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蘇舒選缽缽雞的原因就是因為這東西冷食、快捷，客人點了餐就可以直接帶走, 不占地方。
但缺點也是有的, 比如說缽缽雞因為是提前做、浸泡入味也要是時間, 所以供應量不夠大——
蘇舒車上的兩個灶, 便是用來彌補這個缺點的。
她招呼著圍在車周圍的玩家排隊站好，晏初則把他寫的那招牌拿出來掛在了小吃車邊——
不動聲色的宣示著主權。
蘇舒在開賣以前，對第一位指名道姓要缽缽雞的客人笑眯眯的：“你是今天第一位客人, 這裡除了缽缽雞外, 還有火乍菜和燙菜，送你一份。”
第一位客人不成想還有這樣的好事，忙不迭的按照蘇舒的要求, 結清了缽缽雞的錢後站到了隊伍的另一側。
晏初沒有架子的把那客人要的缽缽雞裝好了——
客人接過就當著一邊排隊人的麵痛快的吃了起來。
蘇舒則挑了幾樣小菜——
串好的葉子菜被她放進之前熬得香料湯裡, 土豆花菜蘑菇這樣適合油火乍的串串則被她放進了麵前的油鍋中——
菜上的水分已經被晾乾了, 但下油鍋的時候仍然泛起了細細密密的油泡。
油火乍的香味和缽缽雞到底是不一樣的——
那是人類最早接觸的原始的香味之一。
油溫滾燙，土豆和花菜很快就火乍變了色。
蘇舒手快的把它們撈起來, 放在一邊平坦的托盤上, 她問客人：“吃辣嗎？”
客人是不吃辣的——
其實現在這個社會大多數人都是不吃辣的。
但作為懷朔直播間的常客，客人自然知道懷朔拿手的菜是什麼，所以他斬釘截鐵：“不要！”
蘇舒應了聲“好”，在火乍串和燙串上隨手撒了點兒鹽, 就遞給客人了。
客人：“......”
這會不會太敷衍了？
蘇舒見客人遲疑，不好意思道：“調料裡都有辣椒，所以隻能給你放鹽了。”
客人：QAQ
客人哀戚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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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舒在這邊做著菜，身邊的晏初也沒閒著, 客人一個接一個，晏初都像蘇舒之前一樣，問客人要不要其他——
理由都是新店開張前十位，有其他的小吃贈送。
秉承著又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理念，所有人都選擇了“要”。
而有人帶了頭，其他買完缽缽雞的客人也都順便排到了第二列——
其實蘇舒的本意，也是讓受贈的客人打個活廣告。
贈送的還好，都是蘇舒隨手挑的菜串，煮火乍隨便她送。但是等到客人點單的時候......
她這邊的速度就比晏初那邊直接拿缽缽雞要慢上很多了。
所幸火乍串也不是什麼技術含量高的活兒，到後麵的時候，蘇舒乾脆就直接一次火乍一大把，晾在一邊等著客人挑——
但總會有不夠等她重火乍的時候，所以漸漸的，不管是她還是晏初前麵的隊伍，都越排越長。
收錢、做菜，兩個人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
還是缽缽雞先賣完了，晏初才能抽出空來，幫蘇舒打下手。
買到吃的客人也不急著走——
大街上不能亂扔東西，所以蘇舒之前就在推車邊上擺了上了空的桶。
客人們難得有機會近距離接觸遊戲裡的兩位大神，所以拿著吃的就站在一邊，邊吃邊看。
桶被木簽裝得滿滿的，到後來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的客人乾脆就拿著吃完的木簽，看著懷朔和晏清賣東西——
蘇舒的直播一直沒關，她的直播間早就登上了直播排行的第一，不論是直播間的人數還是打賞數都一騎絕塵。
——那些趁著蘇舒之前不在崛起的新主播們，被她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就像之前論壇掐架的時候說得那樣，模仿的始終是模仿的，正主兒一來，立馬被打回原形。
遊戲論壇也熱熱鬨鬨，除了排隊買到懷朔家串串的人現身說法真的好吃以外，還有人在猜向來高調但卻又低調的懷朔到底遭遇了什麼，居然當街賣起了小吃——
連晏初都為愛下海，拋頭露臉。
樓裡都在理性討論這倆人究竟是欠了高利貸還是染上了黃賭毒。
一路圍觀的楚明悟：“......”
他忍不住用小號回複道：也許這是人家的情趣呢？
下麵的人嗤之以鼻——
踩地圖不好嗎？下副本不好嗎？累得要死出來擺攤是為人民服務嗎？
楚明悟：“......”
饒是他明白真相，也覺得此話很有道理。
於是他把這帖子刪掉了- -+
儘管蘇舒的背包裡裝了不少準備好的菜串和佐料，但架不住慕名而來的客人越來越多——
等最後一根串串賣掉的時候，蘇舒和晏初看著推車前麵排著老長的隊伍，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晏初是笑自己低估了蘇舒的影響力，還跑去論壇給她拉人氣。
蘇舒是笑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行動力，以為就這麼一個車就悠閒的做起小生意。
——某種程度上，這倆人也算想到一塊兒去了。
但現在顯然不是反思的時候——
蘇舒掛著一臉客服微笑，抱歉的告訴客人們今天的分量已經賣光了。
客人們心有不甘，但這長安街上一不能動武、二則是他們動了也打不過，故而雖然心頭不爽，但也隻能拉著臉走了。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蘇舒才鬆了口氣。
晏初從隔壁賣包子的大嬸兒那借了一條長凳，放在蘇舒麵前——
方才他們的客人在等待的時候，有聞著香味兒餓了的，沒法子買他們的缽缽雞，便在周圍的小吃攤上買吃的墊著。所以連帶著隔壁包子鋪的生意也好了不少，所以晏初借椅子的時候，那大姐爽快的應了。
蘇舒揉著手，坐了下來。
其實遊戲裡手並不會酸，但是這麼做下來，她覺得應該酸了。
——這其實是她覺得累的下意識反應。
晏初見蘇舒坐下了，這才跟著她，坐在了她身邊。
長凳可以坐下兩個人，但有些擠。
蘇舒忍不住往邊上挪了挪。
晏初感覺到她的動作，側過頭看她，輕笑道：“你再往外移，就要掉下去了。”
蘇舒：“......”
她傻笑：“這不是怕擠著你嘛。”
晏初還是笑著，但不置可否。
蘇舒摸摸鼻子，重新坐了回來。
晏初這才道：“感覺怎麼樣？”
蘇舒歎口氣：“累。”
累到她連數錢都不想數了。
她的缽缽雞定價不便宜，一葷就是1金，兩素也要1金，但就是這樣，也架不住大家的熱情。
蘇舒看了一眼時間，從開張到賣光，也不過一個多小時。
中間她和晏初一口水都沒喝、一刻鐘都沒歇，就這樣，還有那麼多的人都沒買上。
蘇舒知曉，這樣下去不行的。
她雖然可以每天上遊戲，但是絕不可能每天都有那麼多的時間耗費在遊戲上。
晏初看著蘇舒，沒說話。
隻是在蘇舒閉上眼睛思考的時候，他輕輕走到蘇舒身後，把雙手食指按在了蘇舒的太陽穴上——
指尖觸碰到蘇舒的時候，晏初明顯感到她身體繃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