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2 / 2)

傅儘歡一回頭,便瞧見溫酒酒不知何時醒了過來,睜著一雙空茫的眼睛,默然地流著眼淚。

“怎麼醒來就哭?”傅儘歡擱下蒲扇,走到床邊,用冰涼的指尖摸了摸溫酒酒的額頭。

溫酒酒確定,眼前這個是傅儘歡,換回白衣的傅儘歡。傅儘歡練的是寒冰掌,指尖是微涼的,相反,傅司南練的是烈焰掌,指尖較普通人滾燙一些,她救人時,傅儘歡手上染了血,她才沒有分辨出來。

“疼。”溫酒酒哽咽著,現如今,她也隻有用這個理由來掩飾她的傷心落寞了。況且,她是真疼,古代又沒鎮痛泵,白挨這一刀,還不許她掉掉眼淚、傷傷心麼!

傅儘歡摸到她並未發燒,稍稍寬心,取了擱在床頭的酒壺,倒了一小杯酒,抵在她唇邊:“喝下。”

“止疼的?”溫酒酒收住眼淚。

“醉了,就不疼了。”

“我酒量好。”溫酒酒又傷心了,眼淚再次嘩嘩地流,“我叫酒酒,酒量比旁人好。”

她口中這麼說著,唇瓣微微張開,飲了杯中酒水。

酒量好?傅儘歡唇角不易察覺地勾了一下,自袖中抽出一張帕子,動作溫柔地擦拭著她眼角的淚痕。

他的帕子自帶一股冷香,也是怪事,昨日拚殺了一場,渾身染了血,他這帕子居然還保持著淡淡的冷香。

溫酒酒掉了一會兒眼淚,吸了吸鼻子,不哭了。事已至此,她再掉眼淚也沒用,她得想想法子,接下來該怎麼辦。

傅儘歡見藥熬得差不多了,拎起藥罐子,倒了一碗藥,擱在桌子上。

藥汁騰騰冒著熱氣,還需涼一會兒。

溫酒酒趴在床上,茫然地看著床頭,腦海中陷入短暫的混沌。

傅儘歡取了一些罐子和紗布,走回床畔,彎身坐下,揭開蓋住溫酒酒後背的薄被。

背部陡然一涼,溫酒酒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想要掙動。

微涼的手壓了壓她的肩頭,傅儘歡清冷的聲音響起:“彆動。”

溫酒酒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光禿禿的後背,眼皮直跳。昨兒個還血肉模糊的背部,被傅儘歡清洗一遍,除了傷口,其他肌膚已經恢複白淨,雪白雪白的,晃著眼睛。

溫酒酒縮了縮肩膀,不大適應就這麼被傅儘歡盯著,她不斷做著心理建設,告訴自己,現在傅儘歡的身份是醫者,病人應該坦然麵對醫者的目光。

可他是傅儘歡啊!

溫酒酒又想掉眼淚了。

她平時沒這麼柔弱,動不動掉眼淚的毛病,也是近日演小嬌花,演多了,入戲了,才新得的毛病。

傅儘歡垂眸看了溫酒酒一眼,見她抿著唇角,一副忍住不掉眼淚的樣子,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道:“疼就哭出來,憋著眼淚對身體不好。”

要是麵前這個是傅司南,她肯定借機撲進傅司南懷裡,嚶嚶嚶委屈地訴苦,增進彼此的感情。

但他是傅儘歡啊!

溫酒酒腦海中一想到“傅儘歡”三個字,隻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傅儘歡不比傅司南,如果說傅司南是一頭沒見過世麵的狼崽,稍加馴化,便可馴為忠犬,傅儘歡便是一隻道行高深的千年狐狸,狐狸不但沒法訓練成忠犬,一個不留神,還會被他剝皮拆骨,吃得乾乾淨淨。

傅儘歡拆開裹著她傷口的紗布,替她換藥。

溫酒酒偏著腦袋,看著他忙活。

他整個人是冷的,穿了一身白衣,氣質更顯清冷。許是長年握劍的緣故,他的手掌虎口處生了一層薄薄的繭子。

他的手指修長纖細,骨節分明,指甲泛著瑩潤的光澤,這樣的手,不但適合握劍,更適合寫字、彈琴。

現在這隻手正在替她裹著傷口。

大概是她的錯覺,自打她告錯白,醒來後,傅儘歡麵上表情依舊是冷的,待她的態度卻比往日溫柔了許多。

也許可以將錯就錯,改變攻略對象。

這個念頭隻閃過一瞬,就被溫酒酒否決了。

傅儘歡不是傅司南,就算他墜入情網,也不會失去理智,帶她離開伏魔島。

他是伏魔島真正的主人,不管做什麼事情之前,都會權衡利弊,比較得失,做出最利於自己的選擇。

他太冷靜了,城府又深,和他鬥,隻會栽在他手裡。

不似傅司南,做事衝動,隻憑著一腔熱血。

溫酒酒要的,不是做誰的金絲雀,永遠躲在那個人的羽翼下,她要的是一雙能飛出這片大海,回歸廣闊自由天地的翅膀。

傅儘歡做不了她的翅膀。

而傅司南可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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