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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家長

紀鳶從睡夢中緩緩蘇醒, 在被窩裡慵懶伸了一個腰。她埋頭在枕頭上,貼著微微發燙的臉龐,唇角翹起甜蜜的弧度。

長夜漫漫, 厲曲軻漆黑眼眸,閃爍慵懶的笑意。他愉快地正麵吃了木槿花, 反麵吃了木槿花, 柔軟可口、回味無窮, 啞嗓音磁性低沉:“小木槿,很甜。”

紀鳶被厲曲軻溫柔的一笑閃到眼,腦子迷迷糊糊找不到北。再美好的味道也承受不住再三的品味, 紀鳶軟綿綿地叫停:“下次再吃吧。”

厲曲軻全程照顧紀鳶的感知, 讓她的注意力全落在他一人身上,美好而難忘的初次回憶。厲曲軻沒有經驗, 提前做足了功課。他還耐心哄著慵懶的紀鳶泡了熱水浴。第二天她才能沒有太多的疲憊,全程舒服愉悅,心滿意足。

厲曲軻半斂著深邃的眼眸, 在淙淙微涼的水流下給紀鳶洗漱,動作小心而細致。

他外表英俊眼眸溫柔,手指修長白皙宛若藝術品。少女一雙秀手在溫熱的大掌中,厲曲軻目光認真一絲不苟地照顧她的感受, 紀鳶卻有點心猿意馬。

紀鳶耳尖微紅,調皮一笑,她有意撥弄一汪水池,濺起的水滴打濕了男人純白修身的襯衫, 戳了戳他的線條好看的腹肌,結實有彈性。

對上男人無奈寵溺的漂亮眼眸,她紅著臉蹭著厲曲軻的肩頭,真心實意吹著彩虹屁:“厲曲軻先生,你的手真好看。”

她笑著舉起手與厲曲軻十指相握,光芒下互相嵌合,仿若天生一對。

“彆鬨,”厲曲軻無可挑剔的俊顏微微一笑,顯露一絲霸道強勢,嗓音低沉,“洗乾淨,才能睡。”

近在咫尺四目相對,隻有水流聲和呼吸,男人清冷的氣息在紀鳶鼻尖縈繞,她心臟的跳動漸漸亂了。僅僅肌膚相觸,指腹輕輕拂過,冰涼中滑過一道電流的刺激。

清冷俊美男人失去冷靜克製的模樣,性.感的讓人羞紅了臉抬不起頭。紀鳶默默在心裡感歎,妖孽啊……

男人亮如星辰的眼眸,拉住困倦饜足的紀鳶,他輕聲笑道:“找個時間,我拜訪伯父伯母,好不好?”

紀鳶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她的父母在另一個世界,回去可不容易。

劇情大神坦白:之前,它用紀鳶父母重病的消息威脅,實際上是捏造的。等世界結局,紀鳶可以選擇時間點回去,在父母發現她消失之前。

厲曲軻為紀鳶吹濕發,手指輕輕拂過她的發梢。他的動作很輕柔,細致用心。

紀鳶昏昏欲睡,抵不住困意陷入了睡眠。夢境中,她在大海中暢遊,暖洋洋地曬著日光浴,好不快活。

時間飛快,啟明星升起。晨光透過窗簾,洋洋灑灑映入了床頭。

紀鳶勾起唇角,雙手在枕邊摸索了一下。她眯著眼睛,卻未看到厲曲軻的身影。紀鳶微微遺憾,她還想多看看厲曲軻先生的睡顏呢,男人完美無缺的臉龐賞心悅目。

紀鳶再清醒一點,她開始覺得不對頭了。她朦朧睜開眼,溫馨的臥室和厲曲軻家的冷色調截然不同。

紀鳶看著熟悉的臥室:……她是穿回來了?

下一秒她開始抓狂:怎麼就這麼穿回來了!

厲曲軻先生呢?

紀鳶心裡一跳,光著腳丫子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小碎步地打開門,四處張望小聲地叫:“厲曲軻先生……”

女傭聞聲而來,微笑地輕聲道:“紀鳶小姐,您在找誰,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紀鳶若無其事對女傭微微一笑,她到處轉了一圈沒有厲曲軻的身影,整個房子變得十分清冷。說好送她回家,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劇情大神,它究竟在搞什麼鬼?!

紀鳶隻能自我安慰,好在她睡了厲曲軻先生,這波不虧。

紀鳶竊喜不到三秒,苦著臉在心裡哀怨:她剛睡完厲曲軻先生,轉眼就消失了。

厲曲軻會不會以為她不認賬了?嗚嗚嗚——千萬彆誤會,她是那種吃完就跑的渣女啊!

紀鳶心裡有點慌,她怕再也見不到厲曲軻先生。

她捏了捏指尖:不怕,不怕,她會找厲曲軻先生。厲曲軻先生那麼聰明,也一定會找到她的。

臥室裡傳來一陣鈴聲,紀鳶循著聲音走到桌子麵前,手機屏幕裡——“母上大人”四個字酸了紀鳶的鼻子。她眨了眨水潤的眼,接通了電話:“媽媽——”

電話那頭,母親熟悉溫柔的嗓音:“小鳶兒,起床了嗎?彆忘記了,今晚一起跟陳教授吃飯啊。”

陳教授?

紀鳶腦子卡殼了,她從記憶裡扒出母親相識了一位青年俊才。母親熱情介紹陳教授給紀鳶認識。紀媽媽深知紀鳶害羞的性子,希望給她多認識認識新朋友。

“他長得特彆帥。”紀媽媽對準了紀鳶顏控的弱點,一再強調,“是你喜歡的類型哦。”

從前紀鳶還會好奇,但是她已經有厲曲軻先生了。

厲曲軻可是占有欲爆棚,如果知道紀鳶相親去見彆的男人,他一定會氣得黑化。紀鳶可兜不住大醋缸的。

她心裡忐忑,母親不是會輕言放棄的人,沒有實際理由,她是避免不了尷尬的相親。

紀鳶深吸一口氣:“其實,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他是厲曲軻先生,我們已經交往了。”

靜默無言片刻,紀媽媽笑著開口:“你交了新朋友,我怎麼不知道。小鳶兒,你做夢還沒睡醒?”

紀鳶眨了眨眼:“我以後跟您解釋。陳教授,我就不去見了。”

“小鳶兒,”紀媽媽笑著說,“你男朋友總不能讓你不交朋友吧。”

紀鳶無奈,認真地回答:“媽媽,他會吃醋的。”

紀媽媽沉默片刻:“噗。”

她一點也不相信,“好了,好了,知道你害羞。晚上出來陪我和你爸吃飯,總行吧?”

紀鳶沒有看透母親的套路,她許久未見父母,眼眸微微發酸:“好。”

紀鳶掛掉電話,望著熟悉而陌生的宅子,心裡空落落的。厲曲軻先生,現在在做什麼呢?

紀鳶當初和厲曲軻說的身世是真話。她的母親是跨國石油公司的總裁,父親是一個小國的王子。

當年霸道女總裁當年一見鐘情,“強娶”了英俊小王子,兩人恩恩愛愛生下小公主紀鳶,萬千寵愛隻對唯一的女兒。

紀爸爸為了更多陪伴小公主的成長,早早退出了尊貴王位,來到華國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他與紀媽媽和和美美二十年,成了兩國的一代佳話。

紀鳶過分單純的性子就是嬌寵出來的,畢竟有父母強勢的愛護,壞人接近不了小公主。

他們不知道,紀鳶陰差陽錯去了另一個世界,已經讓腹黑的惡狼看中,叼進了自己的窩裡。

紀鳶一時想不到穿越的原因,隻好整理心情赴約。

紀鳶對著鏡子洗漱時候一抬手,看見銀色精致的戒指戴在纖細的手指上。紀鳶愣了一下,她嘴角上揚,開心的要命:厲曲軻先生送的戒指帶回來了,他人會不會已經在這個世界呢?

紀鳶轉身將社交帳號改名成了“小木槿”,發布了戴著戒指的照片,署名“厲曲軻先生的”。

不管網絡上激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她心情愉快地出門了。

網友們也是震驚,低調可愛的紀家小公主,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社交帳號突然就宣布了訂婚!

厲曲軻是何許人也,竟然騙走了他們的國民小公主!是活的不耐煩的嗎?

眾人摩拳擦掌,誓要查清楚國民情敵的身份,替小公主把把關!

心明眼亮的人早看出這枚戒指價值不菲,國民情敵的身份不凡。

然而,消息再靈通的人掘地三尺,也找不到神秘男人的蹤跡。成千上萬的詢問的話,飛向了紀家父母:小公主的訂婚對象是何方神聖?

紀小公主曬訂婚戒指的照片,上了熱搜的頭版頭條,幾乎所有的網友都在關注。議論紛紛,羨慕嫉妒加八卦。

……

網絡上轟轟烈烈地找情敵,紀家三口完全沒有受影響。

紀媽媽在外是雷厲風行的女總裁,保養良好的外貌容光煥發,她和紀鳶在一起更像是姐妹。

整潔明亮的高檔餐廳,紀鳶長發柔順,耳邊彆著一個珍珠圓潤秀氣,她一襲藍色的長裙,年輕活潑的千金氣質。她一出現,仿佛在餐廳裡點亮了光芒美麗動人。

紀鳶沒有注意外人的目光,她腳步微快地抱住了紀媽媽,她貼著母親的麵頰,嗓音微微哽咽:“媽,我好想你啊——”

紀媽媽一笑,摩挲著紀鳶的頭頂,她微微泛紅的眼角,嗔怪道:“才一天沒見,就這麼想了。”

紀鳶抽抽鼻子,拉著母親的手,含糊道:“我卻感覺過了好久。”

紀媽媽疑惑,還是揉揉紀鳶的臉:“喲喲喲,誰讓你受委屈了。跟我說,我給你主持公道。”

紀鳶哭笑不得:“沒有人欺負我。”她隻是到了另一個世界太久,還以為這輩子都回不來了。看見母親熟悉臉龐,紀鳶恍如隔世。好像離家太久的小獸,依偎在母親身邊,尋求溫暖和安全感。

紀鳶一時找不到厲曲軻先生,心裡的失落又無處訴說。她不想讓父母擔心,另一個世界的女婿,實在太天方夜譚了。

眼看母親還想細細追問,紀鳶轉移了話題:“父親呢,要到了嗎?”

紀媽媽見女兒不開口也不深究,她會等到女兒願意說。紀媽媽順著紀鳶的意思笑道:“在路上了。”

她眨眨眼睛,毫不猶豫出賣了丈夫道,“老紀,忙著給你準備生日禮物呢。”

紀鳶起了興趣:“是什麼啊?”她的父親有顆童趣的心,每年紀鳶生日,紀家爸爸都會準備最特彆的禮物,給紀鳶一個驚喜。

紀媽媽目光看向窗外,笑道:“你可以問問他。”

昔日英俊的小王子,如今成熟男人的氣息,隻有眼角微微的細紋顯露他中年人的身份。紀家爸爸西裝筆挺,當過國王的上位者氣勢,他一進入餐廳就吸引了一小部分的目光。

紀家爸爸一板一眼的嚴肅,在看見自己的妻女時刻化作了溫柔。他笑著說:“來的路上碰上了陳教授,正好一起吃飯。”

他暗示地和自家老婆眨眨眼:我做的不錯吧,完全不留痕跡。

紀媽媽扶額,有一個戲精老公,人生真是充滿了“驚喜”。

紀鳶無奈一笑,她是進了爸媽的套路,相親宴變相的上演了。

紀家爸爸不知道小公主看穿了他的借口,他嗬嗬地介紹:陳教授年輕有為,他創造的理論在國際上享有盛譽,在A國特聘的物理學教授。

紀家爸爸還在心裡補充,關鍵人長的帥,愛好甜食,陳教授和小紀鳶一定是靈魂伴侶。

陳教授溫潤公子的清雅,他微微一笑寒暄:“紀鳶小姐你好,聽說你喜歡甜食,我也很喜歡,有機會一起品嘗。”

紀鳶不得不承認父母深知她的顏控本質,如果不是厲曲軻先生珠玉在前,陳教授斯文有禮又年輕英俊,真的戳中了少女心。

但是,紀鳶已經有了厲曲軻先生,沒有膽子,也不會多看彆的帥哥一眼了。

她淡淡的微笑,眼裡疏離:“陳教授好。不過不用了,有人陪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