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1 / 2)

神仙們的團寵 畫七 9129 字 3個月前

入了焚元古境之後, 半天不到的功夫,他們直接卷進了巨像神的空間。

秋女生了顆七竅玲瓏心。

幾乎是在大家進幻象空間的瞬間,她就飛快的意識到了什麼。

這樣天大的機緣,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砸到他們頭上。

神靈啊。

自古以來的先天神靈, 加起來總數也沒多少, 不是地裡的爛白菜, 能隨隨便便就踩到一棵。

天君費了那麼大的氣力,數十萬年隱忍,癲狂至此, 既沒能逃過成神的誘惑,也沒能實現成神的美夢。

到最後一場空, 平白叫人看了場笑話, 得不償失。

相反同行的蒲葉餘瑤等人, 反應沒她和夙湟快。

他們生而為神,生來即是世間最尊貴,偏偏還覺得這個身份與常人無異, 一個比一個不在意,若是神位能隨意傳讓, 隻怕現在都集體攜手卸任瀟灑去了。

察覺不出其中的微妙感, 是很正常的事。

有這樣瞞天過海能力的……

秋女和夙湟的目光, 同時隱晦而含蓄地往顧昀析的身上頓了一會兒。

這個男人,深不可測,對什麼都表現得十分淡漠, 並不是那種故作深沉, 內裡火熱的性子,而是真真正正的,對什麼人, 什麼事,都無所謂,聲調懶散,未見笑意。

隻有麵對餘瑤時,才會偶爾流露出那麼一絲或無奈或縱容的神情來。

坐在王座上的至高存在,也終究無法免俗,被拉下了神壇。

頓時,秋女明白了。

這場機緣,根本就是送給餘瑤的。

與他們都無關。

她心思千回百轉,麵上卻始終掛著盈盈的笑意,甚至連眼神也沒有變動兩分。

幻想空間裡,大家漸漸的走散了。

深邃得能將人吞噬的黑暗中,秋女像是終於掛不住臉上的麵具,猛的彎腰,掩唇咳了兩聲,感覺自己的胸腔裡積了一團血,堵塞著,針紮似的疼。

悶得喘不過氣來。

腳步聲行至跟前,身後突兀地現出一道男子聲音,帶著很淡的關懷意味:“怎麼回事?你身子怎麼了?”

秋女蹙著眉,沒有回話。

蒲葉低眸,看不清她藏在烏發下的神情,但那十根青蔥一樣的手指尖,蜷縮起來,嵌進了緋色的衣裳料子下,顏色的激烈對撞,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魅惑之感。

“沒事。”等一波眩暈過去,秋女直起身子,除了麵色有些蒼白,其餘的倒看不出什麼不妥,聲音裡透著點點苦笑的意味:“巨像神的空間在排斥非神靈的存在進入。”

畢竟是人家的主場,數十上百萬年的積蓄,本身又是先天神靈,那股力量,當真如山如海,不可小覷。

換做平時,秋女也不至於如此,但因為昨夜服下了那顆藥,靈力不穩定,又沒算到一進古境就得來這麼個地方,才有現在的局麵。

蒲葉目光在她纖細的胳膊上停留了一會,在攙與不攙之間猶豫了一會,最終也沒伸得下去那個手。

“先出空間吧。”他沉聲道。

最終,果然是餘瑤留在了空間深處。

小神女不在,帝子的心情顯而易見的暴躁起來,到了最後,彆說落渺琴靈,就連蒲葉都不敢輕易去觸那個黴頭,到了後兩天,在尤延被拎出去,又灰頭土臉回來以後,大家連走路,都放得小心翼翼起來。

第四天的時候,大家各自畫了結界圈子,各不乾擾,餘瑤不出來,顧昀析就是個易炸的□□桶,誰也不敢靠近。

就在這樣的氛圍之下,秋女體內的藥性,爆發了。

徹底壓製不住的時候,是一個無星無月的夜裡。

她從空間戒中拿出一個瓷瓶,在手中反複掂量了兩下,挑開瓶塞,將唯一的一顆藥藏在裡袖子裡。

寒毒,原本循序漸進的解開,耗時雖然長些,但總歸也能解開,原本也沒剩幾年就可以徹底治愈了,但秋女下了一個引,和著平素用的藥服下,相當於劍走偏鋒,下了一劑猛藥。

凡事有利有弊。

利是省去了剩下三年的苦熬,徹底拜托寒毒。

弊是這劑猛藥服下,會產生類似於□□的副作用,需得調和陰陽,用以平衡體內靈力。

隻是她這般性子,能做到這個份上,必然也留有餘地。

她不可能真的用命撞南牆。

藏在袖子裡的藥,是秋女宮的私寶,極為珍貴,服下去,能遏製藥性,但事後,她的修為,最少廢掉一半。

這個代價,不可謂不大。

這般處心積慮,他若是還無動於衷。

她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巴掌,足夠響亮,也足夠將自己打醒。

篝火旁,蒲葉絲毫沒有神君的架子,屈尊紆貴地拾柴添柴,他的動作不緊不慢,突然炸開的一捧火星,映得他原就俊朗的臉龐更有韻味。

在這樣的境況之下,秋女甚至還分出心神想,至少自己的眼光是沒有問題的。

就這個長相,無可挑剔。

她看著順眼得很。

藥性發作起來,比前幾次更加迅猛,與此同時,她蒼□□致得像畫一樣的眉目間,攏起了一汪春水,臉頰上生起了桃花尖一樣的粉,像是點了胭脂,又比那顏色更溫柔,一雙彎月眸像是蒙了層煙霧,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也自帶了勾魂攝魄的媚意。

她跌坐在火堆旁,枯枝發出嘎吱一聲脆響,斷裂的那一端翹起來,刮到她雪白的腳踝上,很輕易地蹭破了一層皮,露出點點血絲和嫩肉來,她腳踝的鈴鐺,也發出叮鈴一聲啞啞的響,很快散在夜風裡。

蒲葉發現了她身體的異常。

“這是怎麼了?”他很克製地扼住她的手腕,靈力渡進她的身體,卻發現自己的靈力反而會引發她體內的暴動,隨著她似哼非哼的一聲嚶/嚀出口,蒲葉的身體也僵了下來。

不敢再有所動作。

秋女身體裡像是燃燒起了一把火,她靠近蒲葉,說話的聲音都軟綿綿的像是在撒嬌,她每說一個字,蒲葉的眉頭,都要皺緊一分。

她斷斷續續地用哼的調子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蒲葉聽到最後,臉已經完全沉了下來。

“可有彆的法子能解?”他才問出口,目光瞥到秋女現在的狀態,又驀地消了音,他拂開結界,摁下秋女想起來的身子,肅聲道:“我去問問昀析。”

自然是無果。

除此之外,沒有彆的法子可解。

蒲葉再回結界的時候,秋女隻有稀薄的一點意識了,她掙紮著,借著男人的手掌起身,小臉緋紅,眼中媚色如織,她頓了頓,看著蒲葉的臉,很小聲地道:“我……出去就行。”

就她這樣,出去碰上的,會是一群怎樣的豺狼虎豹。

蒲葉想想都要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