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1 / 2)

天氣晴朗, 碧藍的湖畔波瀾陣陣,倒映綠樹藍天, 草地上白色的小花星星點點。

森林鳥兒鳴叫, 呼吸之間濕.潤的氣息。湖邊架著一塊畫板,蔥蔥的綠意躍然紙上,色彩細膩清新。

厲曲軻看向握著畫筆的左手, 手指白淨細嫩卻小了許多,他的身量變得與立起的畫板等高。

他回到了少年時,日子簡單平靜,一切還沒有改變。

厲曲軻漆黑眼眸半垂, 眼前再美好也是虛假的。是純粹的夢境, 是劇情大神背後作祟?

“小厲曲軻?”身旁落下一個含笑的聲音,厲曲軻警惕地轉過目光。

紀鳶一襲天藍的裙擺, 秀麗柔順的發梢垂在胸前。她眼眸含笑,白皙的肌膚白的發亮,是厲曲軻畫筆描繪不出的鮮活漂亮。

“反正是做夢,捏一捏也沒有關係吧?”紀鳶悄聲嘀咕, 她被小厲曲軻小王子的乾淨外表,稚氣未脫的小臉蛋萌化了。

紀鳶之前看到的夢境,厲曲軻在回憶裡總是孤身一人。他的眼睛死寂漆黑,身材消瘦挺直讓人心疼。

而此刻,紀鳶麵前的小少年厲曲軻,瓷娃娃一樣完美無瑕的可愛。他麵龐俊秀,已經有將來無可挑剔, 迷倒萬千少女的雛形。

紀鳶笑起來額外明亮白淨,閃到了厲曲軻的眼,她輕聲笑語:“看起來好軟啊。小厲曲軻,摸一下好不好?”

厲曲軻目光疑惑,沒反應過來少女的意圖。

紀鳶眉梢的笑意淺淺,她彎下腰緩緩伸出白淨的手指,捏上了厲曲軻兩邊嬰兒肥的麵頰,很認真地往兩邊捏了捏。

厲曲軻高冷的表情破壞,如同上次厲曲軻扯植物人少女的臉蛋,現在的他遭到了同樣回報。

紀鳶眼睛一亮,十分感動:“反差萌好可愛,手感好好。”

“你在做什麼?鬆開!”厲曲軻冷冷扯著嘴角,然而他軟軟的嗓音,更像是朝紀鳶撒嬌。

厲曲軻眼神一頓,微微的懊惱,聲音一點震懾力都沒有。這個小壞蛋,肯定不會怕他。

果然,紀鳶立刻笑開了花:“嗓音好萌。”

她能在夢境裡看到這麼可愛的厲曲軻,真是血賺了。

誰能想到如今的冷酷大魔王厲曲軻,小時候如此斯文俊秀,活脫脫一個貴族的小少爺。

紀鳶不知道,小厲曲軻是真的厲曲軻,她陷入了瘋狂作死的“愉快”階段。

紀鳶捧著厲曲軻稚嫩的臉頰揉了揉:“真乖。來,叫姐姐。”

“你的膽子不小啊。”厲曲軻眸子有點冷,小木槿捉弄到她頭上了。

叫姐姐,嗬。

紀鳶臉色一變,收回手擺在身後,她眨了眨眼,是錯覺嗎?

剛才好像看到成年版的厲曲軻,他眼神幽深,一碰涼的如水似冰。

紀鳶眼眸閃爍,她竟然被小少年厲曲軻嚇到,好沒有麵子啊。

這一秒慫的樣子,確實是厲曲軻認識的小木槿無疑了。

紀鳶心虛的目光落到了一旁的畫板上:“咦,畫的真好。”

畫裡是湖泊儘覽眼底的風景,清新淡雅。

原來,厲曲軻小的時候這麼有藝術氣息,畫出美麗的風景畫。

厲曲軻對於這幅畫,沒有太大的印象。多年以來,他再沒碰畫筆,沒有當初的閒情逸致的心境。

“你還繼續畫嗎?”山清水秀的感染,紀鳶的心境也平和下來。如果是成年的厲曲軻,她才不敢提這個要求呢。

厲曲軻指不定會說,畫個錘子畫?相反,小厲曲軻看起來就可愛多了。

厲曲軻指尖一頓,這個小木槿一點也不警惕,還有心情看他作畫?

他眼神淡漠,隻是他沒有出聲,小少年稚嫩的嗓音太毀形象了。

“這水真乾淨。”紀鳶腳步輕盈走在湖邊,透過樹葉的光斑在她的裙擺,眉眼間晃動,她嘴角的笑意耀眼奪目。

也許是身體變小了,厲曲軻的思維也受到乾擾。他默默提起筆,在畫紙上勾勒出了一個小小藍色的身影。

多年前遙遠的場景,厲曲軻的手法有些生疏,筆觸的細膩還是鮮活動人。

一不留神,厲曲軻認真專注入了迷。

“這是我嗎?”不知何時,紀鳶停駐在厲曲軻身邊,她驚喜地俯下身。

紀鳶周身的淡香縈繞在厲曲軻鼻尖,她一縷發尾滑落,勾過厲曲軻的手背輕微酥癢,厲曲軻平靜冰冷的心間莫名一亂。

厲曲軻手指微動,他板著稚氣的臉,小少年的聲線清朗:“你闖進我的視野了。”

“小少年”一本正經地找理由,紀鳶抱歉又歡喜:“嘿嘿,你畫的真好看。如果不是夢就好了……”她真想把畫帶到現實去。

紀鳶觀察畫的每一個細節,似要仔細記到心裡去,醒來好不會忘記。

紀鳶認真銘記的樣子,厲曲軻本可以笑她,卻莫名沒有出聲,隻是冷靜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少女的笑顏上。

紀東海的小女兒紀鳶,在厲曲軻記憶裡隻有很模糊的存在。單純任性,父親過份寵愛的千金小姐。

小木槿眼眸真摯專注,偶爾大膽的讓人捉摸不透,又能一眼看穿的慫而天真。

紀鳶意識到厲曲軻平靜的目光,她回過身笑了笑,感歎:“小厲曲軻,你一直這樣可愛,不用長大多好呀。”

沒有人能永遠無憂無慮,紀鳶隻希望這個夢保存的長久,小少年天真無邪的可愛。

厲曲軻敏銳捕捉到紀鳶的喜好:“你喜歡少年?”

他的目光安靜,少年老成的反差萌,可愛極了。

紀鳶笑容燦爛,不假思索揉揉厲曲軻的頭頂:“誰讓你這麼可愛呢。”

厲曲軻的小腦袋被胡了一下,翹了一根呆毛,他表情微微空白:“你…這個女人。”

真把他當做小孩子了?如果放在平時,她哪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動手動腳。

“不許碰我的頭。”厲曲軻板著臉,一字一句地說。

紀鳶笑的一臉驚喜,全然沒有欺負大反派的自覺:“敲可愛,生氣也可愛。”

她眯著眼睛,“不像長大了,就隻會凶了……”

厲曲軻聽著這話有點耳熟,這個不爭氣的家夥用甜品能收買。現在一張好看的臉,就能輕輕鬆鬆收買了?

厲曲軻眼底微深,他唇角勾起,露出兩顆盛滿可愛氣息的小梨渦:“你是見過…將來的我了?”

紀鳶瞬間被小少年萌萌的笑臉俘獲,忽略了厲曲軻身上危險的氣息。

她認真點頭:“認識啊,我們可是好朋友呢。他不愛笑,凶巴巴的,彆人都怕他。”

“是麼?”厲曲軻不動聲色。

紀鳶輕輕笑了出來:“有時候也很帥氣,很靠譜的。”

“小少年”眼眸漆黑,似看穿了人心:“帥氣?”

紀鳶拍拍微燙的臉蛋,眸子閃爍:“不說了,不說了。”

冰涼的雨滴落下,紀鳶摸了摸額頭上的水滴。她伸出了手,細細的雨絲多如牛毛,紛紛飄落在掌心。

湖麵上一滴滴的圓圈擴散,傾盆大雨倏然洗禮整座森林。

雨中泥土和枝葉的芬芳,打濕了二人的發梢。

“下雨了。”紀鳶趕忙收起木架,小心不讓畫紙淋濕。

紀鳶一扭頭,厲曲軻默默裝起調色板,所的畫具在包裡。

“來,給我。”紀鳶伸出手準備大包大攬。

厲曲軻拿過畫架背在身上,他一手拎起黑色的包,黑白分明的眼眸安靜澄澈,雨水打濕他的稚嫩的麵頰,清冷乾淨。

一瞬間,小少年認真的模樣擊中了紀鳶,她露出星星眼:“好!”

她不由分說搶回了畫板,一手遮住少年的頭頂,一邊牽起他的手,大大的笑容單純耀眼:“我們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