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圈風雲(2 / 2)

見她這樣柴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張主編彆這麼說,之前也是我不對沒能讓你感到踏實。既然我們老板將稿子給了貴社看,那就說明她還是有意向和你們合作的。今後還希望咱們能好好合作,彼此之間的信任更多一些。”

一聽這話,張主編差點熱淚盈眶了,她連忙點頭,“你放心!這次渡沉的新書我們出版社一定會把宣傳做到最好!另外紙質封麵什麼的一定做到你們滿意!另外請幫我和燃總道個歉,剛才扯了她脖子,對不住了。”

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是結果卻是令雙方都十分滿意,陳天媛終於在前台找到了電源,但是回來的時候卻見自家主編要走,連忙道:“主編!你先走吧,我看完再回去。”

張主編嫌棄地看了她一眼,隻覺得分外丟人,連忙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抬了抬自己手上的筆記本:“稿子拷貝過來了!校對的工作就交給你到時候你想怎麼看怎麼看!”

陳天媛一聽這話連忙點頭,其實不僅是她在場的人哪個不想快點看到後續?心裡就跟貓撓似的。

雖然張主編嫌棄陳天媛,不過她看柴歌那臉色倒是挺喜歡陳天媛的。

畢竟一部作品隻有交到喜歡它的手裡,做出來的成品才會充滿愛意。這點也讓張主編寬了心,看來換掉蔣富怡是正確的選擇。

為了這次新書的宣傳,張主編確實用儘了心思。

不僅在網絡上加大了宣傳力度,買下了好幾款軟件的開屏頁做宣傳,就連廣播電視台一檔讀書會的欄目她也是花錢做了廣告。當然這和渡沉自帶的熱度想必是不值得一提的,但已經是她們出版社最大的誠意了。

這是杜辰燃的第一本實體書,以這樣的質量她就相信等書全麵上市之後,銷量必然不會差。

而《野風》即將出版的消息也傳遍了更廣闊的地方,此時此刻,A市作協活動點內。

一位四十來歲,穿著唐裝,文化氣息濃重的男人手裡拿著一本小冊子,邊看他邊點頭,“嗯,不錯。小楊啊,你這詩寫的是越來越好了,改天出本詩集,我給你宣傳宣傳。”

說話的人名叫楚懷山,是A市作家協會的副主席,此人在國內文壇都有點名氣,擅長寫詩寫。

而他手上這個小冊子的主人正是一旁三十來歲的男人楊風,此人年紀雖然輕但在A市文壇也是出了名的才子,雖說作品深度比不上各位前輩,但他畢竟年輕,而且他那作品的銷量在去年可是登頂了A市作協榜首,加上外表帥氣,在A市作協裡那也是人氣擔當,微博粉絲無數的青年作家。

然而此時他心事沉重,根本原因竟然是因為杜辰燃。

作為一個隻混實體行業的作者,楊風對於杜辰燃的大名也是有所耳聞,特彆是前陣子直播事件,這個作者在微薄熱搜上呆了整整一個星期都沒下來,最後據說還是公司找官方主動撤的熱搜。

要知道這對於一個作者來說是多麼不容易的,文學圈不比娛樂圈天生吸引眼球,換做彆的作家恐怕要獲得某個國際大獎才能有這樣的待遇。

杜辰燃的作品楊風自然是沒看過的,對他來說網絡文學全是糟粕!網文跟娛樂圈裡的東西沒什麼兩樣,都是供人消遣的玩意罷了。

而真正的作家則不同,他們用筆杆子說話,寫儘天下事!所以對於杜辰燃,楊風每次在熱搜上看見此人都帶著些不屑。

按道理說兩人的領域不同,一輩子可能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但壞就壞在杜辰燃也要進軍實體業了!而且他們二位的出版時間剛好就撞了個同期。

楊風手裡要出版的這部作品可是他嘔心瀝血琢磨了兩年,逐字逐句精心寫成的,對於這本書他相當的看重,對於今年馬上就要在A市開始評選的xx文學獎也是誌在必得。

他出道已經三年了,去年順理成章地進入A市作協,今年如果能拿下全國三大文學獎之一的xx獎,那他這個天才的名號可就坐的實實的了,從今往後前路一片光明。

想到這楊風心裡又有了幾分激動,不過這兩天令他煩心的事情就是網絡寫手渡沉進軍實體圈的消息,本來一個小小的網絡寫手他也不至於放在眼裡,但是他的書和渡沉的那本叫什麼《野風》的卻在同一時期出版。

知道實情的出版社都在勸手下的作者推遲一些日子再出版,因為渡沉的人氣實在太高,撞了出版時間會影響宣傳,楊風卻不一樣他作為偶像級選手,也是靠人氣吃飯的。

不過前兩天和他簽約的出版社原本也想打廣告,為他的新書做宣傳,隻是沒想到好幾個點都被那個張主編捷足先登了,導致他們隻能去找價格更昂貴的渠道找推薦,這讓他心裡很不痛快。

不論渡沉在網文圈多麼呼風喚雨,在出版界她依舊隻是個新人,一進圈子就這麼囂張,搶彆人市場還不懂謙卑低調。

如果可以真想給她點教訓。

這麼想著,楊風將目光投向了楚懷山,他微微一笑,奉承道:“比起您我這就是班門弄斧,讓您見笑了。”

楊風的奉承讓楚懷山很受用,他一個文人最大的樂趣莫過於人誇讚一句好作品,好才華,他點了點頭,“年輕人謙虛點好,但也不要妄自菲薄。”

“是......”楊風掃了他一眼,忽然話鋒一轉,“唐老師,負責為您出版的編輯建議您把作品往後延了吧?”

楚懷山聽了他這話不由得瞅了他一眼,他和楊風一樣新作預定了這個月出版,不過編輯說他那書書號下來慢了點,於是出版時間隻能往後延了。

但他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消息,他沒說這楊風怎麼知道的?

“嗯,出版社那邊說是書號沒有申請下來,我都活那麼多年了多等個把月也不是什麼難事。”楚懷山有些好奇地問:”你是從哪知道的消息?”

楊風和楚懷山走的是一個出版社,這編輯之前他早就混熟了,於是便道:“我瞎猜的,不光是您啊。整個實體界的作者這個月都不好出版呐。”

“哦?這話怎麼說?”楚懷山身為A市作協,這些年實體出版一直很蕭條,但也沒到都不好出版的地步啊。

“唐老師,您知道一個叫渡沉的網絡寫手嗎?”楊風問。

楚懷山略微一思考,然後點了點頭,“她那部叫什麼獲刑什麼的電視最近在省台播出了,我家裡有人愛看,我也跟著看了兩眼,感覺還可以。”說到這他頓了頓,“不過,網絡作者畢竟是網絡作者,終歸是上不得台麵的,咱們國內的文學圈靠的還是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啊。畢竟我還沒聽說過哪個網絡作者拿到世界文學獎的。”

“彆說世界了,連國內都沒有啊。”楊風搭腔,“不過即便如此也架不住人家人氣高啊,這不,她的新作這個月要出版了,我們這些暢銷書的都給她讓路不是。我看唐老師您推遲個把月再出版是正確的,到時候她這風頭也沒那麼大了。”

楊風這話說的相當有技巧,這楚懷山原本是因為書號的問題,但一到他口中就像是在怕杜辰燃的人氣,而故意往後延遲似得。

要知道這楚懷山最注重的就是名聲和麵子,這兩樣東西他看的比命都重要。

“你胡說什麼呢?我推遲出版可不是因為一個網絡寫手。”楚懷山眉宇之間有些怒氣,不過倒不是真對楊風的,在他眼裡楊風就是個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但本性還是謙卑的。

而且今天這麼認為的隻有一個楊風,明天就有千千萬萬個楊風,哪怕他們明麵上不說但心裡也會這麼想,這讓他這個作協副主席怎麼抬得起頭?

楊風一看楚懷山發火了,連忙道歉,說自己太不會說話了。

楚懷山對他的那點氣,也被他三言兩語給說沒了。但是出版日期這事他倒是牢牢地記在了心裡,等楊風一走他立馬給出版社打了電話,這書他這個月是必須出版了,出版社要是搞不定他就親自出馬!

不出一天,楊風就接到了楚懷山的電話,說是書號下來了,這個月就可以出版,而且還要為楊風的新書做宣傳。

楊風掛了電話,看著電腦上關於渡沉的百科頁麵,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

杜辰燃這兩天在家比度假還閒,手上的事情已經全部做完了,因為她身份曝光帶來的熱度讓燃儘注冊數幾乎呈直線增長,她也算正式進入了躺著數錢的階段。

而電競圈那邊,世界賽終於進入了最後的總決賽,然而薑辭的戰隊依舊站到了最後,代表Z國唯一一支戰隊進入了全球總決賽。

而這完全是因為在六進四的比賽中,薑辭把原本是替補隊員的莊言換上了場,這個年輕的選手第一場比賽就名聲大噪,被人成為手速巔峰,左手鼠標右手鍵盤更是成為了他標誌性的操作。

這次全球賽的地點在O洲,薑辭雖然邀請她去現場,但是杜辰燃剛從那回來實在是沒有這個精力了,

不過還是通過網絡直播第一時間觀看比賽,在這場比賽上,莊言並沒有關鍵時刻掉鏈子,他以氣吞山河之勢一舉拿下了世冠。

作為整個賽場最出色的選手,莊言理所應當地站上了受訪席,這是個世界性的舞台,原本他應該肆意地炫耀自己的榮耀或者講一講自己有多麼的不易。

但這些莊言都沒有,而是在拿到獎杯的第一時間感謝了杜辰燃。

聽到他的話,杜辰燃心中也是一驚,不過下一秒莊言又道:“不論您承不承認,我都拿您當我師傅!沒有你,我可能永遠也站不上這個舞台,更不可能拿下這個冠軍!”

就這麼一句話,杜辰燃蹭了一把世界冠軍的熱度,好不容易下去的微薄熱搜竟然又飄了上來,杜辰燃真是深感無奈,但是莫名其妙多了個世界冠軍的徒弟,這麼說來仿佛她倒是撿了個便宜。

不過閒也有閒的好處,這些天杜辰燃每天澆澆花,看看書之類的。

雖然她電量充足,但不可否認,雖然杜辰燃看過的優秀作品數不勝數,但這個世界依舊有非常出色的作家。

這幾天她都在看甄崗的作品集,一口氣觀摩了對方的十幾本著作,不得不說對方的思想境界絕對非一般的人可以比擬。

因為愛屋及烏,杜辰燃喜歡他的作品於是也上網搜索了此人的資料。

網上百科這樣寫道:甄崗,A市人,57歲,是當代文壇著名的家,現擔任B市作家協會主席。

其作品《繁星照耀的黃土》在十年前問世時便一舉拿下了國內三大文學獎,自那以後甄崗自文壇崛起,迄今為止創作過近十部膾炙人口的。

以上那些都是官方資料。

而讓杜辰燃比較感興趣的是這個甄崗原本是A市人怎麼會當上B城作協的主席?

這麼想著她又搜了搜,果然就被她搜到了更多的信息。

這個甄崗的確是A市人沒錯,想當初他的第一本書就讓他名聲大噪,炙手可熱的時候還加入過A市作協,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與作協的人鬨翻了,這才由A市搬到了B城,隨後加入了B城作協,十年過去了倒是在B城混成了作協主席。

話說A市和B城作協,這兩個組織身上各自有著一個當代文壇舉足輕重的獎。

B城的是鴻雲獎,鴻雲老先生是近現代接觸的代表人物,在他逝世五十年後,國內便成立了鴻雲這個獎項,距今也有三十年了,因為鴻雲老先生祖籍A市,於是這個獎項便由A市作協主辦,每年都會選取一位最傑出的作者授予次獎。

除此之外,還有B城的新月獎和C省的錦府獎,這三大獎項自創立以來便帶出過無數文壇新人,屬於必爭之地。

不過真要論個高低那B城的新月獎倒是要略高一籌,因為這麼多年過去B城的新月獎含金量是最高的,得過這個獎的作者都前程似錦,在文學底蘊上普遍高於其他兩個獎項的獲得者,這也得歸功於甄崗這個主席領導有方。

之所以會研究這些是因為杜辰燃想要進軍實體界,該有的榮譽還是得拿到的,想當初她的《野風》在那個世界也是獲獎無數,雖然不算她在那個世界的代表作,但該拿的獎項卻是一個不少,在那個文學高度發達的年代她都能殺出一條血路,何況是現在?

所以不論是鴻雲獎還是新月、江府,這三個獎項她必須得拿下一個,然後順利進入作協,之後的路將會好走很多。

現在的她當然可以將自己最傑出的作品一股腦地拿出來,但是這樣做那就是殺雞取卵,也許這會讓她一時間名聲大噪,勢不可擋,但是掏空了底子之後留下的隻會是江郎才儘,隨後便走下坡路。

畢竟好作品可遇不可求,一個人的巔峰之作一輩子能有幾篇?這東西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就連她自己都不敢保證再次創造出來的東西會高於自己的巔峰作。

畢竟一輩子很長很長,她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時間一晃進入了初夏,一大早張主編親自來工作室送《野風》的樣書,要按照之前頂多給人郵寄過去,拿會像這樣親自送上門,而且這次張主編帶來了五十多冊,方便杜辰燃送朋友。

樣書的塑封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設計的相當有內涵,而且紙質也是目前市麵上最好的一種,這些都是杜辰燃之前親自確認過的,整體感覺相當好。

張主編坐在沙發上看著杜辰燃欲言又止,思索了一番才道:“燃總,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杜辰燃看了她一眼,“張主編儘管說。”

張主編的臉色有些凝重,她嘖了一聲,這才開口,“我在想燃總是不是得罪了咱們A市作協的那幫人啊?”

杜辰燃一聽這話不由得愣了愣,A市作協也許未來她也會加入,真要有碰麵的機會她怎麼會去得罪彆人,畢竟怎麼說她現在也是個新人。

“這話怎麼說?”杜辰燃不明白。

張主編這才道:“原本《野風》的宣傳我們出版社是下了大功夫的,能爭取到的推薦位我們也在力爭,原本倒還算順利,那些電台之類的宣傳一聽是渡沉的新作大多都十分願意與我們合作,但是作協的副主席楚懷山卻突然將新書安排到了這個月,之前都在說他那書的書號沒下來,要出版估計也是下個月,卻沒想到他竟然給出版社的人打電話說必須在這個月出版,而且還要最好的宣傳,說是帶了作協裡的一個晚輩。”

張主編說著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他楚懷山是什麼人,他的書一出版整個業界都得給他幾分麵子,於是原本答應給《野風》做宣傳的幾家大媒體都紛紛倒戈,有錢的直接付了我違約金,沒錢的強行把楚懷山的廣告加在了《野風》的前頭,人家那名號說出來響亮亮,再一聽咱們的,就跟強行對比似的,怎麼都感覺變扭。”

“楚懷山,楊風?”杜辰燃吸了口氣。

對她來說這是一個新的起點,渡沉之前的領域一直是在網文這一塊,大多數讀者自身也是居無定所,除了一小部分的人,會去買實體書的其實也不多,這東西非常占地方,而且書出版之後,還會有電子版登陸各大網站,所以之前渡沉所累積下來的粉絲,並不一定會為她這第一本出版的書買賬,而杜辰然在出版業又沒有什麼名氣,比起A市作協副主席楚懷山,青年作家楊風這二位,杜辰然都算得上是一個新人。

所以在新書出版的一個星期的時間內,她不能對銷售量做太大的期待。

“沒關係,他是前輩。禮讓是應該的。”杜辰燃撫摸了一下封麵,表情若有所思。

確實禮讓是應該的,但最好不要讓她發現對方是在針對她。

三日後,《野風》正式上架全國各大書店報刊。

杜辰燃沒有對銷量抱有太大的期望,然而結果卻遠遠地出乎了她的意料!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天日萬!,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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