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2 / 2)

“疼。”溫酒酒咬了咬唇,臉色泛出些許蒼白,“已經用過藥了。”

傅儘歡沒理會她的話,再次去解她打的結。

溫酒酒僵著身體沒動,胳膊抖得越來越厲害,眼睛裡隱隱有水光在打轉,喉中嗚咽一聲:“大公子。”

傅儘歡動作一頓。不知怎麼的,他想起當初她替他擋了一刀,伏在他懷裡瑟瑟發抖的樣子。

她在他麵前,總是委委屈屈的樣子。

被他逼著藥浴哭唧唧,挨了一刀哭唧唧,就連殺個人都是哭唧唧的,他有點分不清,那個狡猾得處處算計傅司南的溫酒酒,和眼前的溫酒酒是不是同一個人。

“大公子,我手酸了。”溫酒酒察覺到傅儘歡有一絲心軟,趕緊抓住機會,可憐巴巴地提醒道。

傅儘歡回神,收回了手。

溫酒酒暗鬆一口氣,趕緊卷起衣袖,將自己的手藏在身後。

順利通關。

當初認錯人,其實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她替傅儘歡挨的那一刀是真的,那一刀將傅儘歡冷硬的心腸撬開了一條縫,每每隻要她提醒傅儘歡那一刀,傅儘歡浸著冰雪的心腸,就會慢慢軟化下來,讓她有機可趁。

溫酒酒偷偷打量著傅儘歡的眉眼,有點不確定地想,其實,傅儘歡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她的吧。

有這一丁點的歡

喜就夠了,這丁點歡喜是她的生機,能讓她在絕境裡逢凶化吉。

比如現在。

但這丁點的歡喜,也是能要她命的東西。

如她所言,要是傅儘歡向傅司南索要她的話,劇情很有可能回歸原書。

傅儘歡的這丁點歡喜,就是一把刀,用不好,傷了自己,用得好,將所向披靡。

“大公子,我的字寫得如何?”溫酒酒見傅儘歡半天不說話,弱弱開口。

“不錯。”傅儘歡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

溫酒酒臉上露出笑容。這短短兩個字,已經是傅儘歡能給她的最高的評價了。

溫酒酒有驚無險地離開了紅塵渡。

下午她去了碧落海找傅司南。

傅司南現在不動她,一是她提出要用嫁娶的禮儀,成就二人的秦晉之好,拖住了時間;二是她武功低微,現在堪堪隻修到無極神功的第七重,要與傅司南雙修,還需得傅司南每日手把手教她武功,再渡點真氣給她。

溫酒酒進剛進碧落海,就見整個院子裡都鬨哄哄的,傅司南坐在樹影裡的一張椅子上,手中拿著鞭子,指揮著侍女和仆從忙前忙後。

溫酒酒好奇道:“他們在做什麼?”

傅司南見了她,眉間瞬時堆上歡喜,將鞭子遞給旁邊侍候著的侍女,站起身來走向她:“你我成親過後,是要住在一起的,我叫他們把不用的東西都搬出去,騰點空間出來。你瞧,那間屋子就是我專門叫人騰出來給你放衣服和首飾的。”

溫酒酒紅了臉:“哪有這麼快。”

傅司南皺了皺眉頭,握住她的手:“怎麼受傷了?”

溫酒酒“嘶”了一聲,做出痛苦的樣子:“我原想著學一學女紅,親手給二哥哥繡一件衣裳,不成想我手笨。”

她將“二哥哥”三個字壓得極低,低得隻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得見,二哥哥是她和傅司南之間裹著蜜糖的小秘密。

“衣服交給裁縫做就是了。”傅司南有些高興,又有些心疼,“我瞧瞧你的傷。”

“彆碰,才包紮好。”溫酒酒縮回了手,藏在自己的袖子裡,“沒事,小傷而已。”

上次給溫酒酒送兔子的藍衣侍女走到傅司南身邊:“二公子,布匹送過來了,請您先過目。”

“剛好酒酒也在

,酒酒,你隨我來。”傅司南拉著溫酒酒,進了屋子。

桌子上整整齊齊擺著三個琉璃托盤,每一個托盤裡都放著一匹紅色的布,想來是給溫酒酒和傅司南做婚服用的。

“你喜歡哪個?”傅司南興致勃勃地問。

不及溫酒酒開口,藍衣侍女笑道:“溫姑娘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穿什麼都好看。”

傅司南想起什麼,走到床邊,神秘兮兮地從枕頭下方拿出一個折子:“酒酒,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麼。”

溫酒酒打開瞧了一眼,折子上的字龍飛鳳舞,是傅司南一向的風格,她隱約能認出幾個字。

是一封求親書。

傅司南竟然親手給她寫求親書,溫酒酒心尖上浮起一股暖意。

很快這股暖意又被溫酒酒強行壓下去。

她不能為眼前的溫柔假象所惑。

傅司南肯給她寫求親書,隻是出於新奇而已,包括答應用三書六禮的禮節,給她一個妻子的名分,都是他高高在上的施舍。

他是主人,她是他的掌中物,當他歡喜時,自然樂得與她玩一玩這些溫柔的小把戲。

原書裡,他為討好酒酒,將島上的奇珍都捧到酒酒麵前,視若珍寶的寵愛,一度讓她人豔羨不已,到最後,還不是和傅儘歡聯手逼死了酒酒。

溫酒酒定了定神,合起折子,塞入腰間,眉目間泛著幾分羞怯,小聲道:“二哥哥的求親書,我收了。”

藍衣侍女見二人親密無間的樣子,笑了笑,走了出去。

溫酒酒垂下腦袋,掩去臉上的表情:“二公子肯給我親自寫這求親書,是喜歡我的,對吧?”

傅司南想也不想地答道:“自然。”

他對溫酒酒,有情,亦有欲。男人的情和欲向來都是摻雜在一起的,他喜歡溫酒酒,才會想和她同睡一張床榻,同擁一床被褥。

“是哪種喜歡?”溫酒酒抬起頭來,眼中露出期待的光芒。

“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那麼多種。”傅司南摸了摸她的腦袋。

“當然有。”溫酒酒的臉上騰起一絲倔強,聲音拔高了些,“二公子喜歡練武,這是一種喜歡,二公子喜歡湯圓,這也是一種喜歡,就連二公子喜歡大公子……”

傅司南笑了:“你個小醋壇子,怎麼連大哥的醋

都吃?大哥是親人,不一樣的。”

“我知道二公子同大公子是親密無間的兄弟,誰也比不上,二公子說過,可以將自己的性命交付給大公子。”溫酒酒頓了一頓,深吸一口氣,“那日我問二公子的話,二公子繞開話題,今日我還想問一問,二公子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如果大公子向你索要我,你當如何?”

傅司南愣住。

溫酒酒眼底的光芒逐漸黯淡下去:“二公子沒能斬釘截鐵地回答我,說明二公子猶豫了,我問二公子對我是哪種喜歡,正是此意。若二公子對酒酒是男女之愛,心裡想得便是如何獨占酒酒,容不得他人對酒酒有一絲覬覦的念頭。如今看來,二公子對酒酒的喜歡,與湯圓無異,若是大公子要二公子讓出湯圓,二公子會毫不猶豫地將湯圓送到紅塵渡,想來對酒酒也是這般,隻是二公子手中的玩寵,去留都隨二公子的意。”

溫酒酒說到最後,抿住了唇,雙眼一片黯然。

“我……”傅司南啞然。

一股煩躁從他的心底騰起,他想告訴溫酒酒,不是那樣的,偏偏千頭萬緒,理不清楚。

口中似漫開又苦又酸的滋味。

他初嘗情愛,根本分不清這些又苦又酸的滋味從何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鹿六為安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開心?寶貝17瓶;淩雪輕舞6瓶;吟遊詩人妮娜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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