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1 / 2)

傅星河被按在椅子上, 孟崠庭給她倒了一杯青梅茶,加了甜甜的蜂蜜。

“還想吐嗎?”

傅星河揉了揉肚子:“好多了。”她抬眼看向孟崠庭的胸口,那裡被她吐臟了一塊, 看起來狼狽而英俊。

“陛下不先去換個衣服?”

“你先管好你的肚子,太醫說你最好靜養幾天, 今天又出事……”

傅星河怕接下來孟崠庭不讓她跟著,連忙道:“我既沒有奔波,也沒有受驚, 甚至還能替陛下洗個衣服。”

“用得著你洗?”

傅星河:“當然用不著, 養不教父之過,孩子他爹洗。”

孟崠庭被氣到了,成功忘記傅星河是個“虛弱”的孕婦,“弄臟一件衣服, 你先欠著, 以後洗。”

他直覺現在叫傅星河臥床休息非常困難,乾脆自己先換了件衣服。

傅星河盯著他精壯結實的後背, 玉骨冰肌,腰線銳利, 收束向下, 不由再喝了一口梅子茶。

孟崠庭覺得背後有雙視線,猛地轉身想揪傅星河的小辮, 發現貴妃正在專注喝茶。

他在桌子邊坐下:“既然精力好, 你就說說你為什麼知道議事廳要塌了。”

大殿以摧枯拉朽之勢崩塌, 仿佛憑空被人鋸了主梁,先前一點預兆都沒。

傅星河好像能看透很多東西, 比如她異常靈敏的鼻子, 能聞出燕翩翩對後妃使用的絕嗣藥, 太醫說這種藥無色無味。

遠一點的還有她迅速偵破肖豐豐服毒誣陷案,近一些的有她在焦鵬房梁上扒拉出黴斑。

傅星河對毒有種天然的敏銳,現在連耳朵都比彆人靈敏了?

學武之人尚且不能聽出動靜,傅星河行嗎?

傅星河早就想好說辭:“我去大廚房做飯的時候,聽見小丫頭說起索欒的事。索欒來不及在州府耍威風就東窗事發。站在索欒的角度,他內心應當非常不甘。”

傅星河基於事實,流暢地編故事:“於是我又問了索欒生前的性情,秋醉說,他有一回跟人訂製了一艘畫舫,下水那天,有個官員先他一步踏進畫舫,他便命人把畫舫燒了。索欒對自己的東西占有欲很強,如果他要死,很大可能把州府一塊燒光陪葬。”

“我今天特地觀察了一下大梁,有個不明顯的切口。後來禁軍上房,幾十人的重量壓上去,大梁切口處出現了橫截位移。”傅星河其實沒看見,大梁那麼高,根本看不清切口。

倒塌原因是從係統裡看的,索欒死前命人把大梁鋸開,隻留一點連接處,希望自己吊上去後,用重量把大梁墜斷,死得轟動。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重量,且議事廳各方麵受力牽扯緣故,大梁安然無恙地度過了兩年。

直到禁軍一批人上房,橫梁終於承受不住,瞬間兩斷。

那批刺客的武功並不高明,他們帶著弓箭,目的是讓皇帝和大臣覺得呆在大殿裡比較安全,然後做出試圖從屋頂破瓦而入的舉動,將大量禁軍引上屋頂。

索欒死前鋸斷橫梁的秘密,哪個知情人透露了出去?反賊這一招意圖把君臣圍困一起覆滅,他在州府裡有沒有內應?

畢竟憑借陛下的武功,想逃出生天並不難。

推斷出後麵的內容順理成章,傅星河乾脆直接說了:“我懷疑哪個姓曲的官員有問題,全場隻有他看了大梁一眼,似乎在確定會不會斷。他走之後,刺客就來了。”

孟崠庭眸色幽深地看著傅星河:“還有一個人。”

“誰?”

“你——”

孟崠庭捏著她的後頸,“貴妃的眼神真好,朕都比不上。”

傅星河對答如流:“讀書人挑燈夜讀,眼神略差,本宮不學無術,就這點出彩。”

孟崠庭:“是麼,要不要和朕比比看?”

比什麼,看視力表?

傅星河嘴角的笑容一頓,接著自然地牽起嘴角:“剛才煙塵進了本宮的眼,恐怕大不如前了。”

她抬起頭,眼眶微微發紅,詩經揉了下,更紅了。

孟崠庭盯著她,敗下陣來,除非證據確鑿,想套傅星河的話太難。

縱然知道傅星河演的成分居多,孟崠庭也見不得傅星河的紅眼眶:“朕給你吹吹?”

“嗯。”傅星河仰起頭。

孟崠庭輕輕按著她的下眼瞼,沒看見什麼異物,給她吹了下。

他抿了抿唇,撩起眼皮,猝不及防四目相對。

傅星河細膩光潔的臉頰依偎在他手裡,孟崠庭像捧著一把珍珠,不敢鬆開指縫。

一雙秋水剪眸就在他眼前,比此時的西湖水更波光清澈,不,更像三月的西湖,燦燦爛爛地倒映著兩岸的桃花,恰如傅星河微紅的眼眶。

孟崠庭閉了閉眼,狠狠吻了上去,撬開牙關。

唇齒交纏,眼睫簌簌。

傅星河微微睜大眼,臉頰爆紅,雙手抓住孟崠庭的手腕,想把它帶來的桎梏挪移。

孟崠庭撩起眼皮,看了傅星河一眼,像狼瞄準了羊群,釋放出震懾的信號。

傅星河霎時身體酥軟,指節攀附在孟崠庭手上沒動。

放開時,她的唇珠比朱砂還紅。

傅星河張了張口:“你——”

孟崠庭先發製人:“朕的貴妃,親一口怎麼了?”

傅星河吸氣,親一口不怎麼,初吻就很要命。

但是比起暴君生吞硬啃的繁衍技術,這一吻可圈可點。

傅星河仔細想了想,好像也不生氣。

她揚了揚唇:“不怎麼。”

孟崠庭反而愣住,被傅星河這無所謂的態度弄得胸悶,僵硬道:“那就好,朕下次還親。”

天天親。

早知道傅星河不會生氣,他抓到的第一天就該把她吻到憋氣,吻醒為止。

孟崠庭出了門,被吹一吹,才覺出耳朵的熱意來,他定了定心神,讓傅雲旗過來陪傅星河說說話。

傅雲旗早上去驛站給家裡寄信,看見州府轟然起了一股煙塵,信沒寄好就趕回來了。

孟崠庭把秋醉叫到院子外。

孟崠庭開門見山:“把你覺得貴妃不對勁的地方,全都說出來。”

秋醉向來冷靜的眸子出現一絲猶疑。

孟崠庭:“貴妃永遠是貴妃,將來還是皇後。”

孟崠庭毫不猶豫地給出承諾,秋醉沉吟了下,道:“我在貴妃身邊八個月,前半年和這三個月,娘娘待人處事變了很多。”

“具體什麼時候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