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084(小修)(1 / 2)

因為原書裡隻說了是架空,並沒提是什麼朝代,就籠統的寫了個古代背景。

所以直到現在,白小芽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哪朝哪代。

但根據朱佑明的話,她大致猜了出來。

有大煙打進來,但還沒有全國盛行,差不多就是那個時代了。

“所以,曹公子您的意思是……”

不等她說完,朱佑明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是十兩製的小元寶。

他把銀子遞給白小芽。

白小芽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給她一錠銀子。

朱佑明道:“你拿到手裡掂一下。”

接過銀子,白小芽在手裡掂了下,還來回翻轉看了看,沒看出什麼問題。

朱佑明又道:“你扔地上試試。”

白小芽照做,“鐺”的一聲,金屬撞擊地麵的清脆聲音。

“你再拿塊石頭,用力捶打銀子。”

白小芽拿了塊石頭,狠狠地捶打銀子,沒幾下便把銀子給砸成了兩半,從裡麵掉出一塊氣味刺鼻的褐色塊狀物。

朱佑明撿起來,捏在指尖:“這就是烏香,吸食久了便可上癮麻痹,很難再戒掉。

西南三省的官家子弟們,有不少人都染上了這個,那三地如今已經爛透了。”

白小芽懂了,她明白朱佑明的意思了。

“謝謝曹公子,你能為我提供一些這種特質的銀元嗎?”

“當然可以。”朱佑明正等著她這句話呢。

他笑道:“我早已命人備了一箱這種銀元,稍後我派人給你送三盒過來,一盒十五個,三盒夠了嗎?”

“夠了夠了,三盒足夠了。”白小芽激動不已,“待江遠山脫離了危險期,醒過來後,我就帶他回去。”

於是她跟朱佑明說了自己的計劃:“回去後,我假意與那三個狗東西和好,並在天黑後請他們到我店裡吃飯,酒足飯飽後,趁著天黑沒人看見,再送他們一人一盒銀子。”

她笑了笑:“到時候就要勞煩曹公子幫個忙了,在他們拿著我送的銀子回到家後,你就帶人過去。”

朱佑明聽完她的建議,滿意地點點頭,又補充一句:“這件事,你不能親自去請,你得找個中間人,由那個中間人幫你搭線把他們約出來,還有,彆傻乎乎的約到你自己的客棧。”

白小芽:“好的,我到時候想一想找個人幫我約一下。”

她突然想到了柳金,於是她心中有了人選。

接下來,白小芽便住在陳員外的家裡照顧江遠山,請了城裡最好的大夫過來,每天三次的給他看診上藥。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江遠山發起了高熱。她趕緊又去把大夫叫了過來,大夫說高熱過去就沒事了,開了一帖去燒的藥。

按照大夫的叮囑,白小芽煎了藥喂給江遠山吃。

然而他仍舊處於昏迷中,根本喝不進去藥。

於是她就捏著江遠山的鼻子,往他嘴巴裡灌,最後喂得江遠山一身都是藥。

管他的呢,反正能喂進去一點是一點。

喂完藥,她又用熱帕子給江遠山擦身體,從臉頭一直擦到後背前胸。

直到他高熱退了下去,她才沒繼續擦。

在第三天的時候,江遠山醒了過來。

他迷迷蒙蒙睜開眼,一動便痛得齜牙咧嘴。

白小芽急忙按住他:“你彆動。”

江遠山轉過臉來,嘴唇臉色都蒼白,像是被抽乾了血。

“醒來就好,你這條命算是保住了。”白小芽已經三天沒怎麼休息了,隻偶爾打了個盹。

江遠山看著她憔悴的臉,更加自責了。

他張了張嘴想說話,然而卻感覺喉嚨又乾又痛。他艱難地吞咽了下,掙紮著想起身。

看他這樣子,白小芽又是氣又是心痛。

“行了行了,你彆再上演苦情戲了。喉嚨乾痛,要喝水是不是?”她問道。

江遠山下巴點了點。

白小芽轉身去給他倒了碗溫水,用勺子舀著一勺一勺的喂他。

起初江遠山還不好意思張嘴,白小芽捏著勺子硬往他嘴裡塞,勺子撞到他門牙,不得已他張開嘴,喝了進去。

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第三口……

然後白小芽一勺一勺的喂,他一口一口的喝。

喝了半碗水,潤了喉嚨,他說話不再乾啞。

“你……”他餘光看向白小芽,“你沒事吧?”

白小芽放下碗,又坐回到床邊:“我能有什麼事,我這不好好的麼。有事的是你啊,你看你躺著動都沒法動。”

江遠山想到那晚上發生的事,胸腔內的怒火還沒下去。

他眯了眯眸子,忍著怒意問道:“王平安有沒有傷到你?”

白小芽語氣輕鬆地笑道:“沒有,他還沒來得及傷到我,你不就站起來用刀捅了他嘛。”

江遠山閉上眼睛:“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哎哎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啊,咱們都是一家人,說這麼見外的話,你還有沒有把我當家人了。那晚上,你也是為了我,說到底,王平安是衝著我來的。

因為當時是我喂他吃了屎,所以才導致他記恨我,想方設法要整我。”

江遠山隻覺嘴裡發苦,心裡也發苦。這一刻,他越發感到自己無能無助。

想保護的人保護不了,甚至就連自保都困難。

想到今年初元宵節時,他因控製不住情緒,當眾抱住白小芽……

現在想想,他滿心懊悔。

尚未考取功名,他什麼都不是,連村裡的幾個地痞無賴都對付不了,他有什麼資格說喜歡呢。

白小芽見他又閉上了眼睛,隻當他是累了,想休息。

於是她悄悄站起身退了出去,轉身去了灶房。

江遠山醒了過來,也就意味著可以進食了。

他身上還有傷,而且剛醒,吃不了辛辣的食物,也不能吃魚肉蛋這些東西,隻能喝點清粥。

於是她借用陳員外的灶房,煮了一鍋番薯粥。

她將番薯洗乾淨,又把番薯皮去掉,切成小塊。

番薯與米一起下鍋,熬至軟爛時,便抽了柴火,用灶膛裡紅炭的溫度溫上片刻。

煮熟後,她往鍋裡加了少許的鹽。

這時候,江遠山嘴巴裡都是苦的,隻用加一點點鹽就可以了,他吃起來有點味道就行。

煮完粥,她又給陳員外煮了一碗丸子米線,丸子有肉丸子和蔬菜丸子。

她剛煮好米線,朱佑明便過來了。

聞到香味,他笑著問:“你又煮什麼好吃的了?”

白小芽道:“米線你要吃嗎?”

朱佑明伸頭看了眼,直點頭:“給我也煮一碗,煮一大碗!多放點丸子。”

於是白小芽又煮了一大碗米線,將剩下沒煮完的丸子全部都放進了朱佑明的碗裡。

而她自己,涼拌了一盤黃瓜,晚飯番薯粥加涼拌黃瓜,簡簡單單。

她自己先吃,吃完後,才端著碗去臥房喂江遠山。

朱佑明和陳員外在外間吃飯,兩人一邊吃還一邊聊天。

明明兩個人都是第一次見麵,卻一見如故,聊得很投入,恨不能早相逢。

其實主要是陳員外這個人,和誰都能聊得來。

儘管他一生隻考到了秀才,連舉人都不是,可是卻博學多才,懂得知識並不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南地北的風俗地貌,無論哪樣,他都能聊上幾句。

哪怕是吃的方麵,他也頗為精通。

即便他自己不會做飯,但隻要彆人一提起某樣吃的,他就能立馬回答出來,甚至還能說出那種食物的做法,所用的食材,屬於什麼季節的食材等。

可以說,很少有他不知道的。

陳員外吃完米線後,便出去了,說是去樂坊聽一曲,晚上就不回來了。

如今家裡,就隻剩下朱佑明,以及白小芽和江遠山。

朱佑明吃完米線後,便走進臥房看江遠山。

江遠山躺在床上,他站在床前,一時間恍如去年夏天。

“你說你,不能死讀書啊,遇到事情,不僅要有頭腦,還得能在危機時刻,有自我保護的能力。”

江遠山翻了個白眼:“當初是誰一身血衣躺在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