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37(捉蟲)(2 / 2)

白小芽洗完葡萄,拿著笤帚來到前院掃地,把院子掃得乾乾淨淨的,接著回後院,又把瀝了水的葡萄端出來放在前院晾曬。

曬好葡萄,她坐在屋簷風口下,把半筐子野胡桃剝了出來,剝完後,也放在簸箕裡曬。

當她做完這些,李春花和江玉姝也回來了,母女倆提著桶,眉開眼笑地走進院裡。

她們母女前腳剛回來,沒一會兒,朱佑明也回來了。

這一次,朱佑明帶了個人回來,是他的貼身侍衛。

而朱佑明卻跟江家人介紹道,說那是他家裡的小廝。

也沒錯,換一種說法罷了。

“大娘,小玉姝,白嫂子,上遙兄弟,我來是同你們辭行的。”朱佑明拱手道,“曹佑再次感謝大娘和玉姝的救命之恩,來日必定厚謝!”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分量十足的錢袋子,遞給李春花:“此番我遭難,與家中護衛們都走散了,小廝身上也沒多少錢,隻剩下這十兩銀子,大娘您先收著,以後我再重金報答。”

李春花推給他:“小曹你這是乾啥,昨天你就已經謝過了,並給了大娘一個玉佩,大娘也厚著臉收下了你的玉佩,哪裡還能再要你的錢,那像什麼樣子。”

“玉佩是玉佩,那個想來你們不到萬不得已也用不上,不如銀子實在。你們家的情況,我也清楚,這點錢不多,算是我給白嫂子做點小買賣的成本。”

說罷,他看向白小芽,乾脆把錢袋子遞給白小芽:“白嫂子,你收下吧。”

白小芽接到了手中:“多謝曹兄弟,算我借你的,日後我買賣做起來,掙了錢十倍還你。”

朱佑明哈哈笑道:“一點小錢罷了,說什麼還不還的。以後你若是在京城開了大酒樓,多請我吃幾頓飯就行。”

白小芽笑道:“但願有那一日吧,祝你一路順風,安全抵達家裡。”

朱佑明揮手:“你們多保重,我走了,三年後,咱們京城見。”

李春花和江玉姝也都揮手,江玉姝甚至還紅了眼。

匆忙告辭後,朱佑明與他的護衛,趁著天還沒黑便快速離開了。

李春花和江玉姝目送著朱佑明的遠去的身影,在院裡一陣歎息。

白小芽倒是沒多大的感觸,她收好錢袋子,便去了灶房,準備做涼皮。

她正想喊江玉姝進來燒火,還沒張口,江遠山卻走了進來。

“我來燒火。”他說著話,走到灶膛前坐下。

白小芽詫異道:“你不用看麼,我看你前幾日刻苦得很,每天都關在屋裡看,大家在外麵歇涼閒聊時,你也不出來,怎麼今天倒閒下來了。”

江遠山:“我也不是一刻不閒的看,看久了眼睛也累,偶爾也需要放鬆一下。”

說話間,他看著白小芽的臉。

白小芽倒是沒察覺出江遠山的異常,隨意和他閒聊了兩句,便轉身去做事了。

麵水沉澱了一下午,這時候粉漿和水已經分離開了。

她把上麵的清水倒掉,留下沉澱下來的粉漿。

麵筋醒發了一下午,也已經發酵好了,放鍋裡蒸熟就行。

“生火吧。”白小芽洗乾淨鍋,倒上水,對江遠山道。

江遠山收回目光,低下頭燒火。

鍋裡水燒開後,白小芽從碗櫃裡拿出三個平底高沿的大盤子,麻利地洗乾淨擦掉水,往盤裡倒上薄薄一層的粉漿,放在煮開的水上蒸。

粉漿蒸到起泡變色便是熟了,端出來放到冷水盆裡冰鎮一下,然後在上麵刷一層薄薄的油,這樣更容易揭下來,且不容易揭爛。

第一張涼皮製作完成後,她兩指撚著給江遠山看:“這就是涼皮,切成條,和黃瓜絲一起,放上調料攪拌一下,好吃得很。”

看著她製作涼皮時熟練的手法,江遠山心底徹底認定,這個人並不是他嫂子白小芽,而是另一個人。

握著火鉗捅了下灶膛,撥了撥灶膛裡的火灰,他狀似無意地問道:“嫂子,以前還在家時,你也經常做飯嗎?”

白小芽正在專注地揭涼皮,壓根沒想那麼多,她順口回道:“對啊,我也經常做飯。”

回複完的瞬間,她便意識到不對,正好涼皮也揭下來了。

她偏頭去看江遠山,恰好江遠山也在看著她。

兩人目光對上,江遠山嘴角輕扯,提了提唇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白小芽心跳陡然間加快,她沒來由的一陣心虛驚慌。

這個狗生,心思未免太細了,該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可就算發現了不對勁,又能怎麼樣?

因此白小芽絲毫不畏懼,她很快鎮定下來,繼續蒸涼皮揭涼皮,然後疊到一起切成條。

切完所有的涼皮,她又洗了兩根黃瓜,手法利落地切成細絲,把蒸好的麵筋撕成塊,和黃瓜絲一起放到涼皮裡,再放些油鹽醬醋、花椒粉、油辣子,拌在一起攪勻。

這時候江玉姝跑了進來,看到已經拌好的涼皮,歡呼道:“哇嫂子,這就是涼皮嗎?”

“對呀,這就是涼皮,來嘗嘗。”白小芽夾了一筷子喂給她吃。

江玉姝張著嘴接受她的投喂,一口下去連連點頭:“唔好吃,酸辣爽口,真好吃!”

江遠山喉結微動,他看了眼盆裡的涼皮,又看向白小芽。

白小芽笑著夾了一大碗放在他麵前:“自己端出去。”

晚飯一家人都沒用桌子,一人端著一個大碗坐在屋簷下,吹著清涼的晚風,吃著酸辣爽口的涼皮。

江玉姝發出滿足的喟歎:“唔……真是太好吃了,可惜曹哥哥走太急了,都沒能吃上一口嫂子做的涼皮。”

白小芽笑著打趣道:“我可以把做法教給你,以後你到了京城,做給他吃。”

“那嫂子你不去嗎?”

白小芽:“我念舊,更喜歡家裡。”

江玉姝趕忙放下碗抱住她胳膊:“你去嘛,嫂子你也跟著我們一起去京城,你要是不去,我也就不去了。”

李春花吃完抹抹嘴,嗔了眼江玉姝:“什麼去不去的,你二哥要再等三年後才能參加秋闈,且能不能考中都還難說,沒影兒的事,你倒是說的熱鬨。”

江遠山道:“娘說的是,我未必就能中。”

他又看了眼白小芽:“但我儘量不讓你們失望,若真沒考中,我會想法子掙錢。”

白小芽笑著說了幾句鼓勵的話,便端著碗去了灶房。

飯後一家人在院裡歇涼,白小芽躺在搖椅上看星星,發現雲有些厚,把晶亮的星子都擋去不少,月亮也是跟捉迷藏似的,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

而且風也停了,天氣又悶又熱。

“娘,你看是不是要下雨了?”白小芽搖著扇子問。

李春花看了眼天:“呀,還真是,怕會有一場大雨。”

她說完後沒多久,突然轟隆一聲,銀雷劃破蒼穹,劃出一道銀白刺眼的光。

白小芽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趕緊端上椅子往屋裡跑。

夏日的暴雨說下就下,沒一會兒便嘩啦啦的下了起來。

一家人坐在屋簷下看雨,江遠山看了一陣,便起身回屋,繼續悶在屋裡寫話本。

這一次他沒再關著門,房門是敞開著的。

之前他關著門寫,是怕朱佑明進去看見。

朱佑明一走,他也就無需再把門關得死死的了。

反正白小芽和玉姝不會隨便進他的屋,他娘進去也看不懂。

他已經寫完五個回目的內容了,今夜寫的是第六回,兩回就要寫一次男女情.事,這是陳員外特地交代了的。

今夜的內容,一半寫男女間那般事,一半寫兩人間的誤會。

江遠山寫得萬分痛苦,春宮圖他都看完兩本了,每次寫到男女情.事時,他還是很吃力。

畢竟,他沒有接觸過女人,實在不知道男女間那回事,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若非為了掙錢,他是真的不會來寫這種東西,太耗精血了。

雨下了一夜,江遠山寫到半夜。

桌上放著三張寫滿字的宣紙,用硯台壓著邊角,地上扔著兩團揉成一坨的草紙,依稀可見草紙還有些濕。

第二天半上午時,雨停了,天光放晴。

江遠山天剛微微亮就走了,江玉姝吃過早飯後,去了隔壁二嬸家找玉紅玩,家裡隻剩下李春花和白小芽婆媳兩人。

李春花用乾帕子擦了擦院裡掛著水珠的晾衣杆,自言自語的念道:“今兒個先把二郎房裡的被子曬曬,咱們房裡的,明兒再曬。”

白小芽正蹲在旁邊數番椒果,隨口應道:“行,那我去他屋裡把被子抱出來。”

她站起身往屋裡走,李春花擦完晾衣杆,也一並來到屋裡。

婆媳倆一起整理江遠山的房間,白小芽把被子抱開,李春花卷起席子,再一把撤掉褥子。

“啪嗒”一聲,一本掉了下來。

白小芽正想彎腰去撿,一低頭看到的封皮時,整個人都木了。

封皮上是一對沒穿衣裳的男女,麵向而坐,女的坐在男的腿上。

……這不是春宮圖嗎?

“混賬東西!”李春花突然怒吼道,“這都是啥!”

嘩嘩一陣響動,一頁又一頁的高難度姿勢從白小芽眼前閃過。

她慢慢抬頭看去,隻見李春花手上拿著本展開的春宮圖,活色生香,姿勢、撩人。

“這個孽障!”李春花氣得渾身發顫,臉色鐵青,“我當他是在用功讀,沒曾想他關在屋裡大門不出,竟然是在看這些臟東西!”

恰在這時,江遠山回來了。

他呆若木雞地站在門口,白小芽一轉頭,與他的目光對上。

白小芽:“……”

大型社死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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