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蟲族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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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歲被他的話弄得懵了兩秒,直到那片陰影已經將他整個人完全的籠罩。

他才恍然發現,現在他們的舉動有多麼的曖昧。

童歲鬆開他的衣擺。

撐在身體兩側的手臂有些發顫,幾乎撐不住自己的體重,想要往後倒。

連同他的心跳一同染上顫抖,在寂靜的臥室裡回蕩。

他腦內的係統忽然出聲:【你之前不補課,現在來不及了吧。】

誰,誰需要補那些東西……

係統無情地揭穿他:【你連人類之間門都不明白吧,跟彆說蟲族之間門,交一份完美的作業可沒有那麼容易哦。】

作業……

似乎每次都是白星落替他交作業,而且埋頭苦學也沒有半句話,那他呢?

好像連接吻都學不會。

見童歲遲遲不說話,白星落俯下身子,那雙淡藍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似乎也裹上了一層神秘莫測的晦澀。

“雄主,您打算先吃什麼?”

童歲的喉結滾了滾,總覺得白星落嘴裡的話和他認識的那個字不是同一個意思。

他小聲道:“……我不是很餓。”

“可是雄主,”白星落的聲音更加的晦澀,像是積蓄了一池子的春水,壓力到達了頂點,急需擰開池底的水閥。

“我好餓。”

“那、那……”

童歲慌亂地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總覺得再亂接話,接下來的局麵可能會完全脫離軌道。

可白星落似乎不想給他猶豫的空間門了。

“先洗菜吧。”

“噢噢,好。”

童歲單純的應著,“洗什麼菜啊?我幫你吧。”

“不用,我自己洗。”白星落在他茫然的眼尾處輕輕碰了下,然後起身,走向浴室。

“您等我一下。”

直到房間門裡隻剩下他一個,聽到隔著一道牆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童歲這時才意識到有些不對。

那兒,不是廚房。

係統忽然出聲:【如果不想繼續下去,最好趁現在就跑。】

跑?

童歲看了一眼緊閉的門。

係統:【您考慮好了嗎?他就是個任務對象而已,您對他動心是種很不明智的選擇。】

它以前有聽過其他小夥伴吐槽。

因為宿主在任務世界對裡麵的角色動了心,導致完全荒廢了自己原本的任務,一心一意在本世界待到了生命的終結。

這導致了在後續的任務世界中,無法從上一個世界剝離,從此一蹶不振。

而童歲看起來就是那種會因為感情而不理智的宿主。

它好不容易才抱上的大腿,可不想就這麼夭折了!

係統道:【你根本就不喜歡他啊,就是對任務對象的垂憐和憐憫!您經曆的太少了!

這是第一個世界,您不可能每個世界都和任務對象搞在一起吧?】

係統:【當然,您要解決一些個人身體問題,我不會阻止,但千萬,千萬不能動真心!】

童歲沒有想那麼多……

但他覺得係統說的話不對,如果隻是對一個人的憐憫,怎麼能接受做那麼親密的事?

他會覺得路邊的乞丐可憐,最多給一些金錢上的幫助,但絕對不會有更多的心思。

至於喜歡。

童歲以前從沒有喜歡過誰,他收到過很多來自彆人的表白。

有相處多年的室友,有完全陌生的路人,也有同校或者不同校的學生,幾乎什麼類型的性格都有。

但似乎他們都是紅著臉,在觸及他的目光時,大部分會害羞的低下頭。

指尖是濕潤的。

那身上的熱氣似乎隔著時光回到了童歲的身上。

他雖然不確定這能不能叫喜歡,但他終歸是不討厭的。

他不討厭白星落。

甚至有些依賴和想念,他喜歡在一起的時間門。

係統看著自己的宿主暈暈乎乎,還沒有被人怎麼樣哄騙呢,就已經自我淪陷得差不多的樣子。

頓時感到前途有些灰暗。

它著急道:【你先彆激動,你真的覺得自己做好心理準備了?你真的知道那些事情怎麼做嗎?】

童歲臉紅著小聲道:“這很難嗎?”

白星落幫他的時候看起來好像很簡單,既然這樣,其他的應該也不難吧……

係統:【我給你挑了幾個學習資料,你看完再說這話吧。】

“噢。”

童歲給自己做了點心理準備,既然他們學校的男生都可以看得津津有味,那他一定也可以。

於是,他點開了係統發給他的學習資料。

畫麵裡的是個受了傷的軍雌。

他身上的傷口有的已經結痂了,有的還很新鮮,橫七豎八的分布在他的身上。

而那本該充滿攻擊力的翅翼被冰冷的鎖鏈刺穿,留下已經乾涸結痂的血洞,另一端牢牢地釘死在地上。

隻要他稍微有多餘的動作,那堅固冰冷的鎖鏈就會拉扯住他最脆弱的翅翼。

童歲剛想說係統給他的學習資料發錯了。

就見畫麵裡走出了另一道身影。

跪在地上的軍雌似乎見他的出現,渾身都瑟縮了一下,那雙眼睛裡沒有歡愉,而是濃濃的害怕。

似乎接下來等待他的是一場酷刑。

那雄蟲走近,手裡握著的鞭子很熟悉,似乎是那日在監獄看到的同款。

鞭子上的倒刺,殘留的血漬沉深駭人。

童歲道:“係統,你是不是發錯了?”

這明明就是一場單方麵的淩虐!

和他想象中的畫麵完全南轅北轍,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

係統道:【沒錯,就是這個。您才看了幾秒就受不了了嗎?】

童歲硬著頭皮,隻敢虛虛地講視線落在那畫麵上,心跳都顫了幾分。

那雄蟲已經走到了軍雌的麵前,手裡的鞭子揮舞,毫不留情地一次次落下。

痛苦,鮮血。

那充斥屏幕的哀嚎一次次地傳入童歲的神經,震得他臉色泛白,他的手指用力得蜷縮起來,緊繃到發抖。

“他很痛苦。”

係統解釋道:【在蟲族的世界裡,雌蟲隻是個發泄情緒的玩意,無論是鞭子還是發泄,他們都隻能選擇承擔。】

“不應該是這樣的。”

係統道:【對彆人施加痛苦能讓他們更加興奮,這種淩駕於生命和尊嚴之上的快樂,往往比那種單純的發泄更加令雄蟲著迷。】

“……夠了。”

童歲腦袋被他一套又一套理直氣壯的發言吵得發疼,聲線都透著幾分虛弱,“你幫我關掉吧,我不想看了。”

係統:【不學了嗎?】

“我不會學那些的。”

童歲在床上滾了一個圈,用柔軟的被子蓋住自己,將自己包裹在小小的空間門裡,仿佛這樣能增加他的安全感。

“我不要看到落落痛苦。”

係統看到童歲失落的樣子,便把嘴巴閉上了。

好吧。

它承認是有故意的成分在。

故意從這麼多的學習資料裡挑了一份最難接受的給宿主看,但它保證,這裡麵也是有保護宿主的原因在!

至少現在一時的痛苦,能抵消之後一直的痛苦。

對於任務來說,情感什麼的也太累贅了,最優秀的宿主應該公事公辦,根本不應該產生感情。

這一方麵,等童歲多經曆幾個世界,他就會明白的!

終於,那水聲停了。

很輕的開門聲,帶著濕漉漉的水汽和冷香飄了出來。

滴滴答答的水珠沿著濕潤的發尾,往下掉。潔淨冰冷的地板上多了一條逶迤的水痕。

他走到床邊。

那張大床上的最中央隆起著一團,緊緊用被子包裹著,隻能隱約看出個形狀。

白星落很輕的壓著一角,帶著渾身冷冽的水汽,像是某種柔軟的水生植物。

他低聲道:“您睡著了嗎?”

那被子壓得很實,密不透風的將童歲包裹住,像是蒸籠裡蒸得最飽滿的小包子。

白星落道:“這麼睡很悶的。”

他伸手去拉被子的角落,手一伸進去就感受到了被窩裡的熱意,手指尖似乎碰到了什麼。

很軟,軟的像是化開的水。

白星落的喉結滾了滾,手指握著那被子,稍微用了點力氣,“我替您把被子整理好。”

但這次,白星落感受到了被子下輕微但頑固的抵抗力。

“落落。”

他幾乎是第一秒就聽出了這道聲音很不對勁,有些悶,甚至有些低落和愧疚。

“雄主?您怎麼了,心情不好嗎還是哪裡不舒服。”

自從有了上次生病的經曆,幾乎是第一秒白星落就緊張了起來,他怕弄傷童歲,但更害怕他生病了。

白星落的手探進去,用最溫和的力道,幾乎無視他那點反抗,將童歲整個人從厚厚的保護殼裡撈出來。

大概是在被窩裡太悶了,童歲的臉濕濕的,皮膚更是染上了一層自然的紅色。

似乎為了躲避他的視線,童歲垂著眼,濕漉漉的眼睫蓋住潤澤的瞳孔上,看起來似乎很不舒服。

“我送您去醫院檢查。”

白星落的手被擋住了,童歲握住他的手,像是碰到了一塊冰,他想起了視頻裡殘酷的畫麵,輕輕的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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