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陳慶炎的腳步消失在院外,徐長索方才對謝菱開口道:“謝姑娘,你若是現在想離開,我可以送你回去。”
“離開?”謝菱揚眸問了句,“為什麼。”
“你……不難受?”徐長索恨自己笨口拙舌,為什麼在這種時候說不出能令人寬慰的關懷之語,而隻會說這些廢話,“那個陳公子,嘴裡向來不乾淨,可見從小沒有家教。”
對於徐長索而言,罵人沒有家教,已經是很嚴重的辱罵了。
謝菱故作苦澀地笑了笑,搖搖頭:“不必這麼說,我應該感謝陳小公子,不是嗎?好歹現在,我不用再蒙在鼓裡。”
徐長索焦急道:“這種事不值得傷心。謝姑娘,你……”
“可是感情這種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斬斷的。”謝菱把語氣壓得很苦澀,就跟一個被情愛所困的女子沒有兩樣,但是她的眼神很平靜,幾乎像是在念既定的台詞,“徐大人,你不要再管我了,我要在這裡等三皇子過來,這是我的願望。”
徐長索胸膛震了震。
他想不明白,謝姑娘為什麼對三皇子用情這樣深,那個人究竟有哪裡好?
可是,從另一個角度而言,徐長索似乎又能理解這樣的謝菱。
專注、執著,掩藏在柔弱外表下的堅定不移的心。
趙綿綿就該是這樣的。
徐長索捏緊了拳,低頭道:“好,你要是想等他,就等吧。不過我會在外麵等你,不會先離開。”
徐長索話語中帶著暗示,暗示謝菱有任何危險都可以叫他。
謝菱點點頭,目送著他走遠。
徐長索走後,謝菱發了一會兒呆。按道理來說,現在徐長索對她很好,已經是超乎尋常地好。
但是謝菱心中卻沒有一點波動,甚至都懶得去想徐長索這樣做是為什麼。
不管他是為了什麼,都跟她無關。
門口再一次響起腳步聲。
沉穩、步調統一,帶著些微的急促。
謝菱聽出來是岑冥翳的腳步,徐長索離開時,已經把門閂抽開了,謝菱於是坐在那裡沒有動。
岑冥翳推門進來,裹挾著一道風。
他很快把門關緊。
他走到謝菱麵前,發現謝菱翻開了那本畫冊,而且停在那幅兔子前,就抿抿唇,很克製地笑了笑,溫聲說:“你也養了隻兔子。或許你能看出來,你養的那隻可愛,還是我畫的這隻可愛。”
謝菱又掃了一眼畫冊,說:“你這隻是普通白兔,我養的那隻毛色很特彆,相比起來,還是我那隻可愛一些。”
她麵色如常,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而事實其實也正是如此。
這點小插曲,對她的任務來說不重要。
岑冥翳一向都表現得很順著她,但是聽她這麼說,卻是第一次不樂意了。
他接過畫冊,自己仔細端詳起來,皺著眉看了一會兒,還是說:“不對,我這隻更可愛。”
爭這些有什麼意思,謝菱沒再說什麼。
岑冥翳手裡拿著一個東西要給她,用絲綢包著,看起來還挺厚實。
他翻開包裹,裡麵是一條熊毛圍脖。
熊毛綿密,又弄得很乾淨,不知道用什麼熏過,有淡淡的香味。
這看起來就很貴重,謝菱下意識地推拒。
岑冥翳想讓她試戴一下,拎著圍脖往她這邊靠,含著淺笑說:“你總誇那隻兔子毛色好看,大約喜歡淺棕色。我也覺得這顏色與你很相稱,你試試。”
謝菱原本有點抗拒,但很快刷的一下又冷靜下來,心想她為什麼要抗拒?
如果按照她之前的路線,她這時候就應該接下禮物,然後順理成章地發生點什麼。
謝菱想了想,接過那條圍脖攥在手裡,對岑冥翳道了聲謝,接著若有似無地朝他那邊靠。
岑冥翳接住她的肩膀,對著她的臉仔細瞧了瞧,謝菱小巧的下巴藏在淺棕色的長毛裡,襯得一張精致的臉更加靈精。
岑冥翳又抿住唇,很小心地笑了笑,好像連高興都是偷偷的。
他幾乎半摟著靠近的謝菱,彎下腰,用臉頰在謝菱臉側輕輕貼了貼,然後很快放開她,背對著她去收拾書桌,手指的動作都能看出一點點明顯的顫抖,好像高興過了頭。
謝菱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岑冥翳的一舉一動,心想他能演繹得如此自然,也不能怪自己低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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