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山見她不接,直接塞到她手裡。
白小芽把銀子捏在手裡搓了搓,笑道:“被我那天的話刺激到了?這是要找回男人的自尊還是驕傲?”
她掂著手裡的錢,淡淡的笑著。
江遠山一臉淡定道:“沒有,沒有什麼自尊與驕傲,隻是該怎樣就怎樣。
彆說你並不是我嫂子,就算是,我們一家也沒臉靠你來養。更何況,你與我哥什麼都不是,隻是走了個形式罷了,根本算不得夫妻,沒道理要養著我們一家人。”
白小芽捏著沉甸甸的銀子,卻沒說話。
她低垂著眸子,心裡大致猜出了眼前這個少年的想法,哦不,應該算是成年男子了。
他已經過了十八歲的生辰,在她這就是成人了。
江遠山看著她:“你那天的話,點醒了我。我想了一夜,你說的很對,讓我很羞慚。
我如今什麼都不是,連吃飯讀書都困難,卻厚顏無恥的說愛慕你,著實是很羞愧。
我有什麼資格說愛,又拿什麼去愛呢,我連下一年的束脩費都還湊不齊。
嘴上說著愛,但卻靠著你掙錢供我讀書生活,看上去,倒像是個孟浪的騙子。”
他扯了下嘴角,自嘲地笑了聲:“你是個聰慧通透的女子,想得比我深遠,我也很慶幸你沒有順著我胡來,否則,待我醒悟時,不知該該用何種心情來麵對你。
接下來兩年我入學的束脩費,你不用管,我自己會想辦法,你彆告訴娘,免得她胡思亂想。
包括我剛剛給你的三兩銀子,你心裡知道就行,也不用告訴她,連玉姝也不要說,就你一人知道就行。
你也不用猜我是怎麼來的,總之不是非法途徑得來的,是我正經掙來的。”
白小芽點點頭:“好,我不說,誰也不說。”
她把銀子捏在了手裡。
江遠山朝她笑了下:“我該看書了,你累了一天,早點休息。”
說完,他關上了房門。
白小芽攥著三兩銀子回了臥房,她打開床頭邊的樟木大箱子,從箱籠裡抱住一個四四方方的朱紅色檀木小箱子。
然後又打開檀木小箱子,從裡麵取出兩個圓盒,一個金色的圓盒,一個藍色的。
金色的圓盒裡裝著整數的銀錢,一共是二百兩。
藍色的圓盒裡裝著散錢,有散碎銀角和大把的銅錢。
散碎銀子有八十錢,銅錢有九百文。換算成整銀子,總共是八兩九錢。
她把江遠山給的三兩銀子,放在了金色的圓盒裡。
又把今天掙的散碎銀子,放在藍色圓盒裡。
她抱著兩個圓盒,左手抱著金色圓盒,右手抱著藍色圓盒,笑得一臉滿足地的躺在大床上。
兩盒子錢壓在身上,從身到心都是滿足的。
這特麼抱著錢睡的滋味兒,比和男人行魚水之歡要快樂得多。
當然了,她也沒和男人做過那事。
男女歡好究竟有多快樂,她心裡沒數,但抱著錢的快樂,她卻深有體會。
白小芽抱著錢,回想了下剛才江遠山一本正經對她說的那番話。
難怪他這陣子對自己態度突然變了,估計是她那句“我又不靠你來養”刺激到他了,讓他瞬間就從羞澀的悸動少年,長成了理性的男人。
挺好的,人成熟了,心性才會穩。
過完花朝節,接下來的半個月,生意又慢慢淡了下來,不過因為飯館緊挨著書坊,主要顧客源是書院的學子,所以每天的進賬還算穩,不至於虧本,隻是賺的少些罷了。
因為到了春耕之季,所以李春花來的也少了,她仍舊是種著田地的。
白小芽給了她錢,讓她忙不過來就請幾個臨時的佃農幫著種一下。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拿錢請人,白小芽是沒時間回去的,店裡的生意不敢輕易斷,一時走不開。
白小芽打算等過完三月,到了四月清明再回去一趟。
總也不能一次都不回,還是該回去看一看的。
過完二月,進入三月時,她決定再增添兩樣新口味——蓋澆飯和煲仔飯。
先前做乾鍋的小火爐可以繼續用,拿來煮煲仔飯也一樣。
隻是砂鍋需要再增加一批小號的,飯食剛夠一個人的容量就行,大了一人吃不完,兩個人合著吃也不像話。
她夜裡把自己所需的東西都想好後,讓江遠山幫她寫下來。
第二天一早,她賣完早上一波的飯食,便帶著黃寧和江玉紅去采辦。
飯館留給方老先生看著,門前掛著“暫停營業半日”的牌子。
今天她打算去一趟縣裡,一來,她到現在還沒去過縣城,二來,她想多采辦一些東西,把所要的東西一次性買齊全。
江玉紅聽說要去縣城,激動得早飯都沒吃幾口。
她從來也沒去過縣裡,最遠也就到柳溪鎮和王樓鎮。
黃寧也是很興奮,又緊張又期待,一個勁搓手。
白小芽背上自己縫製的小包,笑著道:“走吧,帶你們去縣城轉一轉。
咱們今天中午要是趕不回來,就在縣裡吃午飯,我請你們上大酒樓吃一頓好的。
正好咱們也去學一學人家,看看人家大酒樓都是怎麼經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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