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機(星星落水,魚躍龍門。...)(1 / 2)

殷繾綣舉起手,示意自己的清白:“我可什麼都沒做。”

她確實什麼都沒做,她不過是說出來幾句話而已,就這幾句話,竟然讓連日來心神不寧的阮雨蝶反應這麼大,她可真是擔心阮雨蝶以後的道心啊。

“你還敢狡辯?你又用什麼法子來暗害雨蝶,你好毒的心!”

三師兄季成運滿是失望與憤怒,他的手揚起來,向著殷繾綣而去!

劍修想要打一個人耳光,隻需要一道風,那人的臉便會像花一樣紅。

殷繾綣又如何能抵擋得住一個強者呢?

她直直地看著眼前飛速而來的幻影,心底嗤笑的同時,心底閃過一絲蒼涼:

果然,天生的惡毒女配,她什麼都不做,鍋都會到處往她身上砸,而她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變成了麵目可憎的毒婦。

三師兄季成運想要維護阮雨蝶的尊嚴,可是她的尊嚴呢?

她沒想過辯解嗎?

沒用。

殷繾綣當然知道她可以辯解,然而她亦是知道,上一世的她辯解過很多次,所有的目光和憐惜都不會在她身上駐足半分。

隻因為她是阮雨蝶,而她,隻是殷繾綣。

天生的廢物,便永遠不會有登頂大道的可能,自然也不會被這些眼高於頂的劍修們放在眼底,說到底,修仙界比她曾經的現代世界還要直接而赤/裸/裸:

實力為尊。

恰巧,殷繾綣一開始卑微弱小,而後來,她的道,被所有人看不上而已。

三師兄季承運一向直來直去,隻想狠狠教訓這個惡毒的師妹,然而當他的手揮出去的那一刻,他看著直勾勾盯著他看的殷繾綣,那雙澄澈的眸子裡倒映著他的手掌,而她像是嚇傻了一樣動也沒動。

風吹起她鬆散的馬尾,束著長發的紅繩亦是隨風飛舞,就像是想要護主主人一般……

然而沒有人能保護得了她,殷繾綣根本擋不住他這一巴掌。

少女的身軀羸弱而又纖細,小臉白皙而倔強,饒是他看的清清楚楚,殷繾綣還嘴硬狡辯,根本不承認自己做下的惡事。就像是前幾日在大殿裡如此囂張的否定一切一樣,這是讓他憎惡的模樣。

可是,季成運分明記得,她……她曾經並非這樣。

季成運還記得,那時候天水宗還非令人敬仰的宗門,僅僅隻有數間草房,小小的姑娘軟軟弱弱,下雨的時候便蹲在屋簷下,看著小小的水窪。

她不像是阮雨蝶那般能修煉,師尊嶽玄光親自教導阮雨蝶,整日都在練劍。

她無所事事的自己在山林裡玩耍,她沒有旁的事情可以做,一看雨,便是一整天。

直至雨終於停了,黑夜中星辰展露出熒熒的身影。

他走過去,蹲在殷繾綣旁邊,想要說什麼,最終隻是揉了揉她被雨淋濕的頭發。

小小的手抓住彼時還是少年的手,她的手瘦小的不像話,隻能抓住他的大拇指。

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侵入骨髓的涼意,她在茅草屋外,已經整整凍了一天一夜。

小小的她身體冰涼,嗓子有些啞,她用濃重的鼻音給他指地上一片一片的水窪。

她軟軟糯糯道:

“三師兄你看,星星掉在水裡啦!”

……

季成運的巴掌就要打在殷繾綣的臉上,一時間心頭又有些後悔,他想要收回巴掌,眼睜睜地看著殷繾綣的唇角浮現了一絲淡淡的笑。

……這是?

發絲上的紅線早就在季成運的巴掌到來之時脫落,無數赤色的光芒化作淩厲的劍意,飛速的變幻成無數的針芒,卻按捺不動。

在季成運的巴掌就要扇在臉上之時,無數隱匿蟄伏的紅線雨陣般唰的飛出,貼著麵穿透季成運的手掌!

一根紅線便是一根靈器針,無數的紅線便是一個難以抵擋的小型陣法!

季成運瞳孔一縮,想要運轉靈氣,卻已經來不及了!

“噗嗤——”

血霧飛濺,大蓬大蓬的血霧以他的手掌微中心怦濺開來,將他的臉上噴濺出一層濃鬱的血色。

紅線護主,在殷繾綣的麵前織成一道光網,殷繾綣的粉裙上,一絲血跡都沒有沾染上。

“先天法器!”

季成運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竟然用先天法器對付師兄?”

她怎麼敢以下犯上??

“你親口說了不認我,自然也非我的師兄,怎麼又出爾反爾打臉呢?”

殷繾綣的聲音裡泛著冷:“再者,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打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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