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機(星星落水,魚躍龍門。...)(2 / 2)

不論是前世的合歡宗宗主,亦或者是如今天水宗的小師妹,季成運都不配打她的臉。

……

雨蝶閣發生的這一幕很快傳遍了整個天水宗。

小師妹阮雨蝶被殷繾綣氣的吐血,三師兄以師兄身份教訓殷繾綣,反而將手穿成了篩子!

簡直令人發指,不愧是能給師妹下藥的人,竟然如此可惡!

然而他們的指責俱都被師尊嶽玄光攔下,說到底,天水宗的立派根基,是踩著殷繾綣的賣身錢建立起來。

如今殷繾綣所做的這些,遠遠不夠對她的償還。

殷繾綣當然也知道。

……

“雨蝶閣”被殷繾綣改為“七苦閣”。

人之七苦難以勘破,如今又為她修行添了些許之力,她自當謹記。

一株大柳樹幾乎遮天蔽日,在春日陽光下伸展著枝條,上麵係著紅色絲線,有風吹過,落下淺淺淡淡的陰影。

素白的手在枝條上係上一條紅繩,複又轉身坐在石凳上。

一襲粉裙垂落,殷繾綣靠著魚池,給小白魚喂食,日光正好,將她的挽起的胳膊籠上一層瑩白。

水波輕蕩,她笑眯眯看著小白魚:“所以前世的自己很傻嘛,被圈禁在一方天地裡久了,竟然以為那就是最大的天,殊不知……站起來,才會有更廣闊的的天空呢。”

因為被拋棄過,所以更加渴求沒有的東西,所以她拚命的找存在感,想要證明自己,卻像是個小醜一樣弄巧成拙。她從沒有想過,她也可以像是阮雨蝶一樣,有資本在天水宗占據一席之地。

更何況,數不儘的靈氣值等待她刷,她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丹田修複。

醜醜小白魚似是聽懂了殷繾綣的話,輕輕地劃開水,趴在了沁入水中的手指上。

殷繾綣心中一動,人魚相接觸的那一瞬間,隻感覺心意連接。

她訝然:“你竟開了靈智。”

天地萬物皆有靈智,然而靈智亦是有高下之分,修士們的靈獸多是靈智通靈,山間野獸常常隻有懵懂的意念。

這小白魚在她帶它回來之時,尚且隻有懵懂的意念,如今卻透過清冽的水,溫柔的肌膚,在告訴她:它也想看更廣闊的的天空。

殷繾綣在山中寂寞了很久,她的真心話隻對鳥獸蟲魚講,沒想到,竟然將小白魚講出來了靈智。

小白魚的天賦如此之高,前世她怎麼沒有注意過呢?也許前世亦是有這樣的緣分,隻是那時的她閉門不出,將這緣分忽視了吧。

她忽而一笑,手指戳了戳小白魚的額頭,濕漉漉的光滑:“那我且等著你。”

“等著你魚躍龍門罷。”

-

春日的雷雨天氣說來就來,山間籠罩著一層厚厚的烏雲,正在提筆的殷繾綣若有所思地看向窗欞之外。

“要變天了……”

隨著厚重的雨幕落下的,是院落裡傳來此起彼伏的嘶叫聲,那是被修士殺意驚嚇的恐懼。

殷繾綣無聲嘲諷,她擱下筆,站起身來。

一步一步,行至殿門外,她推開殿門,看著外麵瓢潑的雨,淡淡的陣法籠罩著她的院落,這陣法竟然與將她傳送到亂葬崗的陣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就讓我看一看,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掌心光芒一閃,纖白的手撐開了白骨油紙傘。

她撐著傘,提著粉裙裙擺,輕輕地邁過門檻,走進了滿是殺機的雨夜中。

-

阮雨蝶睡了過去。

裹著白色紗布的手探過來,仔仔細細的給阮雨蝶掖了掖雲被。

季成運一向英朗的臉色有些陰沉,他下意識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掌,被先天法器貫穿之後,便是靈氣修為高強的修士亦是要等待緩緩恢複,他被師妹傷了手,一時間不知道是氣惱還是羞憤。

不知道為何,他的眼前是殷繾綣今日看他的眼神,不是剛剛從合歡宗接回來的怯懦模樣,亦不是當初在破敗茅草屋之時拉著他看星星的軟糯,而是……將尊卑法度踩在腳下,隻求心中一個道理的挺直脊梁。

他心底躊躇一瞬,複又搖了搖頭。

黑夜沉沉,透過窗欞,他心頭一動,看向窗外。

他的修為足以讓他看清楚外麵的異樣。

雨蝶閣隔音效果好的不得了,從內裡隻能看到外麵起了陣法的波紋,卻聽不到任何聲音,阮雨蝶陷入到了沉沉的睡眠中,臉上的淚痕仍在。

季成運的眉間微微蹙了起來,那是衝著對麵殷繾綣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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