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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的灰色彆墅

單調的鈴聲響起,牆上的小屏幕播放門外的實時畫麵。

紀鳶望向顯示屏上映出厲曲軻的影子,詫異道:“她們怎麼會在這?”

紀鳶在這兒火急火燎,害怕晚一步就會見到少女的屍體。

沒料到,植物人少女和鐵了心加害她的繼姐紀夢韻、昏迷的好友容景穗竟然一起出現在門外。

門外紀夢韻驚恐又不敢動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方才對植物人少女的狠毒無情。

看來厲曲軻早就派人保護植物人少女,難怪他一點也不著急。

厲曲軻沒有回應她的疑問,紀鳶微微歎氣:“現在,可以告訴我,開門密碼了嗎?”

腦海中,厲曲軻開口就是一串數字,紀鳶下意識的重複:“553008991”

“叮”一聲,門把手藍光一亮,堅實的大門緩緩開啟。

黑衣保鏢們虎著臉,將一身狼狽的紀夢韻趕進彆墅,撕下了她嘴上的膠帶。

紀夢韻頭發亂糟糟垂在臟兮兮的臉側,她目光通紅,瞪著麵前高大冷峻的“男人”驚懼不已:“厲曲軻,你早就算計好了?”

在紀夢韻捏上了紀鳶的下巴,將有毒的噴霧劑對準植物人少女,二十億財產唾手可得的時刻,一群黑衣人衝進彆墅,毫不留情將紀鳶狠狠踹倒在地上。

紀夢韻精心保持的完美發型散開,引以為傲的臉蛋摁上了無比肮臟的地麵。她驚恐地尖叫、求饒、企圖收買全都沒人理會。

直到被綁進陌生的房子,看見厲曲軻無可挑剔的俊臉、讓人恐懼的眼神,紀夢韻恍然大悟。

厲曲軻就是這樣,一再折磨對手,在他們以為勝利唾手可得時,出手殘忍奪去所有希望。將他們狠狠踩進地獄深淵,精神和肉.體再也爬不起來。

正如她和母親卜碧珍!

紀夢韻絕對沒想到,厲曲軻能拿紀鳶做誘餌讓她上鉤。

厲曲軻是真的心狠,還是自信她紀夢韻傷不了紀鳶半分?

紀夢韻不敢繼續想象,她低估了厲曲軻對紀鳶的在乎程度。宛如喉嚨吞下了炙熱的苦果,離死隻差一步了。

紀夢韻抖著蒼白的唇癱坐在地上,仿若高傲的仙子染上了人氣,惹人憐惜:“這一切與我無關,是容景穗,她逼我這麼做的!”

“紀鳶任性自私,大小姐脾氣得罪了不少人,一直是我替她賠禮道歉。”紀夢韻振振有詞,仿佛無辜的受害人,將臟水潑到了昏迷不醒的容景穗身上。

“但是,容景穗對紀鳶懷恨在心,連她變成了植物人也不放過。”紀夢韻抖著身體遠離緊閉雙眼的容景穗,指控道。

“容景穗偷出了紀鳶的身體威脅我。如果我不動手,容景穗就要折磨紀鳶,讓她死無全屍。”

“容景穗聽到了有人來就裝暈倒了,肯定不會承認的。但是,真的全是她逼我的,我一點都不想傷害妹妹啊。”

紀夢韻顛倒黑白的本事不小,容景穗平白無故被當做了最大的壞人。

如果紀鳶不是親身經曆,都要被她的謊話騙過去了。

紀夢韻撒謊成性,植物人少女也是這樣被她蒙騙。

“紀鳶”原本性子單純,隻有父親寵出的一點嬌氣。

紀夢韻嫉恨同父異母的妹妹,厭惡她天真無邪,無憂無慮。

她故意教壞“紀鳶”,製造流言蜚語。還在外麵裝出寵愛任性妹妹的形象,坐實“紀鳶”無腦刁蠻的大小姐的名聲。

“紀鳶”到死都不知道,所有人討厭孤立她的原因,一直因為身邊笑裡藏刀,她當做親姐姐依賴的紀夢韻。

如同此刻,紀夢韻前腳還要對植物人少女狠下毒手,後腳將所有罪名推到了容景穗頭上。她自己仍然是清清白白的“好姐姐”。

紀鳶第一次看到如此兩麵三刀的虛偽女人。厲曲軻沉默不語,紀鳶擔心他會被哄騙,真的對容景穗不利,連忙反問:“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一麵之詞?”

“你撒謊…”容景穗掙紮地走下擔架。她經曆了一場噩夢,醒來就聽見紀夢韻在陷害她。

她怎麼會傷害紀鳶呢?容景穗痛恨自己才看清紀夢韻醜陋的真麵目,差點親手將最好的朋友推向死亡。

容景穗踉蹌地走到沉睡的少女麵前,牽住她微涼的手心:“紀夢韻,你迷暈了我,還想傷害紀鳶。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紀夢韻臉一白,反駁道:“我是為了保護妹妹不受你的傷害,你看紀鳶現在不是平安無事?如果是我要害她,你偷出紀鳶送進我家,就是頭號幫手。”

容景穗冷笑:“我隻恨識人不清,相信你這個連親妹妹都要害的畜牲!”她身體站不穩,仍然堅持守在植物人少女麵前。

紀夢韻憤怒的眼紅,衝向容景穗:“你再說一句!一個不入流的明星爬到我頭上來了?”

紀夢韻自恃上流社會名媛淑女,從來看不起娛樂圈光鮮亮麗的小明星。接二連三受到當麵羞辱,如果不是留著嫁禍罪名,她恨不得連容景穗一起殺。

“夠了。”紀鳶一出聲,黑衣保鏢瞬間製服差點打起來的兩人。

【警告警告!劇情偏移!】

這個聲音,紀鳶再熟悉不過,她警惕望向四周。

上一次逼急了紀夢韻,劇情大神的警告後醫院立馬停電,植物人少女差點死在黑心母女手上。劇情大神又要搞事情了?

【啟動女主光環95%,自動修複中……】

眾人腳下一陣震動,驚呼中整個宅子在晃動。

紀鳶下意識抬起頭,白色的水晶吊燈搖搖欲墜,正對著輪椅上的少女。

紀鳶心裡一緊,劇情大神現在要用“意外”殺死植物人少女嗎?

一定這樣趕儘殺絕麼!

水晶吊燈倏然落下,紀鳶飛快拉過輪椅,推到紀夢韻跟前:“如果她有事,你們一起死!”

燈光炸裂的脆響,碎片飛散。

所有人還在為地震驚慌中,紛紛不可置信轉過頭。如果紀鳶沒有推開輪椅,植物人少女此刻就被砸中了。

紀夢韻臉色慘白地搖頭,卻甩不開紀鳶的手。

容景穗滿滿防備,用身體護住輪椅上的少女:“彆碰她!”

同一時刻,越來越劇烈的震動瞬間消失,平靜的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眾人麵麵相覷,紀鳶微微鬆了口氣,她沒有猜錯。

劇情大神忌憚厲曲軻,因為大反派直到故事最後才被強行發便當。

紀夢韻的女主光環看起來強大,如果不硬碰硬,一點點削弱還是有可能的。

紀鳶在腦海裡輕聲詢問:“厲曲軻先生,現在該怎麼辦?”

厲曲軻音線冷淡:“紀夢韻還留著?埋了吧。”他冷漠得好像建議紀鳶,捏死一隻蚊子。

凶神惡煞的黑衣保鏢,似乎昭示著某些黑暗的行徑。

紀鳶心裡一抖,按厲曲軻的狠戾行事,也不是不可能。

她忍著害怕,很認真在心裡解釋:“我不是紀鳶小姐,而且殺人是犯法的……”

她真的不想後半輩子跟著厲曲軻在牢裡度過。更重要的是,避免跟有主角光環的男女主作對。

不然,劇情大神憋著法搞破壞,強行走的劇情。隻怕最後連厲曲軻也不放過,得不償失。

“副人格”的反應軟弱的過分,居然跟他講道理。天真又愚蠢,的確和紀鳶不同。依她的性子,不哭著大鬨一場才怪。

厲曲軻難得配合地換了說法,冰冷的嘲諷依舊殺傷力十足:“所以,你放走處心積慮,謀害你心愛女人的凶手。那我也不必命人保護紀鳶了,反正她遲早被你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