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傅儘歡和傅司南看著天空上的煙花。

傅司南冷冷笑了一聲,懶洋洋地舒展著身體,完全不見了方才中毒過後那副手腳發軟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大哥,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呢。”

煙花綻放過後,轉瞬即逝,夜幕再次恢複寧靜,隻有一輪圓月隱在薄如白紗的雲層後。

遠處似乎傳來了刀劍相擊的聲音。

院門突然被人推開,飛鷹渾身染血,帶著一隊人馬,跌跌撞撞衝了進來,單膝跪在雙生子身前:“啟稟兩位公子,鐵先生叛變了。”

“現在情況如何?”傅司南鎮定地開口。

“鐵先生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化功散解藥,帶著人闖入水牢,殺了看守之人,將水牢裡的那些俘虜給放了出來。各門各派的俘虜恢複功力後,聯合鐵先生及其他叛徒,拔除了我們的暗衛,現在正朝著碧落海攻來,我們的人已大多數命喪他們手中,請兩位公子趕緊撤離此地,退守他處。”

飛鷹語速極快,剛將情況說明,便有一大波人影持劍衝進院中,將雙生子團團圍住。

過了一會兒,人群讓開一條路,鐵先生從月下走了出來,表情隱在麵具下方,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沙啞,隱隱藏著幾分得意:“兩位公子今日好興致。”

跟在鐵先生身後的,是被人攙扶著的瓔珞。

傅儘歡命人打了她三十大板,那三十大板是往重了打的,幾乎要了她半條命。她躺了好些日子,被兩名仆婦看守著,直到今日才被鐵先生的人救了出來。

傅儘歡的目光朝她掃了過去,她心虛地撇開視線,將自己往鐵先生的身後藏了藏。

當日傅儘歡得了瓔珞與人通奸的信箋,信上的字跡比對了全島,也沒有找出與之應對之人,便以重罰試探。

不料瓔珞寧願自己挨打,也不肯暴露奸夫的存在,那時傅儘歡就知,想要從瓔珞口中嚴刑拷打,問出有異心之人是不大可能了。

他索性將計就計,拔出蘿卜帶出泥,揪出幕後之人,並順手拔除已經反水的烈火教弟子,這才有了今日一出。

“冥頑不靈。”傅司南輕嗤一聲,“大哥的那一頓板子是警告,偏有人不知好歹,執意做那叛徒。我早就說過,此等叛主的東西,就該剁碎了,丟進海裡喂魚。”

鐵先生冷笑:“二公子現在也隻能逞一逞口舌之利了,還是省點力氣,想想怎麼應付接下來的事。”

“鐵先生,我與司南雖未叫過你一聲師父,自來也是將你當做師父敬重。”傅儘歡道。

“說實話,你二人聰穎,若是能傳承我的衣缽,我當然是高興的。怪隻怪你們的父親太過吝嗇,我追隨他將近十年,為他立下無數汗馬功勞,他到頭來,隻給了我七卷無極心法,就連剛入島的溫酒酒,都能修習至第七卷。這算什麼?在他的心裡,我連一個被送上床的禮物都比不上!”

“原來是為了無極心法麼?”傅司南眼底驀地陰狠,“可惜,你打錯了如意算盤。”

說著,他一掌落在身旁的桌子上,轟然一聲巨響,桌子連同杯杯盞盞,儘數被他的掌力波及,碎了一地。

傅司南收回手掌,吹了吹指尖的齏粉,漫不經心的目光從鐵先生身上掃過。

鐵先生眼神變了變,啞聲道:“原來是我小瞧了你們兩個。”

“若非假意服下毒酒,引蛇出洞,又怎麼能揪出島上的叛徒。”傅司南看著鐵先生身後的侍衛,眼底殺意漫開。

那些人大多出身烈火教,不知鐵先生許了他們什麼好處,拚著失敗的風險,也願意追隨鐵先生,這一點,他和傅儘歡都比不上鐵先生。

“不愧是傅南霜的兒子,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風,有幾分你們父親當年的影子。”鐵先生合起手掌,啪啪鼓起掌來,“為了誘我上鉤,竟不惜犧牲身邊的親信。”

二人明知他野心勃勃,還是假意中招,任由鐵先生帶人將藏在島上各處的護衛殺了,此等狠辣作風,與當年傅南霜無涯穀一戰,犧牲數百教徒的性命如出一轍。

“瓔珞做的那些勾當,大哥早就清清楚楚,是你們膽大包天,不思悔改。隻是,瓔珞不過是名侍女,可以從大哥屋中偷走化功散的解藥,這島上的布防圖,卻非她能沾手的。”

“所以兩位公子孤注一擲,想看看究竟是誰出賣了你們兩個。”一旁的飛鷹突然開口。

傅司南笑了:“大哥,你瞧,叛徒自個兒站出來了。”

飛鷹默默往後退了一步:“兩位公子千算萬算,能算出酒中有問題,不知可算到了這燈籠中的問題。”

他抬起手臂,袖中飛出一道銀光。

那是一把飛刀,飛刀直接穿過串成火龍的燈籠,霎時間,所有的燈籠應聲而滅,院中陷入一片黑暗。

大片的白色粉末從破碎的燈籠中漏出,紛紛揚揚散於風中。

鐵先生等人立時摸出一塊布巾,捂住口鼻。

傅儘歡冷聲道:“司南,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