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平安巷子裡的人都不普通(捉蟲)(2 / 2)

然後就等到了現在。也幸虧羅玉鬆回來的快,他沒帶兩人進去,而是到前麵的涼亭裡麵坐著,道:“表兄,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霍灤:“那位秦寬公子,可是宣傳部長?”

羅玉鬆點頭,“是啊。”

他拿出之前糊弄人的一套將事情說出來。

“秦寬公子跟我一見如故,所以得知我要找宅子,便將這座宅子租給我,說是反正沒住,不過給我列了很多要求,不準帶人回來是第一條。”

這個倒是理解,畢竟裡麵住的人不尋常,出入都是要認真檢查的,不然要是出了個間隙,損失的便是人才。

霍管事就道:“多謝表少爺之前還特意幫我們問秦寬少爺,讓我們住進去。”

其實求的是皇太女殿下。羅玉鬆說了慌,有些臉紅,便低著頭道:“不要緊的,你們住在虞美人,也挺好的。”

霍管事:“表少爺,咱們兩家是至親,老奴也不跟您客氣了,您能,能幫我們約秦寬大人吃頓飯嗎?我們在京都,好幾個事情,其實都要他行個方便。”

羅玉鬆不解,“阿寬是宣傳部的,跟咱們行商沒有牽扯啊。”

那可不是。打廣告,商品上報紙,都是需要審核和排隊的,要是能早點上報紙,便是千金難求。且這報紙的版麵在哪裡,大還是小,顯眼還是不顯眼,都是有講究的。

這麼說羅玉鬆就知道了,他點了點頭,“我問問阿寬,他經常被約著出去吃飯,想來不會拒絕,不過要是他不願意,咱們也不能強求吧?”

霍管事便覺得足夠了。笑起來,道:“表少爺,您認識秦寬大人,可跟家裡人說過了?”

羅玉鬆搖了搖頭,“我們羅家的生意跟禹國沒什麼關係啊。”

霍管事想了想,道:“雖然暫時沒有關係,但禹國就是商人的天地,要是可以,想來羅家還是願意到禹國來做生意的。”

羅家家族並不大,穩紮穩打的做的是本地的生意,燕國又沒戰亂,暫時穩定的很,所以沒有擴張到禹國,但是隻要有機會,是個人就想來禹國分一杯羹。

羅玉鬆點了點頭,道:“好啊,我寫信回家問問。”

管事的還要再說,卻見不遠處一大一小兩個姑娘路過涼亭——回平安巷的必經之地。

大的姑娘喊:“玉鬆啊,有客人?”

小的叫:“玉鬆哥,我們下值了,今晚去你家吃鍋子吧?”

羅玉鬆便條件反射般笑著應了聲,“好啊。”

兩人也不問霍灤和霍管事,說完話就徑直走了。且是沒有阻礙就進了平安巷胡同裡,霍管事想到了什麼,連忙激動的問:“剛剛那是——”

羅玉鬆:“是阿香和阿水。”

頓了頓,想著霍管事應該也知道了,道:“阿香是商部的部長,阿水是工部海船部的部長。”

霍管事已經喘氣喘不上來了。

霍灤神情複雜的看了看羅玉鬆,知道自己好像輸了。

那些可都是群英策上的人,竟然跟羅傻子這麼熟悉。

他深吸一口氣,就要說什麼的時候,就見又過來一大一小兩個抱著豬的。大的說:“玉鬆啊,今天晚上家裡吃辣白菜,你去端點過來。”

小的道:“玉鬆哥,待會我可以去你那裡拿幾個漢堡包嗎?”

羅玉鬆就點頭,“好啊,好啊。”

等人走了,他就直接介紹道:“這是畜牧部的張弛張大人跟他的弟子木子。”

霍管事:“……”

他已經麻木了。

霍灤:“……”

嫉妒都有些無力了。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傻人有傻福。

天爺!為什麼要把他生的如此聰慧,他也想要如此的傻人傻運。

這時候,羅玉鬆已經跟他們沒有話說了,便也說了辭彆的話,約定好了他去問秦寬後結果再見。

他匆匆走了,凡是霍灤卻是久久不能平靜,等了好一會,才微微心裡好受些,然後跟著霍管事走,轉過巷子口,剛出街道不久,就見一個戴著萬民大會代表牌子的中年老實男人牽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走來。

大的是姑娘,小的是男童,看起來都十分乖巧。霍灤因為心不在焉,撞了下那個姑娘,姑娘哎了一聲,霍管事正要道歉,就見自家公子凶巴巴的,“失誤撞的,怎麼了?”

霍管事:“……”

少爺啊,這才剛出權貴巷子呢,你怎麼知道往這裡的人是什麼身份,不能看著人長的老實就覺得人家沒身份啊。

隻他還沒歎出這口氣,就見自家少爺突然神情惶恐的往後麵退了幾步,管事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那男童的目光不似剛剛的呆,看向少爺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著實恐怖。

手還讓往後麵摸去——

牛大寶見兒子要摸出纏在腰上的軟劍,連忙按住他的手,道:“丹青,彆動刀,小事小事,許是這位公子今日情緒不好。”

一聽動刀,霍管事嚇的臉色慘白,立馬解釋,“是啊,我們公子今日心情不好,平日裡不這樣,得罪了小公子,不,衝撞了這位姑娘,還請三位不要計較。”

霍灤也不敢橫了,因為他的腿還是軟的呢,於是便語氣軟的不行,“我,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丹青就將手放了回來,又去牽阿姐和阿爹的手,道:“蒼水說,今日要羅叔家吃鍋子,我們快回去吧。”

霍灤:“……”

是他想的那個蒼水和鍋子嗎?是他想的那個“羅叔”嗎?

三人漸行漸遠,隻聽見小姑娘聲音遠遠的傳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以後不準叫玉鬆哥羅叔了,我們統一一下,都叫玉鬆哥,不然你一個人叫他叔,倒是我們差了輩分。”

男童軟乎乎的聲音:“行叭——”

中年漢子便笑起來,“丹青,要聽你阿姐的話。”

於是拐了一個彎,兩人便遠遠的看見三人直接進了平安巷,不見了蹤影。

霍灤:“……”

他這回是真沒脾氣了,道:“霍叔,你說,玉鬆心裡記恨我嗎?”

當比他更強大的力量在時,他就會嫉妒,但是當那力量直接碾壓他時,他便隻剩下害怕了。

霍管事就笑著道:“公子,不會的,玉鬆少爺心地最是善良,怎麼會記恨您呢?你是他的表兄,你的母親是她父親的親妹妹,一個娘胎裡出來的,自家人,說兩句,又有什麼?您沒有壞心,大家都知道。”

霍灤便呆呆的道了一句:“有壞心的沒壞心,如今想有也來不及了。”

……

“楚天齊這顆心,倒是壞的很。”

深夜,皇宮裡,折青被禹皇連夜叫到承明殿,拿著從魯國八百裡加急的信件道:“如此,便將楚國改朝換代了。”

禹皇道:“那楚天齊,你不是早就預料他要反嗎?”

折青:“我是料定他要反,但是沒想到他反的這麼早。”

不過如今有了初代的大/炮,隻要再加以改良,解決了自爆的問題,便能直接送往瑤州戰場了。

到時候暫時攻下一個楚國,應該也不是問題。隻是這一死傷,便是真正的血流成河了。

她還指出,“我們的糧食隻夠如今的禹國食用,要是今年還進攻楚國,怕是楚國,也是餓死千千萬。”

禹皇便道:“你的意思呢?”

折青:“父皇,你有想過遷都嗎?”

禹皇:“遷都?”

折青點頭,“是啊,我們京都雖然很好,但是到底禹國偏居一隅了,從楚國那邊傳來消息,快馬加鞭,馬都要累死幾匹,還要那麼久的時間,這於我們做出決策,太不方便了。”

“今年大旱已起,聽聞晉國已經開始餓死人了,天下眼見大亂,其他五國內耗,我們禹國卻不適合去跟他們硬碰硬,今年還是穩住朝州,聞州,絲州,瑤州為好。”

折青說完,禹皇便道:“禹國走到如今,並不容易,父皇也不想一時錯誤的決策,讓整個禹國毀之一旦。”

“本來想,有了炸/藥,大/炮,就能踏平五國,但是你說的對,不談這大/炮時不時會自爆的問題,就說咱們禹國如今擁有的兵,還不足以抗五國,要是貿然攻楚,秦國必然相助,燕國,齊國晉國,不會坐視不管,是一步不能走錯的棋。”

倒是遷都,卻是今年可以提出來商議的。

禹國如今,已經可以往前一步了。

禹皇便站起來,道:“楚天齊直接將他的第二個妻子玉華公主殺了,孩子倒是被原配給養了。”

折青嘖了一聲,“殺妻子算什麼出息。”

禹皇:“你不知道,支持他的世家,暗地裡是恨趙田的——趙田當初奪皇位,以世家之身立皇室,紅了多少人的眼,且他當時為了肅清朝政,又殺了多少世家。”

折青便點頭,“所以支持他的世家恨皇室,他為了表決心,便不僅殺了趙田,還將身為皇室公主的玉華公主也殺了?”

禹皇笑著道:“不然他楚天齊一個末流小人,怎麼能做上皇帝呢?靠的不僅僅是那張三寸不爛之舌,還有一顆毒蛇般的心。”

“不過……楚天齊的人,開始找當年流落在徐州的楚國皇子了,朕估摸著,要是他奪位順利的話,便將人給殺了,要是奪位不成功的話,便將人接回來,做個傀儡皇帝,便都是好的。”

折青:“如今,他順利了,那個皇子便要死了。”

……

“先生,我不能走,先生,我不能拖累你——”以前的楚國皇十三子,如今由先生賜名叫梁十三的孩子道:“先生,昨晚有一批人死在了外麵,您不知道,十三,十三的身份……”

他的先生歎氣,道:“我知道。”

梁十三驚訝的抬頭,“先生?”

先生:“你是楚國口音,說的也是楚國京都的話,當初楚國皇室遭到刺殺,就算你不是皇室,也是世家子,我本以為是是支持前楚皇的世家孩子,但是後麵想了想,又覺得不是,你這孩子,舉手投足,有皇室的痕跡。”

“楚國最為風流,皇室也有自己的一套行為舉止,先生我在沒做先生之前,喜歡周遊六國,你還記得你剛開始吃飯的時候,喜歡先用左手將筷子在案桌上輕輕的點一點嗎?”

梁十三瞬間臉色慘白,“先生,您看見了?”

當時他太過緊張,下意識的做了,後來反映過來,先生好像不足注目,後來將自己的習慣都改了過來,這兩三年,已經很久都沒有犯過這些楚國帶出來的習慣了。

他自己都忘記了,是不是自己曾經做過楚國皇子的事情。

先生扶起他,道:“我將你留下,是看你心中並無怨恨,也知道你無報仇的心思,還心地善良,聰慧有謀。”

“你當初被我們認出來,是為了保護慈幼院的孩子,所以我才選擇收養你。”

他頓了頓,道:“隻是,我畢竟是禹人,你的存在,我不能不說,於是寫信,當初就送到了京都,請我的先生周鑫大人送到了皇太女殿下手裡。”

他不顧梁十三的驚訝,從箱籠裡翻出一封信,道:“這是皇太女殿下的回信,你看看。”

梁十三看了看,隻見上麵寫了一句話:楚國皇十三子已經死在楚國京都皇宮內。

他看完,愣愣的道:“我已經死了?”

他不是皇十三子了?

他真的可以不用背著這個秘密活著嗎?

先生便道:“十三,我帶你去京都吧。”

梁十三瞪大雙眼,“什麼?京都?”

先生點頭,“是啊,已經來了一批殺手了,幸而昨天先生我發現周邊不對勁,有人在我們的牆上做了痕跡,所以跟府衙說了一聲。”

他笑著道:“反正,今年按照規矩,我也要點升回京都去了。”

“京都,才能規避掉那群臭魚爛蝦。”

……

“所以說,這些魚蝦到底怎麼賣?”大清早的,祝家阿婆神情肅穆的買魚蝦,準備晚上回去做著吃。

那攤販道:“五十文,你把這全部拿去,好不好?”

祝阿婆的顫抖了下,語氣很衝:“不行,你的魚蝦都死了,又不是活的,不值這麼多銀子。”

那攤販就有些生氣,“你這人,怎麼看著凶巴巴的?”

祝阿婆:“死的還不準說嗎?”

那攤販正要說,就見自家媳婦一巴掌打了過來,將自家丈夫打走,濕噠噠的手在新買的貓貓圍兜上擦擦,笑著道:“祝阿婆,今天就出結果了吧?”

祝阿婆嗓子是乾的,心一直在跳,聞言道:“是,是,馬上就出結果了。”

那婦人就麻利的接過祝阿婆的簍子,將一籃子魚蝦都倒到祝阿婆的簍子裡,道:“不用給銀子,這是我願意給你的,你們為了我們,忙前忙後,我要是今天還收你的銀子,那就不是女人了。”

祝阿婆將臉一板正,這回也不講價了,將五十文銀子給出去,“你拿著,做生意歸做生意。”

隻是她的手也是顫抖的。

可見心中多麼緊張。

“阿婆,那麼多人守在宣傳部門口,你不去守著等報紙?”

這次會有專門的報紙和書刊出來,會將這次的議題都寫在上麵,哪些是通過的,哪些是沒通過的,通過的原因會寫出來,沒通過的原因也會寫出來。

這可是要養活諸多筆杆子肚子的日子,眾人都去湊熱鬨了,能得到第一手消息便得到第一手消息。

比如賣魚婦人的女婿,便是筆杆子吃飯的,早就在家中分析了一些議題的利弊,寫好了無數的稿子,就等著議題結果一出來,就開始發表。

他還做了兩手準備,比如其他六國商稅增加的事情,要是通過了,要予以批評,說禹國朝廷主打的平等商貿自由簡直是欺負人,難道六國之人就不是人了嗎?難道就隻有禹國“自由”嗎?

要是沒通過,也不能讚揚,還是要批評:禹國之人,為了禹國建設日日辛勞,為什麼其他國的人,要跟禹國商人享受同樣的商稅?

憑什麼!

他女婿還跟丈母娘道:“這就是一種情緒挑動,彆管寫出去有人罵還是有人誇,隻要能挑起眾人的情緒,便是一種勝利,因為隻要情緒來了,他們就要買報紙,買了,這不就是賺銀子了嗎?”

“再者,有人看了我的發言,甚為不滿,文人麼,就有一股激情,左右都是筆名,大家什麼話都敢說,怕是會寫文章罵我,嶽母,這我也不怕,他罵我,要是小魚蝦,我都覺得十分可惜,要是能來個大一點的人物罵我,這才是叫人暢快。”

婦人不知,問道:“這是為何?”

她女婿道:“這便是名氣了,隻有名氣大的人罵我,眾人便群起而攻我,我的名聲再臭又怎麼樣?那也是名聲,到時候寫幾篇悔悟的文章,誇誇罵我的人,再請熟悉的人邀請他們吃頓飯,在報紙上寫上幾篇重修舊好的文章,我便也洗白了。”

說完頓了頓,道:“嶽母,你知道什麼叫洗白嗎?”

婦人連忙搖頭,“你們那些彎彎道道,我是不知道的,隻我聽著,你這是詐騙,朝廷最近抓詐騙犯,抓的可嚴,你還是彆做了吧?”

她女婿得意一笑,“我們文人的筆杆子是自由的,官府管天管地,難打還能管我寫心中的感言嗎?”

“放心吧,如今對文人寬鬆的很。”

說完就要又去寫,婦人想著女婿是讀書人,他的事情她也不懂,便也不再說,隻懂得筆杆子能養的起人。

從前這女婿家裡也窮,後來讀了書,會寫文章後,就大賺了。

能賺銀子就好,尤其是這銀子還能交給自己一些,便是極好的。因為手頭寬鬆了,所以對祝阿婆便也舍得些。

她笑著道:“不過五十文銀子罷了,我還能就少了這點活不成了?今天的日子特殊,自然是不成收的。”

正在這時候,祝阿婆家的小孫女祝籬大跑著過來,“阿婆,出來了,出來了,我讓丹青從宣傳部裡麵拿出來的,你快看看。”

祝阿婆就第一次罵孫女,“你不會看了直接跟我說嗎——”

然後定睛一看,眼淚珠子就流了出來。

隻見上麵第一條標題寫著幾個大字。

——買賣婚姻犯法,和離自由。

作者有話要說:  給你們加2000字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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