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1 / 2)

神仙們的團寵 畫七 7783 字 3個月前

於此同時,九重天,七十二重天宮沉浮,仙氣氤氳,夜幕下,宮燈點起百千盞,昔日繁華肅穆的天宮重地,此刻也隻剩下說不出的蕭條和落寞。

淩霄殿,天君麵無表情坐在上首,在他左側站著的,是臉色慘白的太子雲存,空曠的殿中,稀稀拉拉站著此番戰敗跟著一起逃回來的天將和盟友,錦鯉族族長一人尋了寬凳坐下,在心裡不知歎了多少聲氣。

早知道顧昀析那麼強大。

早知道十三重天的餘瑤能有那樣的能力。

他說什麼,也不拉著錦鯉族淌這趟渾水。

與他同樣想法的,還有不少人。

雲潯就是在這樣的氣氛裡,堂而皇之從天而降,他嘴角勾著笑,一身白衣淩世,配著那張俊朗的麵孔,霽月風光,溫潤如玉,卻讓雲存一下子垮了臉。

在天族太子的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該有的眼力,一點沒少。今日戰場上,所有人都在拚命,就剩他這個好兒子,玩笑似的打打,見勢不對,就躲到了一邊,再也沒有出過手了。

人啊,在不如意的時候,總是會將情緒最大化,恨不得將一切錯處都歸結到彆人身上。

雲存哪怕身居高位多年,自詡遇事遇人,都能做到冷靜自持,這個時候,也免不得動了真火氣。

“逆子!”他喝了一聲,眼皮重重一跳,“你還回來做什麼?”

雲潯自顧自尋了個位置坐下,氣定神閒,嘴角的笑從進殿開始就未消過,他伸手撣了撣衣袖上的金粉,眼也不抬地道:“自然是回來找威風凜凜的天太子說些事情。”

四麵八方都有隱晦的目光落到雲存身上,又是在剛吃了敗仗的境況下,天君目光一瞥,沉聲道:“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坐著,說說白日不戰而退的原因。”

“沒有原因。”雲潯目光有些沉,聲音卻依舊是帶著淺薄的笑意的:“能有什麼理由?反正自今日後,六界百族都會知道,咱們九重天嫡係為了區區十個神位,是怎麼不擇手段屠戮十萬子民,並且還吃了敗仗,被天道斥回的。”

事實是一回事,被後輩子孫當著諸多人的麵駁斥又是一回事。

天君眸光陰冷發沉,一字一頓:“住嘴!”

他一

動氣,就牽扯到了身上的傷,他作為天族的至高掌權者,不得不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強撐著來主持大局,再商計策,雖然有竭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但越克製就越來氣。

他是真的有對這個嫡孫,抱有厚望。

隻要雲潯想,隻要他能收心,好好留在天族,他甚至可以立刻下旨,改封雲潯為太子。

但是很顯然,他引以為傲的嫡孫,並不能理解他的殷切希望,並且出人意料的,長了一身的反骨。

不好控製。

還危險。

那麼,就等同於一枚廢子,不及時清除掉的話,反而會壞事。

雖然有點可惜。

雲潯對上天君隱晦又陰狠的目光,無所謂地擺擺手,側首,麵對雲存,道:“我母親托我帶話給你。”

“龍族與鳳族正式斷絕往來,從此鳳族女子,不再與龍族通婚,這天族太子妃的頭銜,鳳族之人戴不起,也不愛戴,請天族太子另娶賢德。”

這樣的消息,讓雲存和天君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之意。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又遇打頭風。

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情況了。

雲潯拂了拂寬袖的銀邊,眸子裡印著亮堂的火光,聲音裡的寒意幾乎要將出口的言語凍結:“正好,大家一拍兩散,你也不必再苦苦維持著自己深情不移的形象,每生一個孩子,都要向我母親低一次頭,請求將孩子過在她的名下,何必呢?”

“那些登堂入室的玩意,身上的一半血液,不過來自小小水草仙,就這樣,也配說是我母親的骨血?你們不怕汙了龍族的血脈,我還怕他們汙了鳳族的名聲。”

“你放肆!”雲存拍案而起,滿臉怒容,胸膛急劇起伏兩下,那些隱隱瞧過來的目光,像是一根根細小的插/入骨頭縫裡的針,刺得他麵容有一瞬的扭曲,“滿口胡言,你母親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

雲潯笑得更歡:“不敢當不敢當,比不得天君和太子殿下教導有方,天孫三殿下雲燁下咒迷惑小神女,應該就是你們背後指導的吧?”

天君揉了揉太陽穴,淡聲吩咐左右:“雲潯目無尊長,狂妄悖逆,將他拿下,收入仙牢,等候發落。”

四名長老領命,雲存抽出腰間的軟劍,對他最

有出息的兒子動了手。

父子關係,最終還是走到了刀劍相向的地步。

然後被一道遮天刀影逼退了數十步。

他的修為本就在雲潯之下,又經曆了一天的苦戰,身子各處都受了傷,此刻自然不敵,天君受的傷更重,不然此時,斷然容不得他在淩霄殿大放厥詞,當眾放肆的。

雲潯又與雲存硬碰了幾招,看他踉蹌穩住步伐,道:“我母親讓我來天族走一趟,傳達鳳族的決定,唯一的要求,便是我不能背上弑父弑君的罪名,這也算是留給你的最後一絲體麵。”

雲潯手掌一翻,將閃爍著微光的記靈珠收到了袖袍中。

自小到大,彆人皆言,他的父君和母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兩人成婚後,琴瑟和鳴,恩愛不移,而他繼承了兩族最頂尖的血脈,天生強大,是令人豔羨的一家。

唯有他知道,他的母妃,有著能遨遊九天的羽翼,卻被一句太子妃,困在七十二重天宮之中,明明有著最驕傲的性子,卻不得不為了年幼的他,一再忍氣吞聲,退讓底線。

現在,他羽翼已成,雲存乾下的這些肮臟事,總算可以水落石出,他的母妃,也終於可以放開手,去做自己一直以來想做的事。

就這樣,挺好的。

記靈珠從他袖袍中飛出,落在半空中,無數不為人知的陳年舊事一幕幕被翻出,將雲存錘得一句辯解的話也說不出,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雲潯看戲一樣的回顧著,看到最後,記靈珠複又落回到他的手中,他眯了眯眼,笑著對試圖和幾名長老再圍上來的雲存道:“其實我一直想見見這個水草仙,但奈何父君藏得好,金屋藏嬌的地點太過隱蔽,因而一直未能如願,希望日後的天族太子妃名頭,能落在她的頭上,方不負父君有始有終之名。”

經此一鬨,六界之中,但凡有些突出的族群和世家,都不會再考慮將自家未婚女子嫁入天族,而真要將一水草仙扶上天族太子妃的位置,天君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這樣一來,天族的血脈將不斷變得稀薄,這等同於是在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