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1 / 2)

傅司南的鞭法, 若要殺人,能一鞭子將人抽得血肉模糊,骨頭儘斷。

想象中的劇痛並沒有落在溫酒酒的身上。

溫酒酒訝然地看向站在她身旁的傅儘歡, 傅儘歡抬手握住了傅司南的鞭稍。

傅司南的手臂僵在半空, 他看了看滿臉煞白的溫酒酒,又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傅儘歡,恍若一盆冷水澆下來,徹底清醒過來。

傅司南雙眼赤紅, 痛苦地怒吼一聲, 扔了鞭子,轉身跑了出去。

傅儘歡將鞭子撿起來, 淡聲道:“來人。”

初一走了進來:“大公子。”

“收拾。”

初一點頭,叫了一群仆從進來,將地上收拾乾淨,被傅司南踹飛的屋門, 需要找工匠修葺,暫時就沒動。

“小環。”傅儘歡喚道。

“大公子。”小環連忙應了一聲。

“藥。”

“大公子稍等,片刻就好,奴婢這就去催催。”小環道。

溫酒酒疑惑著傅儘歡沒有受傷,為何要小環準備藥, 等小環把藥端過來,她才知道, 傅儘歡的藥是為她準備的。

藥剛從爐子裡倒出來, 熱氣騰騰,難以入口,傅儘歡將藥碗擱在了桌子上。

屋子沒了門,紗簾又被破壞, 溫酒酒一抬頭就能瞧見外麵的天空。碧藍色的天幕下,幾隻鳥兒盤旋而過,自由自在的。

傅儘歡在床畔坐下,手伸向溫酒酒的脖子。

溫酒酒麵色一變,下意識地往後挪。

“彆動。”傅儘歡嗓音低沉冷清,帶著警告。

溫酒酒不動了。

她能感覺得出來,傅儘歡在極力壓抑著怒火。他們兄弟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發起火來,卻是截然不同。傅司南衝動,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生氣就是生氣,定要鬨得天翻地覆才罷休。傅儘歡則不同,他的喜怒哀樂,都隱藏得很深。

溫酒酒與他處久了,能摸到一些規律,比如,他越是生氣,越是寡言少語。

傅儘歡的指尖摸上溫酒酒的頸側,溫酒酒的心臟幾乎跳出嗓子眼,在她以為傅儘歡要將她掐死時,脖頸傳來微微的刺痛,是傅儘歡的指尖在撫摸她的傷口。他的指尖用了些力道,溫酒酒猜測,她好不容易凝固的傷口又裂開了。

“帕子。

站在一旁侍候的小環,趕緊取了帕子,沾了清水,擰乾過後,雙手呈給傅儘歡。

傅儘歡拿著帕子,小心翼翼地擦著溫酒酒脖子上的傷口。

溫酒酒皺了皺眉頭,沒有避讓。

傅儘歡骨子裡是溫柔的,他觀察入微,體貼細心,認真照拂一個人時,會全方位考慮對方的感受。但是這次他沒有顧忌溫酒酒的感受,反而像是刻意懲罰著她,動作小心,又恰到好處讓她感覺到疼痛。

傅儘歡微微俯身,湊近了溫酒酒,幽幽地問:“疼嗎?”

“疼、疼就對了?”溫酒酒下意識接了他的台詞。

傅儘歡唇角一抿。

“我不是故意惹惱你的,我就是活躍一下氣氛。”溫酒酒縮了縮脖子,“疼,輕點,輕點。”

傅儘歡的手勁輕了一些。

溫酒酒脖頸的傷口並不深,在她說著愛他的時候,他是真的想將她殺了。那時,他看著溫酒酒纖細的脖子,心想,就這樣一劍割下去,他的痛苦是不是就結束了。

他想著這些,身上不自覺漫開殺意。

溫酒酒頭皮發麻,提醒了一句:“藥涼了。”

傅儘歡回神,取了藥膏,抹在溫酒酒的脖子上。小環端起藥碗,遞給溫酒酒。

溫酒酒鼻端嗅到濃烈的苦澀氣息,臉色垮了下來:“脖子上這麼小的傷口,就不用浪費這些藥材了吧。”

小環解釋道:“這藥治的是溫姑娘的風寒。”

“我感冒了?”溫酒酒驚訝,她隻記得自己昏迷前的事,那時腦海昏昏沉沉,她以為自己是中了傅儘歡的毒。

溫酒酒捧著藥碗,偷偷瞄了一眼傅儘歡,還肯治她的病,他應當不會要了她的命罷。

“有蜜餞嗎?”溫酒酒聞著這苦味,眉心幾乎擰出一個疙瘩。

傅儘歡一個冷眼掃過來。

溫酒酒立時悲壯地將藥汁一口悶下,藥味叫她渾身打了個激靈,滿口的苦澀漫開,舌頭一陣發麻。

傅儘歡一副薄情寡義的模樣坐在她身邊,她惡向膽邊生,趁著他沒有防備,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的唇貼上他的唇。

這叫同甘共苦。

傅儘歡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小環收起空碗,抿著嘴偷笑,悄悄離開屋子。

溫酒酒試著撬開傅儘歡的唇齒,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