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來(這是陽謀。...)(1 / 2)

紅蓮哼著歌,指節分明的手指將她捏成了各種姿勢,“小東西,你到這裡做什麼?”

殷繾綣:“……”

她掙紮……掙紮……掙紮不動!

紙片小胳膊小腿如此羸弱,隻能任由紅蓮將她抬起、放下,捏成了各種羞恥的姿勢。

殷繾綣:……

紅蓮到底看出來是她的神識沒?這到底是殺還是不殺?

她搞不懂變態鬼君的想法,隻能放棄掙紮,癱軟在紅蓮掌心,恍若一個死人:

現在她跑也跑不掉了,此刻的紅蓮是鬼君紅蓮,被她看到了白骨祭祀的場景,便是誰也無法活著離開,而若是師妹紅蓮……殷繾綣更是不能認親,這就等於告訴他我知道你的馬甲了!

“不動了?”

當然不動了!

殷繾綣又打不過他,敵進我退,敵疲我擾,現在戰術撤退!

紅蓮反而不高興了,他的眉眼間籠上一絲無趣,隨手將她折成了小紙船,抬手,便將她放在了水麵上。

他的唇距離小船殷繾綣很近很近,蓮花清香襲來,氣息很森冷,明明美豔的不可方物,氣息卻帶著逼人的侵略性,“我們做個遊戲吧。”

……?

反派變態都喜歡做遊戲嗎?你們的遊戲又不是什麼正經遊戲,誰願意跟你們一起做?

小紙船殷繾綣在水麵上晃了晃:“什麼遊戲?”

紅蓮笑的有些涔涔。

一時間,她想到了很多傳聞中鬼界的凶殘遊戲。

水麵上,一縷赤蓮鬼嬰的殘留血水飄過,雖然並未濡濕特製的紙人,殷繾綣聞到血腥味,心頓時提了起來。

她艱難地咽了一口吐沫,小小的紙船閃爍著微不可見的紅色光芒,那是她運轉所有的精神力,甚至準備燃燒神識海,求得逃跑的一線生機。

紅蓮的手指輕輕撫在小紙船上,食指曲起,輕輕彈在小紙船上,將小紙船彈出一點一漣漪。

“很簡單。”

他說:“遊戲叫做真心話,你隻需要回答我一個真心問題便可以。”

聽上去真的很簡單。

殷繾綣這般想著,冷不丁聽到紅蓮問:

“你的夫君是誰?”

殷繾綣:“???”

殷繾綣:“…………”

媽的!當鬼的腦子都有病嗎?

她現在嚴重懷疑鬼君其實是一副骷髏,連腦子都沒有那種!

心底瘋狂吐槽,殷繾綣還是想苟命的,她從善如流,抑揚頓挫地道:

“哈哈哈哈!我的雖然尚未成婚,但是我已經有了選定的夫君……”

她咬了咬牙,繼續道:“那就是鬼君紅蓮!”

“沒想到吧!”

“害怕嗎!害怕還不放了我!”

紅蓮趴在菱葉上,漆黑的長發鋪散在妖魅的脊背,絕美的麵容嗤嗤笑了起來。

氤氳霧氣裡,菱葉皎皎中,無數的河燈螢螢,將他的麵容照出明明滅滅的陰影。

在沉沉浮浮的虛幻裡,他的眸子裡顯出一點淺淡的紅。

紅蓮點了點頭,饒有興味道:“你的夫君是鬼君?”

“小東西,我真是害怕了。”

殷繾綣瞠目結舌,這踏馬也可以???

……

小紙人濕漉漉地站在岸邊,她手中拎著另外一個昏睡中的小紙人,扭頭看向湖麵。

濃霧重重遮蓋,適才清澈的湖麵早就不見了,菱葉赤蓮皆數不見,隻留下一片片森森的鬼氣。

殷繾綣喃喃道:“我不會真的把自己賣了吧?”

手中的小紙人阮雨蝶低低呻/吟,即將蘇醒。

殷繾綣小胳膊拎著小紙人,心頭沉吟:前世並未有琉璃球的劇情,自從她重生之後,一切俱都變了。阮雨蝶若是真的落在紅蓮口中,真的會死倒也說不定。

那麼幕後之人,其實並不像是殷繾綣以為的那般在乎阮雨蝶的性命,它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讓殷繾綣生不如死……

是衝著她來的。

誰會這麼想讓她死?

小紙人手上撚了一個訣,瞬息打在阮雨蝶身上,阮雨蝶的神識又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殷繾綣將阮雨蝶小紙人團了團,團成了一個小紙團。

讓她來瞧一瞧,誰在背後搞的鬼。

……

一聲痛苦的低吼聲。

三個小紙人的神識拉開一張大網,將被靈劍貫穿的靈獸死死網起來。

劍意四射,那靈獸亦是在痛苦嚎叫,直至發出最後一聲不甘的嘶吼聲,這才終於靈氣散去,網中隻留下一抹光亮,那是靈獸的內丹。

王漠飛出去,一把接住內丹:“第五十個內丹了,足夠我們交任務的。”

陳憐雪翻了個白眼:“要我說,就不該連殷繾綣的那一份都做了,此事定然是她搞的鬼,阮雨蝶生死未知,我們還幫她做任務?”

紀君雅淡淡道:“按照分組來說,殷繾綣確實是我們這一隊的,若是真相不清,少了她的那一份,我們這一隊就宣告失敗了。”

王漠連連點頭:“還是君雅說的對,既然我們任務總算是完成了,也不知道殷繾綣找到雨蝶沒,我們去跟她彙合吧!”

陳憐雪哼了一聲,“我看她不是個好東西,把雨蝶都氣吐血多少次,哪次不是想讓她死,真不懂得為何這般蛇蠍心腸的女子還在天水宗。”

陳憐雪指了指陰雲最深處,“我們去那裡瞧瞧。”

“好!”

三個人練聯手殺怪,神識在紙人身上亦是得到了鍛煉,初入秘境時尚且不能自如控製身體,此刻卻能隨著心意而動,向著陳憐雪指的那處而去。

一道淺淡的紅光閃過,一個小紙人牽著另外一個小紙人出現在他們麵前。

殷繾綣親親熱熱拉著阮雨蝶,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哈!哈!哈!好巧啊!你們也在這裡啊!”

……

“所以你說,雨蝶根本就沒事?這純粹是個誤會?”

王漠的眉頭皺的很緊,“這怎麼可能?”

殷繾綣說,她去找阮雨蝶,沒走多遠便看到了一片青草地,上麵盛開了很多的鮮花,阮雨蝶便在草地上休憩,阮雨蝶說傳送出了錯,兩個人便重修舊好,摘了不少的鮮花回來。

殷繾綣捧著一簇鮮花給他們看,信誓旦旦,“怎麼不可能?世界上的誤會那麼多,不差這一個,而且你們也看到了,雨蝶也說了根本與我毫無關係!”

三個人都沉默了。

他們看向殷繾綣小紙人與阮雨蝶小紙人牽著的手,隻覺著這個世界如此玄幻:這姐妹倆什麼時候重歸於好了?這小手牽的是如膠似漆!

紀君雅伸手抓住阮雨蝶:“等等,雨蝶,你們在裡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阮雨蝶的小紙人亦是軟軟糯糯,她輕聲開口,語速很慢:“姐姐說的很對呀……我們,采花來著……”

她將手中的花遞給紀君雅,“你看,花花。”

紀君雅額頭青筋跳了跳:“……”

王漠:“……”

不對勁兒啊!

三道懷疑的視線,頓時落在殷繾綣身上。

而殷繾綣撥弄著一束花,明明是紙人,卻顯出幾分狡黠來。

“怎麼了?”

她無辜道。

……

紀君雅將阮雨蝶拉過去,陳憐雪亦是跟過去,王漠警惕地看著殷繾綣半晌,亦是跟過去,幾個人嘀嘀咕咕半晌,誰都沒說先離開的事情。

過了須臾,紀君雅走過來,輕聲道:“我們還不能放心的回去,有幾個問題要問一問你。”

陳憐雪唰的抽出來靈劍,惱怒地看著殷繾綣,隻差用靈劍將殷繾綣洞穿:“跟她客氣什麼,你把雨蝶怎麼樣了!”

殷繾綣納悶:“什麼?”

紀君雅還未說話,陳憐雪便信誓旦旦道:“這根本不是阮雨蝶!”

這下,不僅是殷繾綣看向陳憐雪,便是紀君雅和王漠的眉頭,亦是蹙了起來:“我們隻是懷疑,說不是有些……”

殷繾綣隻是心術不正而已,並非謀財害命,難道……事情真的像是陳憐雪說的那樣,殷繾綣甚至開始控製阮雨蝶了?

殷繾綣似是聽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事情:“我沒聽錯吧?”

她的態度很明顯:你在逗我笑。

陳憐雪冷笑:“你再說一次,你在哪裡見到的雨蝶?”

殷繾綣無辜道:“我剛才說了呀,青草地!你耳朵瞎啦?”

“彆耽誤時間了,我們趕緊回去,神識離開身體太久再歸位,可能會出現很多問題!”

殷繾綣再次提醒,“前兩天學堂裡可說了,後遺症包括但不限於行動遲緩,性情大變,神誌不清,修為變異……”

是的,夜遊在秘境試煉前詳細講解了各種可能,最糟糕的情況,便是被秘境的鬼怪奪取控製神識,乃至回體的時候無人發覺,這個人便會變成真正的傀儡,直至被寄生者吸取所有的養料,徹底消散在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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