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杳鏡這個病又沒什麼的,危害性不高,已經算是很輕微的病症了。
岑冥翳倒不是吃驚於蘇杳鏡提到的疾病,而是她反複道歉的態度。
原來是因為皮膚饑渴症啊,那她之前端端正正坐了那麼久,一定很辛苦。
早說就好了,他要是早就知道,才不會反複問。
岑冥翳鼻尖動了動,反手過來,主動以手心和蘇杳鏡相接。
“哦,這沒關係。你不用覺得抱歉啊,我可以配合你的。”
他用很酷的語氣說完這句話,將臉偏到一邊,另一隻手在鼻子下方不自在地蹭了蹭,最後強調了一句。
“不能欺瞞搭檔,知道嗎?”
蘇杳鏡琉璃一般的雙眸閃了閃,“嗯”地輕應一聲,雪白清嫩的麵頰上飛快地閃過一絲心虛。
今年十八歲的岑冥翳生命中沒有陰霾,是如此善良體貼、助人為樂,她卻沒有辦法也做到誠實守信。
結束比賽的孫婭回到了等待區,依舊坐在蘇杳鏡身後。
蘇杳鏡誇了她幾句,孫婭咕嘟嘟喝了一口水,擺著手說:“運氣好,碰到一個配合度還比較高的搭檔。哎,可不是所有搭檔都能這麼和諧的,有的組合裡,打得不可開交的也有,恨不得親手弄死隊友的也有。”
這麼誇張?
蘇杳鏡還以為,所有的搭檔關係都很親密。
比賽繼續,賽台上換了幾組人選,他們比賽的情景被投上了中間的大光屏。
其中一對吸引住了蘇杳鏡的目光。
一個看上去溫文爾雅,一個慵懶隨性,這不分明是晉琺和樊肆麼?
他們兩個並肩站在一起,穿著一樣的製服,應該是搭檔,可他們之間隔著不可跨越的空氣,好似互斥的兩塊同極磁鐵,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主動貼到一起去。
蘇杳鏡飛快地在大屏幕上找著他倆的名字,居然還真讓她看到了,晉琺是哨兵學院的學生,樊肆是另一所向導學院的學生,兩人竟然真是搭檔。
“哈。”蘇杳鏡不禁感歎了一聲,實在是太好奇這兩人要怎麼配合了,身子下意識地前傾,努力離屏幕靠得更近,和岑冥翳交叉握著的手也抽/了出來。
岑冥翳迅速地扭頭,目光飛快地看看她的臉,又看看她的手,蘇杳鏡卻毫無所覺。
比賽開始前的熱身。
晉琺臉色冷淡,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有些難看,和樊肆說著什麼,大約不是什麼好聽話。樊肆隻是懶懶瞥他一眼,手上做了幾個翻轉的手勢,晉琺突然整個騰空而起,在空中擰腰轉了幾圈,才穩穩落地。
動作很漂亮,場下很給麵子地響起一陣掌聲和喝彩聲,但晉琺的臉色卻難看得能滴黑水。
“噗,這絕對不是自願的。我就說吧,有的搭檔,自己就恨不得打起來。”
孫婭在後麵看戲。
“什麼意思?”蘇杳鏡感興趣地回頭問。
“向導啊,是哨兵的第二個大腦,可以控製哨兵的一部分行為。契合度越高,能操縱的動作複雜程度就越高,所以對哨兵來說,向導絕對不是好惹的。”
蘇杳鏡若有所思。
再看向台上暗暗內鬥的晉琺和樊肆,她有些覺得好笑,也有些擔憂。
這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麼就湊成了一隊,他們同時出生,又彼此看不順眼,可謂是孽緣不淺。
好在,正式比賽時兩人都沒有再胡鬨,他們實力不俗,贏得很輕鬆。
目送他們兩個離開,今天的比賽也已經到了最後一組。
蘇杳鏡和岑冥翳運氣不好,要等到明天才能上場,至於今天,就沒他們什麼事兒了。
“那我們也走吧。”蘇杳鏡扭頭對岑冥翳說話,忽然靈機一動,說,“想吃什麼,我請你?”
創造約會契機,她可真聰明。
“食堂。”
岑冥翳冷冰冰地拋下兩個字,直身立起。
好吧,這個世界的文明裡不缺美食,無論在哪裡吃,味道品種都很豐富。
蘇杳鏡理了理手環,順著人流往出口走去。
這時候離場的人有點多,他們就在看台邊上沿著走,有時候人擠人,看起來就好像快要掉下看台去。
蘇杳鏡好幾次餘光都注意到,身側有伸過來的手臂,好像想要圍住她,卻又隔著禮貌的距離。但等人群稀疏了,那手臂又自動自發地收回去。
走在她身後的是岑冥翳。
蘇杳鏡吸了口氣,經過回廊拱門時,催動心神。身後的岑冥翳忽然不受控製地朝前跨了幾步,身體包圍住她,手臂墊在她背後,撐在了拱門上。
距離很近,蘇杳鏡和岑冥翳對望著。
岑冥翳眼底遊弋著驚慌,蘇杳鏡默默欣賞了一會兒,笑出聲。
“操縱。挺好用的。下一次想要保護我的時候,記得像這樣,直接抓住我。彆忘了,我、很、喜、歡、碰、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