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氣釣什麼魚,真是不怕冷,他這是徹底放棄寫作了嗎?”
“誰知道呢,宏馬他開心就好。”
說完還情不自禁笑了笑,看得晴裡一陣無言。
“媽媽,你這樣寵溺爸爸會把他寵廢的。”
“哎呀,晴裡你隻是還沒遇見那個值得你去包容的人罷了,自然不能理解。”
早乙女雅子掩嘴輕笑,話題聊著聊著便又聊回了晴裡身上:“你明年就三十歲了,還不準備找個對象嗎?雖說媽媽也不是一定需要你找個知心人,但一個人終究是孤單了點,我很擔心”
“媽媽。”
晴裡突然出聲打斷她,將架在鼻梁上的大太陽鏡摘下放在桌麵,眼神直直地看向麵帶一絲愁容的母親。
“我一個人很好,不用擔心,其他那些順其自然便可。”
“你這孩子真是的。”早乙女雅子心知對方不聽勸,便也不再說了,“好了,難得回一趟家裡,不說那些掃興的話了,晴裡你看電視去吧,如果需要上網,你爸的筆記本在書房,你可以去用。”
“我知道了。”
晴裡點點頭轉身坐到客廳的沙發看電視,沒過多久,在廚房忙完的早乙女雅子也坐了過來,母子倆便就著一個喜劇綜藝頻道有說有笑地觀看。
這大抵是他最近兩天最愜意的時光,而愜意的時間也到此為止了。
滴鈴鈴鈴——手機響起突兀的電話鈴聲。
晴裡拿起手機一看,上麵的來電備注「五條」,他的臉色登時垮了下去。
“誰打來的,怎麼這個表情?”早乙女雅子見他的表情微妙,湊近看了眼,“是沒見過的名字呢。”
“嗯最近才認識的人吧,我先去書房接個電話。”
晴裡慢吞吞回答,去往安靜的書房按下了接聽鍵。
原本他是想裝作沒聽見的,但一想到昨天五條悟那般質疑
自己的感情生活,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以女友的身份接電話坐實這個謊言。
“喂?請問哪位?”
對麵聽到他的聲音沉默了兩秒才開口:“唉——你是誰?我打的不是晴裡的電話嗎?”
晴裡淡定回應:“晴裡他現在有事不能接電話,我是晴裡的女朋友,有事可以跟我講,我會轉告他的。”
然而想象中的驚訝並沒有出現,五條悟表現得比他本人還要沉得住氣。
“晴裡在做什麼?”
“他他在洗澡。”
“那你把電話給他。”
晴裡無聲扯了一下嘴角,才不讓他如願。
“不行呢,晴裡他不喜歡洗澡被打擾,先生你有事可以直接跟我說哦。”
原以為五條悟會知難而退,從而相信他的說辭,誰知對方接下來的話讓晴裡簡直後悔接起這個電話,恨不得衝到那人麵前給對方一拳。
聽筒那頭的語氣玩味,用著平淡的口吻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噢,你說你是晴裡的女朋友,那你們談了多久?有做過嗎?平時是喜歡xx式、xx式還是xxxx式?身為他的朋友我很好奇耶。”
晴裡:“”
聽著那滿天亂飛的屏蔽詞彙,晴裡表情愈發木然,果斷反手掛掉了電話將之再次拉進黑名單。
坐在電視機前的早乙女雅子見兒子回來,發現他麵色黑沉,關切道:“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晴裡深吸一口氣,勉強整理表情。
“沒什麼,遇到了騷擾電話。”
“可你剛剛”早乙女雅子欲言又止,忽的意會到什麼,遂朝他揚起一個曖昧的微笑,沒有繼續追問。
猜到母親肯定又是想岔了的晴裡很識趣地保持了沉默,並不想知道她究竟從自己的話裡理解到了什麼。
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事。
“唔?竟然掛掉了。”
五條悟坐在車後座盯著手機屏幕,想要再打過去卻發現被拉黑了,這熟悉的操作真是讓人不由得多想。
他收起手機,問向駕駛座的男人:“伊地知,還有多久到千葉?”
被喊到名字的伊地知潔高渾身一個激靈,腦內不禁回想起剛才那一串足以算是性騷擾的言論,擔心起自己沒死在澀穀事變中反倒因聽見不該聽的話被五條悟滅口,一時間害怕得聲音都哆嗦起來。
“啊啊!還、還有二十分鐘。”
五條悟嘁了一聲:“二十分鐘,真慢,開快點。”
“是、是!”
說罷,伊地知潔高猛踩油門,用著此生最大的速度飛速朝目的地駛去。
早乙女晴裡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節目,早乙女雅子則在準備中午的吃食,因為家中多一個人的緣故,飯菜想著做得豐富一些,便提早忙了起來。
突然,廚房裡傳來哎呀一聲,緊接著早乙女雅子拿著鍋鏟從內探出頭,喊道。
“晴裡,家裡的味噌用完了,你去幫媽媽買一點,還是以前的那個牌子。”
晴裡眨眨眼,將手裡還剩一半的桔子塞進嘴裡,含糊的應了聲好的,便套上外衣揣好手機走出了門,頗有一種迫不及待的意味,看來也是在家中無聊。
然在他離開後五分鐘,早乙女雅子想到什麼,再次從廚房走出來卻早已不見人影。
她神情憂慮地撫上臉。
“忘記告訴他那條常走的路線有一段被封住了,應該沒問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