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在匈奴西南,在我朝正西麵,離大漢關中大約一萬裡。
當地的風俗是定居一處,耕種田地,種稻子和麥子。
出產葡萄酒。
有很多好馬,馬出汗帶血,它的祖先是天馬的兒子。
那裡有城郭房屋,歸它管轄的大小城鎮有七十多座,民眾大約有幾十萬。
大宛的兵器是弓和矛,人們騎馬射箭。
它的北邊是康居,西邊是大月氏,西南是大夏,東北是烏孫,東邊是扜罙、於寘。
於寘的西邊,河水都西流,注入西海。
於寘東邊的河水都向東流,注入鹽澤。鹽澤的水在地下暗中流淌,它的南邊就是大河的源頭,大河水由此流出。
既然君侯說匈奴人此次出征的目的是大月氏,那麼,匈奴進入大月氏之後,必然會有一場激烈的大戰。
當年匈奴老上單於曾經殺掉了大月氏的王,還把他的頭顱製作成了酒杯,至今還留在匈奴王帳之中。
大月氏兩次遷徙都與匈奴有關,可以說,大月氏人的血淚全部來自匈奴人的壓迫,大月氏人不可能會臣服於匈奴的。”
張騫合上了手裡的本子,給雲琅講述了他在西域的見聞,以及他對大月氏人的基本判斷。
曹襄丟下酒杯笑道:“大宛國快要被蘇武搬空了吧?這是,他為什麼不回來,一定要等著見劉陵呢?”
雲琅搖頭道:“蘇武以我會出援兵解救大宛國為理由,給我們弄回來了這麼多的好東西,以及十六匹汗血馬,可謂勞苦功高,隻是,他自己決定要去見劉陵,恐怕是一個不好的想法,應該說是一個非常壞的想法。
他見了劉陵,恐怕不給匈奴人牧羊都不可能了。”
張騫歎口氣道:“使者,吃的就是這碗冒險的飯,如果什麼都不做,跟信使有什麼區彆,以一己之力加上三寸不爛之舌扭轉乾坤者,方為使者!
匈奴離開北地,也就脫離了為大漢的監管,如果我們對匈奴以後的事情一無所知,而匈奴人又對大漢心懷怨恨,加上劉陵日思夜想回到大漢,一旦出事,就是大事,所以啊,一定要了解匈奴人。
蘇武給我來信說過此事,我同意了。”
曹襄笑道:“大宛國國王臨死都沒有期盼到我們這支援軍到達,你說,他會不會殺了蘇武?”
雲琅道:“不會的,我們與大宛國使者的約期是大宛國必須抵抗匈奴半月以上,我們的軍隊才能抵達。
我估計大宛國能支撐五天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曹襄大笑道:“所以,你根本就沒有派出援軍?”
雲琅聳聳肩膀道:“我乾嘛要讓李陵他們白走一趟呢?有李廣利跟在匈奴人後麵,足夠讓大宛國使者相信我們就在大宛國附近。”
張騫苦笑著搖頭道:“君侯,您這樣拙劣的計謀欺騙了焉耆,欺騙了烏孫,大宛國,康居,可謂騙儘西域人,從今往後君侯的信譽恐怕在西域不彰啊。”
曹襄笑的前仰後合,指著張騫道:“博望侯此言差矣,所有被雲琅欺騙過的西域人都會被匈奴人裹挾走,很快,又會有大量的流民填充這些綠洲,又會形成新的國度,到時候,雲琅又可以欺騙他們一次了。
隻要方法得當,這樣的欺騙方式可以進行很多年。”
張騫長歎一聲道:“弱小的國家就不要再談論什麼邦交了,弱小的時候即便是有邦交,也是小國的存在,對於大國來說還有作用。
匈奴人,馬上就要與身毒人大戰,很快就要與大夏人大戰,在西域,這兩個國度才是真正實力強悍的國度。
某家現在就想知道,雲侯準備什麼時候向匈奴,身毒,大夏這三個勢力發起最後的攻擊?”
雲琅哀歎一聲道:“等陛下那顆英明的心被平庸的生活消磨掉,開始享受的時候,我想用這場戰爭再把陛下的雄心喚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