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NSDD……就他了...)(1 / 2)

殷繾綣不是沒打聽過小師妹紅蓮的事情,人們都說,紅蓮小師妹活不過二百歲……這在修仙界,約等於夭壽的短命鬼。

天水宗對紅蓮不理不睬,紅蓮守著亂葬崗,有時候一天都不會說話,當初她還覺著義憤填膺,頗為憐惜,誰能想到,這紅蓮竟然是個病態無情的女裝大佬?

試問,誰聽到鬼君的名字能不怕呢?

自打千萬年前的天道之戰後,修仙界輪回既開,多了個鬼界。仙都失去了巨大的權勢,又曆經千萬載發展,新近崛起的鬼君幾乎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鬼界之主,無情無心。傳聞中,鬼君的修為直抵仙都聖子。

況且,鬼修比令人聞風喪膽的冥修還要難搞,殺不死,搞不滅,形無影,去無蹤,屍山血海,萬裡戮屠。

紅蓮就那麼親昵的給她打著傘,兩個人目光交彙,殷繾綣似乎都看到不斷盛放的蓮花。

也不知道他信了還是沒信。

她訕笑:“紅蓮師妹,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因為剛才與白骨們的戰鬥,殷繾綣的馬尾有些鬆散,此刻兩人站的久了,她一半身體在亭子裡,一半身子在亭子外,陰沉沉的天幕下,雨絲飄到發絲之上,鬆散的馬尾上凝著一層濕漉漉的水珠,多了幾分的邋遢。

紅蓮麵上委委屈屈,手指微抬,勾著殷繾綣飄散的紅線。

“小師姐,你的發絲亂了呢。”

她輕輕吐氣,“我孝敬孝敬您,給您束個發吧。”

殷繾綣:“……”

她麵無表情:不是雨絲亂,不是發絲亂,而是我的心!亂!了!

——修士的頭顱不會輕易交給敵人,更何況,鬼君嗜好殺人,最被正道中人憎惡的便是殺人絕技:捏爆腦殼。

簡單,直接,乾脆,粗暴。

修士便是戰死,也要堂堂正正戰鬥,最後求得全屍,鬼君殺人卻不多廢話,一秒捏爆一個腦袋,簡直是對於他們的羞辱。

若殷繾綣真的知道他是鬼君,斷然不會任由他為她束發。

殷繾綣不敢暴露出警惕與敵意,任由紅蓮作為:“客氣什麼,喊我繾綣就行……實在不行,喊我絲絲,喊我卷卷都行……”

一聲不辨男女卻又同樣好聽的輕“嗯”,指節分明的手指勾勒細細的紅線,輕鬆的為她束了簡單的馬尾。

就在殷繾綣內心鬆了一口氣,以為通過生死考驗之時,身後那人食指勾住她發繩,輕鬆的將紅繩隨意地繞過來,搭在了殷繾綣的脖頸上。

在她脖頸上,溫柔的繞了一個圈。

【係統:殺意1000,得到靈氣值1000。】

被命運扼住喉嚨的殷繾綣:哈!哈哈哈哈!

大喜大悲。

喜的是若能苟命來,那麼在紅蓮的底線上跳舞,豈不是多了很多的靈氣?悲的是……前提是在此刻,能活下命來。

她內心貓貓流淚,麵上依舊毫無表情道,“師妹不要開玩笑。”

既然試探過她,不會有什麼倪端,為什麼還要殺她呢?難道僅僅是為了殺人而殺人?

她補充一句:“小學雞都不這麼玩兒了。”

【係統:殺意1001,靈氣+1001.】

殷繾綣:這殺意怎麼還增長呢!小命不保矣!

殷繾綣快速思考怎麼在這尊大佬麵前苟命,有什麼方法能讓他不殺她?宗門裡到底有什麼,能讓小師姐紅蓮呆這麼久呢?

雨滴滴墜落,殷繾綣隨手拉開脖頸上的紅線,輕鬆的說:“紅蓮師妹……”

話音未落,隨著她的動作,殷繾綣懷中的美人畫冊墜落。

紅蓮眼波一動,他張開手掌,畫冊便穩穩落在他掌心。

這才是殷繾綣親筆所書的《六界美人鑒賞冊》,在封麵上,還端端正正寫著殷繾綣的名字。

中州大陸美人眾多,而在鬼界,唯有鬼君一人。

……

紅蓮在看美人畫冊。

一陣風吹來,吹的畫冊嘩啦啦翻頁,美人畫冊上衣衫半褪,引人遐思。

直至定格在鬼君那一頁上。

鬼君隱沒在枯骨血海裡,隻寥寥幾筆勾勒出染血的剪影,殷繾綣不知道何時在上麵批注了一行字:“若得美人兮於懷,可解寤寐思之。此乃吾立誌得到的男人之一。”

當聽到紅蓮將這句話給念出來時候,殷繾綣緩緩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她在合歡宗可是優秀弟子,修行時候心無旁騖,研究各色男子乃是宗主給她布置的最高任務,當時她一個月都在研究這個新鮮出爐的鬼君,卻苦於資料甚少,白天都是他的剪影,晚上都是他的幻象,大概於神誌不清的時候寫下這等話語吧。

“你怎知鬼君是美人?”

這不符合常理,正道中人皆數懼他怕他,恨不能除之而快,將他渲染成醜陋鼠輩,怎麼會認為他是美人?

“世人對新任鬼君的評價一分為二,多數認為醜陋,隻有其中一小點認為鬼君具有驚才絕豔的美貌,隻是從不示人罷了。不巧,我便是那一小部分。”

談及專業知識,殷繾綣十分自信,侃侃而談,“想要鑒定一個美人,從剪影便可略窺一二!”

合歡宗人的天賦便是根據一抹香、一隻手、一道剪影識彆美人。這些年她鑒賞的美人多了,自然相信自己的專業技術。事實上,從紅蓮鬼君這件事來說,她的預判沒有錯。

紅蓮握傘的手指根根分明,他手上的力道卸了些,周身的殺意斂去一些。

殷繾綣沒有聽到,他身邊層層疊疊的白骨俱都竊竊笑了起來:

“原來是傾慕鬼君大人。”

“這小娘子當真是用情頗深。”

“可惜了,令鬼君起了殺心的人,必然不可能活著。”

紅蓮麵容是冷的,耳朵尖卻泛著一絲淺淡的紅。

白骨成堆,殺戮死寂。

原來,在人間,竟還有他的傾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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