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084(小修)(2 / 2)

“唉唉,打住打住,上遙兄弟,你扯遠了。”朱佑明及時製止了江遠山的話。

兩人閒聊了幾句,也沒說太多。

江遠山本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跟個悶葫蘆似的,任誰都沒法和他暢聊。

朱佑明叮囑了他們幾句,便離開了。

如今諾大的宅子裡,就隻剩下江遠山和白小芽。

白小芽把自己的計劃和江遠山說了,包括朱佑明為她提供大煙的事。

聽完後,江遠山沉默了一瞬問道:“你有把握嗎?”

白小芽:“有。”

江遠山:“好,到時候我找劉文采他們過來,在暗中幫你一下,約王平安見麵的地方就定在北街的花樓。

那裡人多混雜,夜裡燭光暗淡,你再喬裝打扮一下,沒人會過多注意你。

你就裝扮成男子,先進花樓定個包間,再約王平安他們過去,送完東西,你就離開。”

由於江遠山的傷比較重,一時半會養不好。

然而白小芽已經等不及了,她現在就想把王平安送進大牢定罪。

她跟江遠山說:“我明天就想回去,你一個人先在這裡養著,陳員外會找人來照顧你。

等忙完後,我再來接你。”

江遠山掙紮著,強行坐起來,讓白小芽去拿紙筆。

他寫好後交給白小芽:“你拿著這個去書院找劉文采,他會帶著人在暗中幫你的。

劉文采那人,平日裡雖然讀書不用心,但其他方麵卻很精通。

他會幫你喬裝打扮,掩護你進去,保證沒人會注意到是你進了花樓。”

白小芽拿著江遠山寫的信回了柳溪鎮,她先去書院找了劉文采,在得到劉文采的肯定後,她又立即趕回白村。

她回到白村,沒回江家,直接去了白家,找到白永貴,與他說想請他出麵,把姐姐白小蟬叫回來一趟。

白永貴本來是不想叫白小蟬回來的,他覺得丟臉,白小蟬對他來說是一個恥辱,他壓根不想再見到白小蟬。

白小芽道:“爹,江遠山說了,這次他欠你一個大人情,日後他若出息了,定會回報咱們白家的。

以後隻要您一句話,他上刀山下火海……”

“彆廢話了,爹這就去柳家。”

白永貴親自去了柳家,把白小蟬帶回了白家。

見到原身的這個姐姐,白小芽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腦海裡關於白小蟬的記憶,大量的湧現出來。

原身的長相隨了白永貴,皮膚不白,隻是五官還算清秀。

兩姐妹,一個隨父親,一個隨母親。

而白小蟬的長相則完全隨了陳桂花,原本也是個膚白貌美的,白白嫩嫩的皮膚,端正姣好的容貌。

若不是這樣,柳金也不至於在她還是小姑娘時就把持不住要了她。

可現在,她原本烏黑水潤的那雙大眼,卻毫無光澤,眼角還下垂耷拉,眼睛不再黑亮通透,眼白甚至泛黃,帶著因為勞累過度休息不好而生出的血絲。

她的皮膚也不再白皙水嫩,一身好皮子被糟蹋得粗糙黃黑。

她那雙原本白皙柔嫩的手,現在卻又乾又黃,手背上還有好幾道被利器劃傷的口子,手指頭上也是傷痕累累。

她縮著肩,弓著腰,局促不安地站在院裡,像個等待受審的囚犯。

“姐,姐姐,快進來坐吧,彆在院裡站著了。”白小芽急忙上前去拉她。

然而白小芽碰到她胳膊時,她卻皺著眉嘶了聲。

白小芽一把卷起她袖子,隻見她胳膊上青青紫紫,全都是淤青,甚至還有好幾處腫塊。

震驚!憤怒!滿腔的憤怒!

強.奸.犯、家暴男,跟著這樣一個爛男人,簡直生不如死。

白小芽又快速卷起她另一個袖子,隻見也是滿胳膊的淤青,一捏,發現胳膊上都是腫塊。

“誰打的,姐,是誰打的,柳金嗎?”她氣得吼出聲。

白小蟬趕緊放下袖子,急忙往後縮:“沒……沒沒沒,沒有誰打,是我自己摔的。”

她說話聲音很小,像受了驚的貓兒一樣,小小的弱弱的,生怕嚇著了誰。

“是不是柳金打的?”白小芽忍著一腔怒火發問。

然而想到計劃,她又硬生生把怒意壓了下去。

先忍一忍,那幾個人都該死,全都該死!

她暫時不去追問白小蟬身上的傷,深吸一口氣,她笑道:“姐,我今天托爹叫你過來,是有事想請姐姐幫個忙。”

白小蟬不敢置信地看著白小芽:“二……二妹,姐……姐姐能幫到你什麼?”

白小芽:“姐,姐夫被調到柳溪鎮做捕快,這事你知道嗎?”

白小蟬點了點頭:“我……我知道。”

白小芽笑道:“上次我和李捕頭鬨了點不愉快,我想給李捕頭他們賠個不是,但是我怕直接上門人家不見我。

因為我知道姐夫就在李捕頭手下,所以我想請姐夫做個中間人,幫我在李捕頭那裡說幾句好話,然後替我約李捕頭和王捕快出來一趟。

就定在明天晚上,正好明天是七月初七,地點在北街花樓,你與姐夫說,讓他轉告李捕頭,就說是我對李捕頭說的,‘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他們不來我不走,不見不散。”

怕白小蟬記不住,白小芽讓她像背書一樣的,把她說的話背誦了好幾遍。

確定白小蟬記住後,白小芽又急忙趕回柳溪鎮上。

七月初七這天,還不到黃昏,白小芽便收拾妥當了。

花樓的包間,是劉文采幫她定的,都是劉文采和幾個公子哥平時常定的一間。

她將三個方盒子包好,放在了裝吃食的盒子裡,假裝是攜帶吃食,將盒子帶去了花樓。

因為劉文采嫌棄花樓的東西難吃,平日裡上花樓,都是自備酒水吃食,花樓的掌櫃並無怨言。

劉文采是她的大主顧,她能有什麼怨言呢。

所以這一次,在劉文采的幫助下,白小芽喬裝打扮後,輕鬆就帶著盒子混進了花樓。

她在包間內坐好後,沒一會兒柳金便帶著李捕頭和王平安他們過來了。

在李捕頭推開門的刹那,白小芽便笑著站了起來。

三個盒子都是雙層的,上麵一層裝的全是散碎銀子,都是真銀子,一共有五十兩。

下麵一層,裝的都是特質銀錠子,每個盒子裡都有十五個。

白小芽將三個盒子都打開,上下都打開給他們看了一眼,然後又封上。

她笑著道:“李捕頭,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原本無怨無仇的,犯不著鬨成這樣,您說對吧?”

李捕頭沒說話,就連王平安都沒吭聲,一雙眼冒著綠光,緊緊盯著盒子看。

白小芽笑道:“江遠山沒事,已經治好了,正在養傷呢,不是什麼大問題,沒傷到命脈。

再說了,我剛嫁到他們江家,他哥哥就死了,我還能為了個沒什麼血緣關係的小叔子而得罪你們不成。

我以後還想繼續在柳溪鎮上開飯館,確實也想有人能照應一下,所以,就麻煩李捕頭了,往後還得勞您多多照應著點。

這些小點心,還希望你們能收下,隻要你們肯多照應著我,日後少不了這樣的點心。”

“哎呀呀,哈哈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王平安本就是個賊,見了錢手早就發癢了。

他笑哈哈地上前端起第一個盒子。

白小芽朝柳金笑了笑:“姐夫,您也拿著吧,彆拘著了,都是一家人,以後需要你幫忙的地方還多著呢。”

她又看向李捕頭:“李捕頭,您就收著吧,少是少了點,因為我才開飯館不久嘛,待日後我生意做順了,每月都少不了你們的點心。”

李捕頭走上前來,端起另一個。然後柳金也過來,端走最後一個盒子。

白小芽又為他們倒酒,說了些好話。

三人在酒足飯飽後,各自夾著盒子出去。

目送著李捕頭他們三個都端起盒子出去後,白小芽鬆了口氣,這一場戲做下來,她後背都濕透了。

在李捕頭他們走後,她再次在劉文采他們的掩護下離開花樓。

然而她卻沒回飯館,與劉文采他們分開後,轉道去了與朱佑明約定好的地方。

這時候,朱佑明已經安排人暗中跟上了李捕頭他們。

衙門在鎮上為捕頭捕快們設立了集中的住處和辦案處,平日裡他們這些捕頭捕快,都是住在鎮上的辦案處。

朱佑明派出去的人,盯著李捕頭他們三個回了辦案處,並把盒子放回到屋裡後,才悄悄返回。

朱佑明打了個響指,吹一記口哨:“收網,明天去撈魚。”

白小芽撫了撫胸口,擔憂地問道:“萬一有變化怎麼辦?”

朱佑明攤手:“那沒辦法了,那就是白嫂子你的命。”

見白小芽變了臉色,他又笑道:“沒事的,彆擔心,現在肯定不能去,等過一夜,明天再叫上新的知縣,一並過去,尤其是要在白天,人多的時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