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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遠山反應很快,聽見叫聲後,迅速轉身朝著聲音處跑過去,沒一會兒,他單手拎著隻灰毛兔子回到菜地。

“……你這麼厲害嗎?”白小芽不太敢相信。

江遠山搓了下鼻尖:“它自己跑太快撞樹上了。”

白小芽:“……”

這還真是守株待兔。

江玉姝立刻拍著手叫道:“太好了,可以吃兔子肉了!”

白小芽笑道:“明兒就做給你們吃,做個簡單點的,紅燒麻辣兔!”

江玉姝笑著挽住白小芽的胳膊:“嫂子,我想馬上就到明天!”

“小饞貓。”白小芽刮了下她鼻子,“今天晚上也有好吃的,來,把地上的菌子采了,注意彆把菌柄弄斷了,要采傘蓋沒開的,已經開了的不要。”

“好的嫂子。”

“采下來的菌子,根部要帶些濕潤的泥,這樣可以短暫的養一兩日。”

“好嘞嫂子。”

江玉姝照著白小芽說的,小心翼翼采了一朵,舉起手給她看:“嫂子,是不是這樣?”

白小芽彎著眼笑:“對,就是這樣。”

“那我懂了。”

說乾就乾,姑嫂倆蹲在地上有說有笑的采菌子。

江遠山拎著隻兔子乾乾地站在一旁,他感覺自己有些多餘,不自在地挪開幾步,站到路旁。

白小芽抬頭看他一眼:“兔子是死了,還是暈了?”

江遠山抖了抖手中的兔子,沙啞著嗓子道:“應該是暈了,還在喘氣。”

白小芽站起身去撿了些穀草,將穀草搓成繩子。

江遠山拎著兔子,愣愣地看著。

白小芽沒解釋原因,搓好繩子,走去他身旁,麻利地將兔子綁了起來,丟到竹筐裡。

江遠山手空了,便也走過去蹲著采菌子。

白小芽沒再向他重複,因為剛剛和江玉姝講的時候,她相信江遠山是聽清楚了的,所以也就沒必要再說一次了。

她轉頭看向江玉姝:“玉姝,你再去找找,看看地裡還有沒有這種菌子,彆走太遠,就在咱家這塊地就行了,找到後就叫我。”

吩咐完江玉姝,她低頭一看,江遠山已經毀掉兩朵雞樅菌了。她頓時心痛不已,很想開口阻止,但張了張嘴,忍下了。

她低下頭,裝作沒看見。

隔了一會兒,她抬眼去看,見江遠山小心翼翼地捏住菌子底部輕輕搖晃,鬆動後往上一拔,完完整整地拔了出來,根部還帶著濕潤的泥。

他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色都鬆了幾分,眼中帶著絲笑意。

“你看。”他舉著手裡全乎的菌子,向白小芽邀功。

白小芽見他笑得像個孩子似的,不由得想笑,她壓了壓嘴角,抿住笑意。

“嗯,真棒!”白小芽朝他豎起大拇指,以示鼓勵。

江遠山愣了愣,迅速斂了笑,再次繃住臉,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表情。

他冷著臉低下頭繼續采菌子,掌握到訣竅後,這次熟練多了,隻是臉色不大好看,活像是被人逼著來采的。

白小芽:“……”莫名其妙!

沒一會兒,江玉姝過來了,她嘟著嘴搖了搖頭:“沒了,嫂子,沒有這種菌子了。我把苞穀地都轉完了,沒有再找到這種菌子。”

白小芽並不失望,沒有也很正常。

能在苞穀地裡發現兩大窩雞樅菌,已經是很罕見的事了。

若非江玉姝的錦鯉體質,今日還未必能遇到這些菌子。

她笑著安慰道:“沒事的,這種菌子原本是生在山林裡的,咱們能在苞穀地裡發現,還多虧了玉姝你有福氣。再說了,這些不少了,夠咱們一家人美美的吃上兩頓。”

“嫂子,這些菌子要怎麼吃呀?”江玉姝說著話,並蹲下來一起采。

“可以拿來煮菌子肉片湯、或者用油爆炒、炒肉也可以,正好咱弄了隻兔子,兔肉炒菌絲。”

江玉姝光聽都覺得香得流口水,她吞咽了下,眼中閃著亮光:“嫂子,你說的我好餓,好想吃啊。”

“想吃,咱就做,明天中午就吃兔肉菌絲。”

說話間,三人很快便將地上的菌子采完了。

白小芽拍了拍手上的土,伸個腰站起身:“走咯,回去烙餅吃。”

走之前,她又去看了看地裡的大倭瓜。

半懸在空中的長條倭瓜已經有些微微泛黃了,但還沒熟透。

白小芽知道,這種條狀的瓜,熟透了後,吃起來又麵又甜,煮粥也好、摻著綠豆熬湯也好,都好吃。

正好她去白家拿了些米麵回來,能撐上一陣子,倒是不急著把倭瓜摘回去吃。

她打算再留一留,等熟透了再來摘。

看著微微泛黃的大倭瓜,白小芽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倭瓜把子。

“要摘就摘。”江遠山在她身後幽幽地冒出一句。

白小芽瞥他一眼:“你懂什麼,現在還不到時候,再長兩天,等瓜皮徹底黃了,表皮上了一層白霜後,再摘回去那才叫好吃呢,又甜又粉,現在的口感還不是很好,炒著吃老,煮湯又不夠甜。”

江遠山:“……”被懟得啞口無言。

江玉姝見自己二哥被白小芽一句話頂得灰頭土臉,她趕緊挽住白小芽的胳膊,笑著打圓場:“還是嫂子懂得多,走吧嫂子,咱們回去烙韭菜餅吃。”

“好嘞,回家咯!”

白小芽笑著攬住江玉姝的肩,將她半摟在懷中,兩人並肩走在田間小路上,江遠山背著竹筐跟在後麵。

夕陽拖長三人的身影,徐徐微風掃過山野。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白小芽攬著江玉姝,邊走邊輕聲哼著歌。

“嫂子,你唱的是什麼呀,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白小芽:“亂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