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1 / 2)

溫酒酒思索間,一名渾身染血的侍衛倒在她身前。侍衛抽搐了兩下,沒了聲息。

侍衛手腕上綁著一條染血的紅絲帶,看見這條紅絲帶,溫酒酒猛地記起,原書似乎提過,鐵先生叛變之時,以紅絲帶為信,凡是他那邊的人,都在手腕上係著紅絲帶,以免敵我不分。

溫酒酒定了定神,忽略掉那人被削掉的半個腦袋,忍住惡心,從他手腕上解下紅絲帶,綁在自己的腕間,牢牢打了個結,然後拎著包裹,衝了出去。

她舉起手臂,晃著腕間的紅絲帶,叛徒們看見紅絲帶,以為她是自己人,沒有為難她。

她找了棵矮樹作為遮擋,拿出包裹裡的火折子和爆竹,吹燃火折子,點了爆竹,直接扔向鐵先生。

這些爆竹是她從春華院裡找出來的,春華院不愧是雜物間,什麼都有。她看到了,拿來就用。

爆竹劈裡啪啦地在腳下炸開,嚇得侍衛們紛紛往後退了數步。

鐵先生陰冷的目光瞪了溫酒酒一眼,冷聲道:“給我抓住她,要活的。”

聽到要活的,溫酒酒就放心了,大膽地又扔了幾個爆竹,抓起一把石灰粉,順著風向撒了出去。

石灰粉撲麵而來,那幾名侍衛紛紛揚起袖擺,遮擋住自己的麵頰。

溫酒酒趁亂抽出腰間短刀,胡亂揮舞著,撲向傅儘歡與傅司南。

她瞧著眼前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心中念叨了一句,傅儘歡愛穿白衣,傅司南愛穿紅衣,果斷地伸出手,抓住紅衣少年的手腕,疾聲道:“快跟我走。”

傅儘歡體內的藥效越來越強,眼前視線模糊,隻剩下紛亂晃動的人影,漫天噴濺的血霧。

恍惚間,似乎見溫酒酒衝了出來,他以為自己看錯,那道紅影下一瞬就到了他的跟前,抓住他的手腕就跑。

傅儘歡的腦海因失血帶來陣陣眩暈之感,力氣逐漸耗儘,被溫酒酒抓著,跌跌撞撞跟著她跑。

溫酒酒一把將短刀插入腰間刀鞘,又點燃幾個爆竹,扔了出去。劈裡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白光爆開,刺激著傅儘歡的雙目。

傅儘歡神智清醒了兩分,神色莫名地看著溫酒酒的背影。

明明她是那麼孱弱,他隨便一根手指,就能輕易將她碾死,此時此刻,被他視作螻蟻的溫酒酒,卻堅定地抓著他的手,擋在他的麵前,用自己纖瘦柔弱的身軀,保護著他。

從小到大,還未有人這般護過他。

傅儘歡一向堆滿冰雪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之色。

溫酒酒點爆竹時,傅儘歡揮著手中的劍,殺了幾個偷襲之人。血色嘭的炸開,糊了溫酒酒一身。

鮮血濺落在手背上,溫熱真實的觸感,叫溫酒酒的手臂僵了一下。她抖著手摸出石灰粉,撒向撲過來的侍衛。

趁著他們躲開石灰粉時,她抓著紅衣少年的手,衝到了院門口。

傅儘歡的身體也恢複了些力氣,手中挽出劍花,劍光所到之處,凜冽劍氣逼退眾人,鮮血漫開。

二人好不容易逃出碧落海,溫酒酒冷靜地吸了一口氣,帶著紅衣少年往她的住處春華院跑去。

現在碧落海和紅塵渡,裡裡外外都是鐵先生的人,要想逃出去,就隻有借助她院子裡的那口枯井了。

紅衣少年渾身是傷,也容不得她思考暴露這條密道是否劃算,要是他死了,她必定會落到鐵先生手中,生不如死。

還不如拚一把。

春華院無人看守,溫酒酒奔到了枯井旁邊,找到一根繩子,係在井口的轆轤上。

突然,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

她抬起頭來,看向紅衣少年,解釋道:“井下有密道,我們從密道逃出去。”

怕他誤會,她連忙又道:“我也是不小心掉了下去才發現的。”

傅儘歡早已知曉枯井下方有密道,他將溫酒酒手中的繩子奪過來,扔進了井底,伸手攬住溫酒酒,縱身一躍,直接跳下了井。

溫酒酒隻覺一陣失重感,下意識地合起雙眼,再次睜開眼時,雙腳就踩在了井底。

她拿繩子,也是擔心“傅司南”身受重傷,無法使用輕功,現在他帶著她飛下來了,證明他傷得沒有她想象得重。

溫酒酒輕鬆了許多,她的計劃才實施一半,要是他真得傷得無法動彈,不利於她的計劃。

她撿起地上之前丟下來的蠟燭,彎身扒開密道的入口,對紅衣少年道:“密道就在這裡。”

傅儘歡的目光在洞口處凝了凝,似乎毫不意外。

二人沿著密道離開,密道修得很是狹窄,隻能通過一個人,還需彎著身子。溫酒酒舉著蠟燭,兩人一前一後,很快走到了儘頭。

溫酒酒站在儘頭,看著被石塊堵住的出口,眼前黑了一黑:“怎麼會這樣……”

傅儘歡看了一眼,心知肚明,卻故作不知,問道:“出了何事?”

“這裡明明有個出口。”溫酒酒心底一陣驚慌,臉上做出一副急得快哭了的模樣,“我沒有騙你,這裡真的有密道,我上次摔下來看見了。”

是誰堵住了這裡的出口?會不會是雙生子兄弟?

她狐疑地瞧著麵前的紅衣少年,紅衣少年眉目間沒有任何疑色,他冷靜地走到石壁前認真地看了看:“這裡的確是出口,隻是被人堵住了。”

溫酒酒擔憂:“現在怎麼辦?”

若是退回去,指不定鐵先生已經帶人圍住了春華院。

“往後退。”傅儘歡抬起手臂。

溫酒酒頷首,往後退了幾步。隻見那紅衣少年一掌落下,轟然一聲巨響,亂石炸開,洞口瀉進來一縷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