蹦亂跳,直到有一天,它挨了他一頓鞭子,從那之後,它的眼裡再沒了他喜歡的那種光芒,沒過多久,便鬱鬱而終了。

但這次傅司南並沒有對溫酒酒做什麼,甚至在她掉下地洞時,他還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她。

傅司南想起,溫酒酒剛才無意中提到了傅儘歡。

傅司南臉色沉了沉,拄著拐杖,走了幾步。見小桐自長廊中匆匆走過,揚聲叫住了她:“站住。”

小桐聽出傅司南的聲音,轉過身來,臉色白了白,戰戰兢兢衝他施了一禮:“奴婢見過二公子。”

“你是在酒酒身邊伺候的,告訴我,這幾日大哥對酒酒做了什麼?”傅司南一雙幽深的眸子冷冷盯著她。

小桐神色中劃過一絲慌亂,磕磕巴巴答道:“回二公子的話,大公子並未對姑娘做什麼,隻是……隻是叫姑娘泡了幾回藥浴。”

傅司南眼中登時陰雲密布,一身紅衣陰森森的:“藥浴?”

小桐害怕地連連點頭。

“泡了幾回?”傅司南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可怕。

“三回。”小桐腦袋縮了縮,聲音幾不可聞,傅司南的眼神簡直像是要吃人了。

“三回,三回……”傅司南咬牙切齒地念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