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靜言將黃丫弄到自己的班上了以後, 就放心多了, 這樣算是納入了自己的保護範圍, 也沒有人會欺負黃丫了。
249班的氛圍不錯, 對於黃丫這樣的同學,許多人大多是不親近,不理會, 不會有人故意去欺負她。大家學習上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呢!
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就到了快元旦的時候。
在元旦前夕,李老師給競賽小組訓練完, 結束前說:“明天下午是元旦晚會了。”
“是啊!”大家都齊聲說,因為許多人都盼著這一天呢。
李老師說:“既然明天下午不上課, 大家就到這兒來,我們繼續訓練。”
大家哀嚎聲一片, 好不容易元旦節了啊!元旦晚會一年才一次!老師真是太狠了, 把大家往死裡操練啊!
李老師敲了敲講桌,說:“元旦晚會年年有, 但是這麼重要的比賽, 還是第一次。元旦晚會的節目,一次不看又不會死人。再說了, 今年靜言不表演, 晚會還有什麼看頭?”
大家一想,覺得也是哦, 孫靜言她們都沒有準備節目, 那最好看的唱跳節目肯定是沒有了, 好像今年確實沒什麼好看的節目了。
“你們是不是挺失望的?”廖梓越問自己身邊的人,那是一個初一的小男生,雖然今年不參加比賽,可是明年還有,所以初一的隊員選出來以後,依舊要跟著一起訓練。
小男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說:“確實是很失望。我們很多同學都是因為孫學姐的視頻才想來集賢中學的。”
除了這兒有美女之外,還想著,既然學生能夠如此奔放,如此富有創造力,學校的氛圍應該是很好的,所以就選擇了集賢中學。
學校的氛圍倒是挺不錯的,並沒有像一些學校那樣,抓的特彆緊,跟軍事化管理似得,十分嚴格,但是孫學姐不在元旦晚會上演出了,這絕對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因為再也看不到現場了。
廖梓越聽了,得意地笑了,他倒是有機會現場一睹風采,後來看視頻,總覺得視頻裡的表現出來的,不如現場感受到的好,總是差了幾分。
就算是大家不高興不滿意,彆人去看元旦晚會的下午,他們依舊來活動室練習,為來年的比賽做準備。
孫靜言倒是沒有覺得遺憾,她已經出了兩年的節目了,今年休息一下也好,其實準備元旦晚會的節目,並不會比訓練輕鬆多少。
隻希望寧珂他們的表演,能夠再次獲得一個好成績。
等到晚會結束以後,節目的名次很快就傳出來了,這次寧珂他們的節目雖然獲獎了,但是隻獲得了第二名,獲得第一名的,竟然是卓然的演出。
跟去年小清新式的表演不同,今年他唱的雖然還是自己的原唱歌曲,可是他的新歌帶有搖滾的元素,一下子將全場的氛圍調動起來了,所以很不一樣。集賢中學的老師們比較開放,就算是有副校長那樣的保守派,可是看到自己的學生如此優秀,如此厲害,也忍不住給了高分,鼓勵這種創新創作的行為。
好在這一天,李老師看在他們沒有去看表演的份上,讓他們早點放學了,所以孫靜言可以跟夏言程穎慧以及黃丫一起回家了。
說到卓然的節目,程穎慧忍不住感慨說:“卓然也是終於得道正果了,他從初一就開始參加元旦晚會的表演,第一次是沒拿獎,第二次是二等獎,這次終於是一等獎了。”
夏言說:“那是因為他一隻在進步。”
卓然的學習成績,大約是在班上的十名左右,可是他的音樂卻是進步神速。
作為卓然的同桌,孫靜言是看的最清楚明了不過的,如果卓然的那份勁頭放在學習上,進入年級前十都問題不大。
隻可惜人家的熱情,都獻給了音樂。
程穎慧說:“是啊,他確實進步很大,跟我們當初看到的街頭表演很不一樣。今天真的很有明星的風采。夏言,你說是不是?”
夏言很認同地點頭:“確實是台風要好多了,很會帶動大家的情緒。”
孫靜言聽了,心念一動,說:“那就好,我能放心多了。”
“咦?你放心什麼?”程穎慧好奇地問。
孫靜言說:“這個事情,我先告訴你們,你們不要告訴彆人。卓然報名參加了明年的選秀節目,大概明年五六月就要去參加那個比賽了。他是偷偷地報名的,怕爸媽和老師不同意。”
程穎慧和夏言都驚訝地不行,程穎慧說:“那不就是在中考前嗎?”
孫靜言說:“是啊,他提起這個事情的時候,我也提醒過他,可是他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夏言有些不理解地說:“可是,他可以參加下一屆嘛,等到中考考完了,上了高一了,不是好一些嗎?”
孫靜言說:“我也這麼說了啊,但是你們想啊,他學習音樂那麼多年,學習自己創作和製作音樂也有兩年了,正是想要求得聽眾和市場的認可的時候,當然會想要抓緊這樣的機會了。對於我們來說,是學習最重要,可是對於他來說,音樂的創作時機最重要。明年確實是還可以參加,可是那時候,就不是現在了,或許那個時候他就沒有現在這份心境和氣魄了。”
音樂創作這樣的事情,除了才華基礎以外,跟心境心情也有很大的關係,心情好的時候能夠寫出歡快的音樂,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寫出憂傷的音樂。
就像樂壇有一位創作大佬,年輕時候的音樂,顯得意氣風發,年紀大了以後,他的音樂中包含了更多的哲理,更多的對人生的感悟。
因此,在不同的年齡階段,創作出來的音樂是不一樣的,因為那個時候的心境不一樣,感悟不一樣,感受也完全不一樣。
程穎慧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夏言是陷入了思索。
夏言察覺到了孫靜言的變化,如果是以前的孫靜言,肯定會把中考這樣的考試,看的比天還大,一切事情都要為這場考試讓路。現在看來,她似乎將中考看淡了許多?
孫靜言的心境也變了,她不再將中考看成是一場大考,她隻將它看成是自己能夠輕鬆邁過的門檻,時間到了,去考試了,結果完全不用擔心。
孫靜言又強調一遍說:“這個事情,你們知道就行了,不要讓彆人知道了。”
三個人齊齊點頭。
隻是,這件事孫靜言想著幫卓然保守秘密,可是卓然自己卻不小心讓父母知道了,他的參賽許可被他父母發現了。
此時已經是期末考試以後,臨近過年的時候。
孫靜言忙完了一天的計劃,伸了個懶腰,準備上床去睡覺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了。
孫靜言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看樣子像是公話。
猶豫了一下,孫靜言還是接起了電話。
接通以後,就聽到卓然抽著氣說:“班長,這麼晚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
孫靜言問:“有什麼事?”
卓然吸了吸鼻子,說:“我要參加比賽的事情被我爸媽發現了,我們大吵了一架,然後我出來了。”
一句話,倒是讓孫靜言能夠猜到個七七八八了。
在卓然的手受傷以後,卓然的父母十分擔心害怕,擔心以後卓然不能夠好好玩樂器了,恐怕會喪失鬥誌之類的,所以在卓然的手好了以後,對他放寬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樣,聽到他學音樂做音樂,就臉色不好看了。
可是這不代表他們會願意,卓然在中考前後去參加一個選秀節目。
這簡直是大逆不道。
孫靜言問:“那你身上帶錢了沒有?要不要先找個地方住下?”
卓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就是因為忘了帶錢,才給你打的電話。我連手機都忘了帶了。”
一個人跑到外麵,沒有帶錢,沒有手機,估計口袋裡僅剩的硬幣都用來打電話了。
這麼冷的天,在外麵逗留也不好,而且他雖然是男生,到底還是一個未成年,大半夜在外麵遊蕩,危險係數也是很高的。
於是孫靜言問:“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彆,班長,你先幫我找個地方住一晚上就可以了。”
孫靜言知道他隻有一個硬幣,時間也不夠,便忙問:“你在哪裡?”
卓然說了方位,又說:“班長,你能找彆人來就好,你不要出來,大晚上的太危險了。”
孫靜言忍不住翻個白眼,“知道我晚上出去危險,你還打電話給我。”
“我隻記得你的號碼了。”卓然說。
心上人的電話號碼,是烙印在心裡的印記,隻要這份感情還在,就永遠不會忘記的。
孫靜言頓了一下,說:“好,你就在電話亭裡避避寒,我找人去找你。”
孫靜言本想讓孫二華去的,想想又覺得不適合,於是打了電話給徐述之,徐述之的聲音顯得有些朦朧:“卓然在外麵?”
孫靜言說:“是啊,他和爸媽吵架了,不想回家,估計也不想去附近的朋友家裡,所以隻能找我求助了。你那裡能不能收留他?”
徐述之沒有猶豫,就答應了:“當然可以啊,他在哪裡?我去接他。”
孫靜言告訴他方位,然後說:“這麼大晚上的,真是麻煩你了。”
徐述之說:“我們兩個之間,還要如此客氣嘛?”
孫靜言呼吸一滯,還真是沒法回答這句話。
好在徐述之很快就說:“我先掛電話了,穿上衣服就去找他,等我找到他了,就給你電話。”
孫靜言說:“好,我等你。”
徐述之家有司機,他換了日常的衣服,穿上大衣,叫了司機,就出門了,出門前沒忘記讓超叔準備一間客房。
孫靜言沒敢躺下,隻好在網上溜達了一會兒,看看自己文下麵的留言之類的,大約二十分鐘後,徐述之就回電話了。
“靜言,我找到卓然了,現在帶他回我家去。”
孫靜言終於放下心了,說:“好,我知道了,讓卓然好好洗個熱水澡,喝點薑湯。”
“我知道的。”
孫靜言讓卓然接了電話,卓然依舊在吸鼻子,看來還是有些凍感冒了。
孫靜言說:“我讓徐述之收留你一晚上,等會我會打電話告訴你爸媽你在徐述之家。”
“彆啊靜言,不要告訴他們。”
就是因為不想被爸媽輕易找到,所以才沒敢去好基友們的家裡的。
孫靜言嚴肅地說:“當然不行,你爸媽會擔心你的。不能讓他們提心吊膽一個晚上睡不好啊!”
卓然無奈,知道孫靜言決定的事情無法改變,隻好說:“那好吧,你彆告訴他們地址就行。讓我也好好清靜清靜。”
“我知道了,你去了人家家裡禮貌點。”
孫靜雅感覺卓然真是像自己的弟弟孫連勝一樣,讓人停不下操心。
掛了徐述之的電話,孫靜言找出班級通訊錄,上麵有每個同學自己的聯係方式和家長的聯係方式,這個還是班主任給她的。
孫靜言打了卓然父母的電話,卓然父母果然在擔心卓然的去向,聽說,卓然是去了那個介紹治好他的手的饒傑教授的同學家裡,頓時就放心多了。
“孫班長,真是謝謝了。”
孫靜言忙說:“不用謝的,阿姨,我是班長。班上同學的安全,我有責任照顧到。”
卓然的父母,沒有將卓然手受傷的事情,怪罪到自己的頭上是,孫靜言就覺得他們還是挺通情達理的。
換一個不那麼懂事的家長,孫靜言的麻煩就大了。
至於卓然的事情,他們也是愛之深責之切,不希望卓然走向那條沒有安全感的路,隻盼著他以後有安穩的生活。
父母的心情大多是如此的。
事情終於解決了,孫靜言才爬上床,安穩地睡覺。
卓然和他父母之間的矛盾,一時半會是解決不了的,不過孫靜言才懶得去想這個問題呢。
作為局外人,她什麼都做不了。
第二天,卓然也沒有回家。
徐爺爺不會在意這樣的小事,徐奶奶則性格有點跳脫,聽說卓然為了學音樂的事情,跟爸媽吵架了,並不覺得他是個不乖的孩子,反而覺得這是青春期很正常的事情。
“我家述之太乖了,沒有一點叛逆的苗頭,這讓我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青春期了。”徐奶奶說。
徐述之滿頭黑線,奶奶你這麼說真的好嗎?難道要自己天天鬨個不停,才開心了。
卓然也被說得很不好意思,沒想到徐奶奶竟然是這麼評價她做的事情的。
徐奶奶覺得青春期的小孩,如果不跳一些,不叛逆一些,就好像不是青春期一樣,她覺得卓然才是個正常的青春期小孩。
“要不是我家述之有喜歡的人,我都不敢相信這孩子長大了,感覺是光長個兒,性格沒變化。”徐奶奶依舊八卦著說。
徐述之無奈地打斷她說:“奶奶,不要跟我同學說這些。”
這個人可是自己的情敵呢!雖然現在看上去,已經沒什麼威脅了。
卓然見徐述之無奈地樣子,簡直是憋到內傷。
徐述之平時就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什麼事情都是勝券在握的,沒想到還真有人能夠降住他,徐奶奶真是個妙人。
等到徐奶奶終於轉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徐述之看到卓然的樣子,無奈地說:“你想笑就笑吧,彆憋壞了。”
卓然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徐述之學著孫靜言的樣子,很不雅觀地翻了個白眼。
徐述之今年沒有去首都過年,而是他的父母要過來,今年的訓練十分緊張,他走不開。
對於徐爺爺和徐奶奶來說,在這邊過年也是無所謂的,所以隻能讓徐爸爸和徐媽媽過來了。
卓然在徐述之家住了好幾天,臨近過年了,也不好意思住下去了,就隻好回家了。
不過有了這樣一個緩衝期,再加上要過年了,家裡的矛盾也不會激化下去了,相信事情會慢慢地解決的。
孫靜言自己這邊倒是出了點問題。
本來今年像往年一樣,孫二華和孫連勝回老家過年,而尹愛蓮留下來照顧孫靜言的。
可是大年三十的時候,突然接到鄉下打來的電話,說是尹愛蓮的兄弟,也就是孫靜言的舅舅,在去買年貨的時候,騎著的摩托車跟彆人的車撞了,還挺嚴重的,她必須回去看看了。
於是尹愛蓮直接關了超市的門,跟孫靜言交代了兩句,就自己急匆匆回鄉下去了。
孫二華的電話打來的時候,聽說尹愛蓮已經走了,頓時有些生氣了:“娘家的事情是事情,自己家的就不是了?閨女這邊沒安頓好,就跑去娘家那邊,也沒見人家給她多少好處啊!”
孫靜言倒是無所謂:“沒關係的,爸爸,我能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