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1 / 2)

白小芽一看到黃豆,腦子就飛快地轉動了起來。

黃豆可以磨豆漿,煮好的豆漿可以做成豆腐,也可以做蘸水豆花。而豆腐煮老一些,風乾後又能做成豆腐乾。

蘸水豆花,隻要蘸料做得好,一碗豆花加一小碟料就能吃下兩大碗白米飯,飯後一碗豆花湯,愜意又美味。

嫩豆腐可以做成麻婆豆腐,麻辣鮮香,也很下飯。

豆腐乾可以五花肉一起炒,是為豆乾回鍋肉。

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大火翻炒,炒得晶亮晶亮的,搭配幾根切成小段的碧綠碧綠的嫩蒜苗炒香,最後下切成棱形的豆乾片爆炒。

一口肉,一口豆腐乾,再搭配一碗白米飯……

不行,越想越餓。

好餓呀,餓得胃裡直冒酸水,火燒火燎的。

白小芽現在滿腦子都是蒜苗豆乾回鍋肉、麻婆豆腐,然而眼下沒時間去做豆製品,就隻剩下倭瓜和白菜了,這兩樣弄起來最簡便。

她掃了眼,灶台上油鹽醬醋剩得也不多了,尤其是油,還是黃豆油,隻有一罐子底了。

倒出來估計也就一湯匙而已。

唉,就這點家當,連個熗炒白菜都吃不成。

米缸裡的米,更是少得可憐,還剩下兩捧。

她彎腰拿起兩個苞穀,本想煮著吃,然而一拿到手裡,她就放下了。

這半筐子苞穀,已經老得不適合吃水煮苞穀了,倒不如再放幾天,放乾後磨成麵。

苞穀麵可以烙餅吃,做成苞穀餅,也可以摻合著黃豆粉做窩窩頭,或者摻些白麵做黃麵饅頭。

眼下隻能熬點粥充充饑。

說乾就乾,白小芽抓了一小撮米,淘洗乾淨放在一旁,又切了塊巴掌大的倭瓜,洗乾淨,削掉薄薄一層皮,剁成塊放進盆裡。

最後洗鍋、加水,蓋上鍋蓋,生火開始煮。

水燒到半開,將洗乾淨的米倒進鍋裡,繼續煮,待鍋裡的水開了後,再將切成塊的倭瓜放進鍋裡。

火勢大了後,她從灶膛前站起身,麻利地洗了幾片白菜葉子,快速切碎,切得細碎細碎的,放在一旁備用。

待鍋裡的倭瓜和米煮的軟爛之後,再把切碎的白菜倒進去,大勺在鍋裡攪動,攪勻後,她往鍋裡加了一小撮鹽巴和放了兩滴油。

作為現代穿過來的靈魂,白小芽深知油哪怕少吃點,短時間都無妨,但鹽一定儘量補充,否則不但沒力氣還會引起很多健康問題。

倭瓜白菜粥煮好後,白小芽先舀了兩碗端出去,一碗給李春花,一碗給江玉姝。

“娘,玉姝,你們吃些吧。粥稀了點,因為家裡沒多少糧了,先就這麼對付著,明兒咱們再想辦法。”

李春花紅著眼,看了白小芽一眼,剛才白小芽去灶房忙活她是知道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忙活出了一鍋粥出來。

聽著她說的倭瓜白菜粥,倒是新鮮,這是個能乾的媳婦,可惜老大沒福氣啊……

這麼想著,又想到這樣好的媳婦剛嫁進來就守了寡,心裡也覺得對不起這兒媳婦。

雖然前日裡,這新媳婦鬨著要離開,但她並不生氣,甚至覺得是應該的。

唉,再過幾日,待家裡人情緒都穩定下來後,她再去白家跑一趟,這門親就算作廢了,總不能耽誤了人家姑娘一輩子。

想到此,她看了眼白小芽:“好孩子,娘不餓。你一早就餓了,你吃罷。”

她哪裡還有心思吃飯喲。

“娘,你得吃。”白小芽勸道,“鐵打的人也經不起餓,您不吃飯餓壞了怎麼辦?咱們家還指著您呢!”

“對呀娘,您吃吧,嫂子煮得這粥,聞著可香了。”江玉姝端著碗小口喝了口。

她早就餓得慌了,隻是一直在忍著。

畢竟家裡發生這樣大的事,即便再餓,她也沒心吃飯。

這回見了新嫂子做出來的倭瓜白菜粥,聞著清淡的香味,才有些忍不住。

白小芽對江玉姝笑了笑,然後神色認真起來,勸李春花:“娘,您就算不為自個兒著想,也該為玉姝和二郎想想,您要再有個好歹,您讓他們……”

李春花一聽,想起二兒子和小女兒,再看看這新兒媳婦,算起來都是孩子,她是真的不能倒下了。

隻得強忍著悲傷對白小芽點點頭:“好孩子!娘聽你的,吃……”

白小芽見李春花打起了精神開始吃飯,心裡鬆了口氣。

李春花這個婆婆可不能再倒下了,這個家實在再經不起折騰了。

她既然決定了要留在江家,總不能見著這個家四分五裂吧。

見李春花和江玉姝母女倆吃上了,白小芽才放心的又回廚房端了兩碗出來,大的一碗放到江遠山麵前,小的那碗留給自己。

江遠山抬頭看了她眼,像是賭氣一般,繃著臉沉聲開口:“我不餓。”

白小芽看出了他在生氣,生他自己的氣。

這個書裡有寫。

她記得,書裡前期為了給女主的成長做鋪墊,寫女主二哥江遠山,因為父親和兄長都去世後,內心自責,所以不眠不休地跪了三天三夜,期間水都不怎麼喝一口。

在父兄發送完後,他再也撐不住,當場暈了過去,一下子病了半個多月才好轉。而在江遠山病倒的那半個多月,全靠女主江玉姝撐著。

其實江遠山自責是有原因的,嚴格說起來,江父的死,多少和他有點關係。

江家一共五間房子,一間堂屋,是吃飯會客用的。

堂屋左右兩邊,各一間臥房,總共兩間臥房。

堂屋後,左手邊是倉房,右手邊是灶房,再後麵是後院,後院的老槐樹下有口水井,茅廁和豬圈也都在後院。

江家三個孩子,原則上,該有三間臥房才合適。因為要供江遠山讀書,家裡就沒有多餘的錢再造房子了。

江玉姝大些了時,是李春花帶著她睡堂屋左邊小的那間臥房,右邊大的留給江遠風做婚房用。

江遠山小時候,是和大哥江遠風睡在一個屋的,入了學後,一個月也就回來住個兩日,還好對付。

家裡少了間房,江父就在倉房安置了一張床,夜裡便睡在倉房。

隻是天災,誰也預料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