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歲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扣著手套邊邊。
然又覺得這怎麼可能呢?
他已經通過係統的功能,見到了白星落在星盜團那裡,再怎麼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可是他也不知道要怎麼找到那艘星艦。
童歲小聲的喃喃道:“落落……你在哪裡呀?”
那道穿著侍從製服的高挑身影頓了頓,似乎在儘力隱忍著什麼,那雙眼睛裡的情緒,濃鬱又複雜到快要凝成實質。
這時,一位大臣看了過來,隻覺得他們這姿勢莫名的曖昧。
他不滿地咳了兩聲,“你彆亂打些主意啊,殿下可不是你能動的。”
“是。”
那侍從將頭埋得更低了,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大臣還以為他是怕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殿下累了,你快點將他扶到房間裡吧。”
“是。”
隨著這一聲低沉的應答,童歲的胳膊上多了一隻手,將他攬著,姿勢處於親密和疏離之間。
童歲身上暈暈乎乎的,腿上更是沒有力氣,他被這力氣一帶,直接就順勢倒了過去。
那胸膛的布料有些粗糙,蹭在他的臉上有一絲的火辣。
童歲不滿的哼了聲。
他抬起因為醉酒而泛紅的眼睛,睫毛濕漉漉的,眼底泛了些霧氣,似乎是在無聲地抱怨他的服務不到位。
但他並不知道這樣子的眼神,隻會讓他身邊的蟲喉結滾動,用更加沙啞的聲音道:“要抱嗎?”
童歲艱難的分清了他說什麼,那隻原本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此時已經滑到了腰側。
雖然隔著手套和他的衣服,但依舊可以感覺到他的手掌好大,和落落的一樣。
似乎隻等他不說話,就要自作主張的把他抱起來。
童歲殘存的意識告訴自己,他不是落落。
他胡亂的抓了一把,想要借力起身,聽到了頭頂傳來的一聲悶哼。
隱忍和難耐,痛苦中夾著一絲很微妙的情緒。
侍從製服胸前的衣料比之前皺巴,童歲才意識到自己把手放在了什麼不該放的位置。
他耳朵燒紅。
“啊,對不起啊,你放開我,我自己走。”
童歲說著推開了他,自己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像是一隻有些滑稽的貪吃蛇,搖著尾巴晃晃悠悠走著S型的路。
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晃,腳底輕飄飄的,好像踩在雲朵上,隨時都會飛起來。
就在他想要往後倒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拖住了他,沉沉道:“殿下,回房間的路在這一邊。”
隨著話音落下,童歲的雙腳離地,落入一個可靠又很溫熱的懷抱中。
那衣料是粗糙的,甚至隨著走路的步伐顛動,磨得他的臉頰有些痛,但感覺卻特彆熟悉,讓他不太想掙紮脫離。
房間厚重華麗的大門被打開,整個寬闊的臥室點著橘黃色的燈火。
童歲被輕輕放在了紅色的皮質沙發上。
身上的披風特彆的熱。
他伸手扯住係帶,解了下來,一部分掛在金屬製成的椅子扶手上,一部分順著坐墊滑落,堆疊在華貴的地毯上。
童歲仰著頭,黑色的碎發碎著他的動作隨意的翹起,露出一整張白皙的臉。
因為喝了太多的酒,整個人泛著一層淡淡的血色。
他像是被簇擁在紅色曼珠沙華的花海中,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那道身影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黑暗的角落裡,目光如炬地直直看著他,仿佛要將他一同吞噬進自己的血液和靈魂裡。
過了許久,他終於動了。
他轉身去倒了杯水,白色的手套握著玻璃杯。沉沉的腳步踩在地毯上,幾乎是發不出聲音的。
童歲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玻璃杯,下意識的皺眉。
“我不要喝了,好苦。”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抗拒又纏綿的尾音,已經醉的分不清玻璃杯裡麵裝的是酒還是水了。
“不是酒。”
玻璃杯子又被那雙手往前捧了捧,已經湊到了他的唇邊,杯沿抵著他的唇瓣。
“您喝口水潤潤喉。”
童歲這才將信將疑的張開了點嘴,他甚至不用低下頭,就已經被喂到了水。
沒有味道的水衝淡了原本殘留的酒液,但他太撐了,喝了幾口他就喝不下了。
童歲沒有多想,偏開頭。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水流了出來,多餘的水漬殘留在衣服和下巴上,染濕了一塊。
浸透的涼意,讓童歲瑟縮了下。
他摩挲著想要把衣服脫了,脫離這件已經濕漉漉的衣服。
就在他想要解開了幾顆扣子時,忽然想起來,麵前還站著人。
童歲抬起下巴,用沒什麼威懾力的聲音命令道:“轉過去,彆看。”
那道視線像是在他身上定住了,過了很多秒,才敷衍地轉了過去。
是在童歲摩挲尋找解開扣子的方法時,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那道視線,又重新轉了回來。
而且更加的複雜和晦澀。
像是一頭餓極了的野獸,隨時都有可能張開獠牙,狠狠的將它覬覦了許久的獵物吞進肚子裡麵。
童歲顫抖的手指,半天解不開一顆扣子。
他在努力和腦子裡麵的混沌對決,可始終還是落了下風,眼皮垂著看起來莫名乖巧和無助。
“……你過來。”
那道身影聽到聲音像是迫不及待,下一秒立刻完全轉了過來。
他膝蓋壓在柔軟華貴的地毯上,膝行了兩步,來到了童歲的麵前。
那聲線除了低沉之外,還多了幾分沙啞。。
“您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替我解開。”
童歲的視野裡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個幾個重疊在一起的人形,其他東西東西全是糊的。
要不是實在難受,他就倒頭睡了。
“好。”
那身影又貼近了點,呼吸之間的熱氣撲在濕掉的衣服上。
湊的未免有些太近了吧。
童歲正想要說些什麼,忽然感覺軍裝最頂端的扣子被什麼東西銜住,時不時碰到一下他的皮膚。
童歲努力聚焦自己的視野。
他看到了熟悉的銀白色長發,高挺的鼻梁,那薄唇正張開咬住軍裝的扣子。
用嘴替他解開扣子。
每一顆扣子上都纂刻了複雜且神聖的軍團圖標,打磨的紋路清晰,有著金屬的涼意和冷冽。
童歲的腦袋轟的一聲,血液聚集上頭,一下子臉紅到耳朵根。
這是他在做夢吧。
落、落落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他的麵前,而且還用這種方式其他解扣子。
不可能的,一定是做夢!
童歲用手都沒辦法解開的東西,而換到白星落的嘴裡,變得輕而易舉起來。
短短的思索之間,上衣就隻剩下最後一顆扣子了。
白星落的嘴也太靈活了吧。
“落落。”
童歲伸出手,他手上還帶著忘記摘下來的黑色皮質手套,兩隻手捧住白星落的臉。
“我是不是夢到你了呀?”
那雙他熟悉的淡色眼眸,在他的夢境裡麵,似乎比印象裡的顏色更加深了一些。
白星落吐出最後一顆扣子。
淡色的薄唇多了幾分紅潤,輕啟道:“雄主。”
“我找了你好久,你到底在哪裡啊?嗯?”
童歲看不清,他又慢吞吞地往前湊了一點,幾乎都快挨著白星落薄雪一般的臉上。
那烏黑的瞳孔倒映著他的身影,有著幾分的霧氣,聲調也莫名的委屈。
“對不起,我一醒來就找你了。可是我沒來得及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雄主。”
白星落抬起頭,他的手壓在柔軟的椅墊上,直起了腰,薄唇準確地碰上那還在喋喋不休的唇。
“您沒有任何的錯,不要對我說對不起。”
他已經很慶幸了。
白星落的吻像是在天空積蓄了很多天的烏雲,凝成的雨點重重的砸下來,砸在池塘上鮮翠欲滴的荷葉上,彙聚成一顆顆飽滿的小水珠。
童歲本來就昏昏沉沉的,現在更是無力招架,後背有椅子的軟墊靠著,他看似高高在上卻無處可逃。
這個夢……
實在有些真實得過頭了吧。
童歲喘著氣,調整著呼吸,嘴巴裡的那苦澀酒液味道已經完全沒了,被另一種更香甜的味道取代。
他虛虛地投下視線。
卻正好和他身前跪著的白星落視線碰在了一起,童歲的眼睫毛抖了下,心虛地滑開了。
他怎麼會在喝醉了做這種出格的夢。
童歲譴責自己。
不可以這樣的,太壞了,在夢裡把彆人想成這個樣子。
他已經看夠了,所以快點醒來吧。
童歲閉上眼睛,過了好幾秒,做好了心裡建設睜開眼睛。
嗯?
“……你為什麼還在啊?”
白星落的視線沉了幾分,“因為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他說著摘下了白色手套,露出那雙乾淨而骨節分明的手,手指長,手掌寬。
完蛋了,夢醒不過來了,救命!
童歲似乎猜到了他要做什麼,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睛。
這個夢,有些過於刺激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