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2 / 2)

溫酒酒是第一個違逆他、欺騙他的,卻絕不是最後第一個,等他慢慢地成長起來,就會發現,不是這個世界適應他,而是他適應這個殘酷的世界。

溫酒酒隻是在他的成長中,給了他狠狠的一刀,叫他吃夠了教訓,以後不會再輕信於人。

她這一刀已經足夠溫柔。

要是彆人,這一刀下去,要的會是他的命。

“傅司南,你記住,這個世上像我這樣的騙子,還有很多很多,以後你千萬不要再像現在這般,隨隨便便就被他們騙了。”溫酒酒抵在他耳畔柔聲說道。

傅司南聽不見。

溫酒酒不在意,終有一天,他會明白這個道理,或許,他現在已經明白了。

她將

傅司南放回竹筏上,低頭從腰間取出一隻木雕兔子,塞入他胸前的衣襟裡。

竹筏已經飄到湖心,秋霜終於帶著侍從出現在岸邊。

溫酒酒鬆開傅司南,稍稍離他遠了些,眼底的溫柔,逐漸被冰涼的月色覆蓋,什麼也沒剩下。

岸上的侍衛扔出一個綁著繩子的鐵鉤,勾住竹筏,往岸邊拽去。

他們見傅司南昏著,並未覺得奇怪,隻當他是酩酊大醉,扶著他離開。

溫酒酒和秋霜也一同回了蝴蝶山莊。

傅司南剛回到蝴蝶山莊就醒了,侍女擰著帕子,替他擦著臉上的殘酒。他躺在床上,神誌模模糊糊,隱約記得自己做了個夢。

他夢見了溫酒酒。

這些日子他常常買醉,大半時間都是處於醉生夢死的狀態,幾乎每一個夢裡,都會有溫酒酒的身影,以至於他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溫酒酒才是真的。

這次夢裡的溫酒酒,不同以往的冷酷絕情,眉間反而堆了些溫柔,連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好似又回到兩人未曾決裂前的那段時光。

她在夢裡喚他“二哥哥”。

傅司南望著頭頂的幔帳發呆。

“二公子,奴婢伺候您寬衣。”侍女恭敬地說道。

傅司南起身,張開雙臂。侍女躬身替他解著腰帶,脫下外袍。有什麼東西,“啪”的一下從他的衣襟裡掉了下來,骨碌碌一路滾到了桌子底下

侍女彎身將東西撿起,驚疑地道:“二公子,這個……”

一隻木雕的兔子映入傅司南的眼底。

傅司南猛地將木雕兔子收入掌中,臉上是恍然大悟的神色:“不是夢,真的是她。”

侍女嚇了一跳。

傅司南雙眼發直地盯著手中的木雕兔子,兔子雕得栩栩如生,纖毫畢現,不僅傾注了傅司南所有的心血,也傾注了傅司南對溫酒酒的感情。

他從小就喜歡拿一把刻刀,隨意雕些小玩意,但那些都是用來打發時間,練習刀法的,唯獨這隻兔子,是他雕給自己的心上人的。廢了無數的木頭,指尖添上累累傷口,隻為博她歡心。

那時,他不知何為歡喜,隻知她一笑,他就開心。

這隻木雕兔子,是她和他之間剩下的唯一的羈絆,她將這隻兔子歸還,如今連這最後的羈絆都斷

了。

侍女見傅司南盯著手裡的兔子一動不動,眼眶微微發紅,不禁提醒了一句:“二公子,該就寢了。”

傅司南合起手掌,五指攥緊木雕兔子:“退下。”

屋外的寒月光芒淡了些許,濃黑吞噬著大地。

傅司南將木雕兔子塞入懷中,出了門。

傅儘歡屋裡的燈還亮著,傅司南也不敲門,抬手一掌震開了屋門。

傅儘歡坐在燈下,正在提筆寫字,聽見聲音,他抬起頭來,蹙了蹙眉頭。

傅司南走到桌前,從他手中抽走了筆:“你真的打算帶酒酒回烈火教?”

傅儘歡沉默。

“你知道的,酒酒不會心甘情願跟我們回烈火教。你打算怎麼做?照著父親從前教我們的法子,強取豪奪嗎?還有,你那句她將會永遠屬於我們兄弟兩個是什麼意思?”

“你的問題太多了。”傅儘歡抬手將筆拿了回來。

傅司南一掌拍在他麵前的折子上:“回答我。”

“既然你還記得父親所言,就該明白我的意思。”

“酒酒她、她性子剛烈,她與從前那些俘虜不同,她會碎掉的,就和你珍藏的那套八寶琉璃盞一樣,會碎掉的……”傅司南找不出貼切的形容,來形容溫酒酒給他的感覺,他隻隱隱感覺到,一旦將溫酒酒逼到絕境,他們之間就再也無法回頭,就如同傅儘歡的那套八寶琉璃盞,碎了就是碎了,請天底下最厲害的工匠,也無法將其修補得和原來一模一樣。

傅儘歡眸底騰起一絲訝異,似乎驚奇有一天居然也能從傅司南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司南他,真的長大了。

“你甘願放棄她?”傅儘歡的嗓音和清秋深夜裡的風一樣寒涼。

“我不甘願。”傅司南想也不想地答道。

“我也是。”

傅司南:“所以你寧願毀了她?”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傅儘歡從他掌下抽走折子,“過幾日父親就要出關了,你還是先想想如何應對父親。”

“父親要出關了?”傅司南震驚。他們的父親重疾在身,閉關多年,就連傅司南和傅儘歡也有多年沒見過傅南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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