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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餐廳

“厲曲軻先生, ”紀鳶眼神飄忽,她麵頰微微發燙, 醉意有點上頭, “你喝了多少酒呀?我怕控製不住自己……”

紀鳶第一次沾酒,扭頭就把路邊的大型娃娃硬拖回家。好友們又是笑她,又是可憐她, 紀鳶臉紅得抬不起頭。第二天,陪她一起抬著大娃娃還了回去。

從那以後,她謹記不碰一滴酒。偏偏這次和大反派共用身體,紀鳶不確定, 自己的易醉體質會不會一同帶過來了?

如果像昨天一樣壞事, 恐怕厲曲軻饒不了她。

純白方桌上,厲曲軻修長漂亮的手正觸上滿滿的一杯紅酒。紀鳶鬆了口氣, 微笑:“剛開始喝啊?”

一兩口酒的話,紀鳶希望一覺醒來,不會麵對“車禍現場”。

這段時間的相處,紀鳶摸清了厲曲軻的規律克製的生活習慣。他對時間有強大的控製欲, 沒有任何不良嗜好,一絲不苟到極致的工作狂魔。

完全不符合電影裡,大反派在陰暗的屋子裡抽著高檔雪茄,冷冷地邪魅一笑,眼也不眨地乾掉仇敵的恐怖形象。

對於飲酒,厲曲軻也沒有什麼興趣,家裡一瓶瓶陳年珍貴紅酒, 放在酒櫃裡當擺設。在貪杯的人眼裡,妥妥的暴殄天物。

隻是厲曲軻今夜一人自酌自飲,未免冷清了一點。

紀鳶的心情複雜了,明明厲曲軻有錢有勢,長相身材完美,智商能力又一流。

如果不是性格太腹黑,最終要被強行領便當的反派,簡直就是無數人豔羨的優秀人生好麼。

人人害怕厲曲軻的威名,他仍舊一副適應良好的樣子。

可是,紀鳶偏偏有點辛酸,沒有親人、朋友,甚至值得信任的人。厲曲軻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她好像…真的被厲曲軻收買了,竟開始同情這家夥了。

厲曲軻嗓音不含情緒的平靜:“不多,三杯。”

“三杯?”紀鳶出洋相的危機感爆棚,她欲哭無淚,“我不能保證,會做出什麼事。厲曲軻先生,你一定要阻止我啊。”

她不會明天一醒來,身邊就是一個垃圾桶吧?

況且她現在頂著厲曲軻的身份,有種要被人道毀滅的瑟瑟發抖。

厲曲軻:……“副人格”的不靠譜程度,顯著上升了。

他聲音冷淡到極致,“我說過,你有毛病早點交代。”

厲曲軻能控製身體,還有小木槿逍遙自在的份?

紀鳶:……糟老頭子,壞的很。

剛才操心的她,絕對是喝多了!

紀鳶慶幸沒有流露出同情的意思,不然準會被厲曲軻嘲笑到死。

紀鳶怒其不爭:“厲曲軻先生,老話說的好,酗酒是穿腸毒藥。”

她語氣痛心疾首:“你有不開心的事,可以和我說啊。借酒澆愁,不能解決問題。”

厲曲軻毫不客氣:“要你何用?”

紀鳶會心一擊,她把酒杯推得遠遠的,扣扣手指:“其實,葉東亭醫生的治療效果不錯。強烈安利,聊聊天也不錯。”

厲曲軻:“你想見他?他可不想見你。”

小木槿頂著他的身份撒嬌,一口一個“小哥哥”,對他和葉東亭都是暴擊。

葉東亭留下的心理陰影也不小,害厲曲軻多花了一筆封口費。

“這不是給你介紹嘛。”紀鳶眼神到處飄,假裝不記得,粉紅少女心的光榮事跡。

她環視色彩單調的客廳,微微放鬆:“還好回家了。你今晚沒有特彆的安排吧?我應該不會失控誤事了。”

厲曲軻:“你最好,保持清醒。”

紀鳶後背一涼,趕緊甩鍋:“這酒是你喝的,而且我現在好像也沒醉誒。”

厲曲軻:“醉了,會怎麼樣?”

總不能破壞力大到把家拆了。

“你…不準笑我啊。”紀鳶心臟亂跳,羞恥得垂下了腦袋。

厲曲軻:“彆廢話。”

紀鳶撓了撓麵頰,老老實實重複好友們的說法:“看起來挺清醒,乾的沒一件正經事,傻乎乎的像二狗子。”

厲曲軻有點糟心:……這是什麼奇怪的比喻?

這種事決不能發生他的身上。

他的嗓音清冷:“不準耍酒瘋。”

紀鳶心裡一跳,如果這麼容易,她就不會連一滴酒都不敢碰了。

紀鳶有點頭暈,舌尖還有酒香的清冽,皮膚的溫度也在緩緩上升。她眼眸一轉,笑了出來:“我有辦法。”

紀鳶手腳有點輕飄飄,走進廚房找了一個小鍋煮水,切著方塊的豆腐:“煮個醒酒湯!”

她心裡美滋滋:自己真是個小機智。

十分鐘後,紀鳶煮盛了一小碗湯,她舀一勺輕吹,嘗了嘗味道。

順滑的暖意流入空蕩蕩的腸胃,紀鳶整個人舒服了不少:“恩,酒醒了,我現在精神百倍!”

一切看起來風平浪靜,紀鳶仔仔細細洗完碗,還哼著卡路裡的歌。

她容光煥發,比美麗優雅的空姐還要標準地露出八顆牙齒微笑,一點也沒有喝醉的樣子。

紀鳶一放鬆,莫名開始“知心大姐姐”的模式:“厲曲軻先生,以後不要喝太多酒了,對身體不好。你今天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厲曲軻一針見血,冷聲:“你醉了,安靜。”

紀鳶跟萬千酒鬼一樣,說了經典話語:“我沒醉啊,我清醒得很。”

如果紀鳶還清醒,她就不會無奈微笑,哄孩子一樣輕聲細語:“好啦好啦,你不願意也沒關係。等你想說的時候,我會認真聽的。”

厲曲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