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1 / 2)

眾人回頭看去,正是白永貴,他沉著臉往這邊走來。在他身後跟著白石頭,還有抱著孩子的李雲秀。

白小芽自然也看見了,她心臟狠狠跳了下,這一刻她有些慌,因為她不確定白永貴會怎麼做。

如果說白永貴非但不幫她,還當場罵她吼她,那麼她今天就很難贏,甚至會助長江二嬸的囂張氣焰。

眼看著白永貴越走越近,一步、兩步……快要到跟前了。

白小芽扯起嘴角微微一笑,夏日烈陽下,她渾身濕答答地站在水田裡,這一笑詭異又唯美。

“爹,我已經依著您的要求,安安心心在江家過日子了,一心盼著小叔子高中,小姑子高嫁,到時候我也算是功德圓滿。可他們江家人卻欺負我,罵我是潑皮小寡婦,還要打我,把我逼到了水田裡。

正好爹您來了,若是您不幫女兒討回公道,那我今天就兩個選擇,一是現在就死,二是悲憤之下去做一些讓人戳你脊梁骨的事。”

白小芽很清楚,無論選擇一還是二,對白永貴都不利。今日她要是當著這些人的麵死了,那白家從此也就彆想立起來了。

而且她特地提了“小叔子高中”,就是給白永貴提個醒,意思很明確:她要是活著,且在江家活得很好,待日後江遠山高中狀元做了官,少不了白家的好處。

白永貴不傻,立馬聽出弦外之音,他目光凶狠的掃了眼江家一群人。

這下江家其他人不樂意了,紛紛站出來撇清關係。

“遠風家的,我們沒有啊,我們可沒有說那樣的話。”

“是呀小芽,我們喜歡你都來不及呢,咋能說出那種不是人的話。”

連一向溫和不爭的劉翠蓮都忍不住開了口,她看向江二嬸:“二嫂,不是做弟媳的要說你,這次你真的是有些過分。

往日裡你欺負大嫂,欺負我,也就算了,妯娌間嘛,你占點便宜,挖苦我們幾句,念在雲河和二哥是親兄弟的份上,我都不計較那些。

可你也不能連晚輩都不放過呀,更何況小芽是大哥家的長媳,他們家又發生了那樣的事,唉,你這樣做真是讓人寒心呐!

說來是咱們老江家對不住人白家姑娘,咱們江家人沒把人白家姑娘捧著供著都算怠慢了,你倒好,還張口閉口小寡婦,你這是在罵白家姑娘呢,還是在罵死去的大哥呀!”

江二嬸氣得要吃人,指著劉翠蓮就罵:“你!你個臭破鞋,胡說八道什麼!”

江守銀吼了聲:“雲川家的,你閉嘴!”

江二嬸撇了撇嘴,終究是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頂撞江守銀。

畢竟江守銀的兒子兒媳婦們都還在呢。

白小芽現在也不爭辯了,隻低著頭哭,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白永貴走上前來,冷著臉看向江守銀。他和江雲海是親家,按照輩分,該叫江守銀一聲叔。

“江叔,這件事,您得給我們白家一個交代,你們江家本就有愧於我們,我女兒在江家總不能這樣被欺負吧。”

江守銀連連點頭:“是是是,小芽她爹,你放心,我們不會讓小芽白受欺負的。”

他又連忙對身旁的江家女人們喊道:“都愣著乾嘛,還不快下去把小芽背上來!”

江守銀話音剛落,白小芽立馬看向劉翠蓮,但她隻看了劉翠蓮一眼,什麼都沒說,一點暗示也沒有。

劉翠蓮卻瞬間領悟,她立馬捂住肚子:“哎呦喂,不巧得很,我今日身子不爽利,碰不了冷水,實在……小芽三嬸對不住你了。”

其他幾個婦人在一刻紛紛出狀況,有腳疼的,有腿抽筋的……

隻剩下江二嬸黑著一張驢臉吊著個眼睛,惡狠狠地瞪向劉翠蓮。

她氣得直咬牙,忍不住開口譏諷道:“喲,你一個爛破鞋還越活越精細了,我記得你生下你家玉芳時,三天就能下床洗衣裳了,現在來個破葵水,你竟然還下不得田了!可真是稀奇!”

因為劉翠蓮是二婚,江二嬸沒少羞辱她,吵架時張口閉口就是破鞋。

劉翠蓮被罵,也不急眼,她捂著肚子痛苦的嘶了聲:“唉沒辦法,誰讓我家那口子疼我呢,當初我生完丫頭,覺著對不住他,沒能給他接連的生兒子,就主動下地乾活。自那後,他就不許我在身子不便時碰冷水,把我給看護得同城裡金嬌嬌一樣。”

說完,她輕輕打了下嘴,“哎呦你看我,大庭廣眾之下,說那些夫妻間的事做什麼,真是羞死人了!”

江二嬸更氣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恨不得按上去將劉翠蓮一陣毒打。

她平日裡最看不慣劉翠蓮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都是莊戶人家出身,裝什麼嬌,更何況還是一個成過親的二嫁女。

她覺得劉翠蓮很婊,像鎮上花樓裡的花娘一樣,慣會賣騷,要不然怎麼都成過親了,卻還能把江雲河迷得團團轉。

在場的江家婦人,這一刻都出了問題,不是這疼就是那痛的,沒一個能下去背白小芽。

大家心裡都門兒清,一來是真的不想下水田背白小芽,二來這事兒是王大蘭惹下的,憑什麼讓她們去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