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書童與叫花雞(1 / 2)

季武跪的直挺挺的。

他也不顧圍觀者的議論紛紛,抬起頭看著季老頭,抿嘴說道:“我走之前您答應得好好的,我去賣力氣去服徭役去掙個辛苦錢給二弟還債,您幫我照顧我媳婦和石頭,如今我妻子徐氏生病去了,我兒子石頭瘦成這個樣子。您再看看二弟、三弟,您心裡還有我這個兒子嗎?”

季武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懊惱和悔恨,這個高大的中年漢子聲音有些哽咽:“我季武這麼多年在季家,不說功勞也有苦勞,給家裡乾活也從未多拿過一分錢!我自認儘了孝道,未曾虧待過您,而您過去這些年又是怎麼待我的,又是怎麼待我媳婦和石頭的。”

他頓了頓,平複了一下內心翻滾的情緒,隨後繼續說道:“我今日是一定要分家的,這家裡的東西我什麼都不要,我就帶著石頭走。我是個沒用的漢子,可我不能連自己的妻兒都護不住,我回來得晚了,徐氏我今生愧對於她,隻望下輩子給她當牛做馬報答她。今後我還有一分力氣,就會好好照顧石頭,讓石頭有一口熱飯吃。”

聽到這話,季老頭麵色發青,季武這話明裡暗裡是在諷刺他這個父親做的不好。季老頭自覺在村裡人麵前丟了大麵子,氣得發抖,胸口劇烈起伏,指著季武腦門對著他罵罵咧咧。

季武也不反駁,直挺挺地跪著,用他那雙黑眸沉沉地看著季老頭。

季老頭被這個一向老實乖順的兒子一時間給氣到了,於是他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吳氏看出什麼,心道不好,剛想上去阻止季老頭,就聽到他憤怒地說道:“好!分家就分家,你一個子兒也彆想從我這裡拿走。”

吳氏一拍大腿,心道壞了,季老頭死要麵子,怎麼能為了逞一時之快放了季武走。她忙上前急急扯著季老頭的袖子說道:“當家的,你可彆氣糊塗了,老大是你長子,怎麼能分家!這不是違反祖製,要遭天譴的。”

又轉頭對季武說道:“老大你可彆聽你爹瞎說,他就是一時氣不過,氣糊塗了。父子哪有隔夜仇,你快好好給你爹道個歉,他就再也不提這回事了。”

吳氏說完還

不滿意,對著周圍看熱鬨的村民嗬斥道:“你們這些吃乾飯沒良心的,就知道看我家的笑話,還不快快勸老大彆糊塗了,不然往後老三當了大官,可沒你們的好處。”

蘇晏已經對吳氏的各種茶言茶語麻木了。是他太年輕,見識太少。

季老頭剛剛有些心虛愧疚,聽了吳氏的話又自覺有底氣了,等著季武後悔了給他道歉。

然而季武根本不看吳氏,仍是跪在地上,直勾勾地盯著季老頭。他也聽到了吳氏的話,眼神中帶著一絲嘲諷,這就是他的“好父親,好繼母”。

季老頭被這嘲諷的眼神刺激到了,一時急火攻心,甩開吳氏的手,大罵道:“混賬!分家就分家!我說的話還能不算數!你今日就給我滾出去!日後彆沾老三的光!”

季武聽了這話後,對著季老頭麵無表情地磕了三個頭,算是最後感激他的生養之恩,接著站了起來,緊緊握著季時的手對族長和裡長說:“您看到了,麻煩您立一份文書,從今往後,我便從季家分了出去,單獨立一戶。”

村民們看到這結果,也覺得大快人心,並紛紛對淨身出戶的季武提供幫助,說可以去自己家裡借宿幾晚,這段時間大家一起幫他建屋子。

季武謝絕了這些村民的好意,轉頭詢問裡正能不能暫時借住在村口那已經無人居住的破敗茅草屋裡。裡正自然是答應了。

蘇晏看著季時那長期營養不良餓的瘦瘦小小的臉,又見他那副終於見到了自己父親,從這兩年水生火熱生活中解脫出來的純粹欣喜,一時心酸,有些不忍。

他突然想到,前世看影視劇、的時候,那些讀書的書生公子都會配一個書童,或許他可以問問季時願不願意當他的書童。若是季時願意,他還可以住在蘇家,平日裡能和他一起玩耍,也能再多一個玩伴。他還可以每次聽完爹爹的授課後再教給季時,權當是複習功課了,季時識了字懂得多了,往後也多了一條出路。

但涉及到蘇家仆役變化的事情,蘇晏也不好自己做主,還得回去跟娘親柳氏報備一番,加上今日季武季時父子團聚,也不好叨擾他們。

小師兄周允文心地善良,之前也似乎很想做些什麼希望幫

上季武季時父子的忙。蘇晏一邊往家裡走著,一邊跟周允文述說他的書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