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正坐在院子裡,蹙著眉,一雙黝黑的眼睛,看著遠處灶房裡那抹忙碌的倩影。
“梁樹,娘不是跟你說了,去院子裡搬堆柴火進來,你瞅你在這發什麼呆?”
灶房裡出來個穿著灰色布衣,打扮齊整的婦人,見某人丟了魂似的表情,十分的不滿。
梁樹沒個反應,依舊保持剛才的姿勢。
梁嬸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就看到那抹忙碌的窈窕倩影。
“這不是宋雨竹嗎?哦,我差點忘了,她那茅草屋被孫家的黃牛給耕壞了,就住進村長家的老屋了。
這個臭丫頭,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掙了那麼多錢,買得下那麼貴的地基,還要蓋新房,就連村長都在幫忙,真是好命。”
梁嬸子絮絮叨叨。
梁樹聽了一陣頭大,之前說宋雨竹各種賤的也是她。
偏偏是自己親娘,又不能說的太過,為了眼不見心未淨,他從院角下抱起一堆柴火就往裡走。
“嘿,你這孩子,往哪裡走,娘還沒說完呢?”
“這不是娘叫我抱柴禾的?”梁樹將這一堆乾柴,重重丟在灶房裡,沒好氣道。
梁嬸一聽這話,瞬間就氣得掐他的胳膊:“死小子,你什麼態度,就這樣跟娘說話的?怎麼回事?剛一回來,就跟吃了火藥似的,誰又惹你了?”
梁樹站在那,任由著她掐胳膊,薄唇輕抿,眼角眉梢數不儘的落寞。
在鎮上打短工的這段日子,他為了方便,跟那些工友住在鎮上的破屋裡。
之前他最期待的就是每月休假回村的日子,那樣就可以看見心愛的姑娘。
可現在,自從那次失蹤事件,從而窺視出沐逸晨的心意,還有宋雨竹對他的頻頻排斥,他回村再也沒有往日的激動澎湃。
“娘,以後彆再提雨竹了。”他語氣幽幽道。
梁嬸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你這孩子,到底怎麼了,今日怪怪的。對了,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裡,香草經常來家裡串門,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不喜歡香草,娘彆在撮合我們了。”梁樹不耐煩道。
頭一次說話音量這麼大,俊臉也跟著黑沉。
“這個死孩子,那宋雨竹有什麼好的,把你的魂魄都給勾走了。”
“……”梁樹聞言俊臉的表情更冷。
梁嬸子歎氣:“行了,彆跟娘扳這副臭臉,你若喜歡那小蹄子,那就去提親。”
“什麼,娘你說什麼?”梁樹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看著他這“激動”的樣,梁嬸子笑道:“你這孩子,高興壞了吧。這些日子啊,我也想通了。你娶媳婦是要跟自己過一輩子的,你喜歡就好,娘給你的媳婦本早就攢好了,你若想娶她,找個日子讓媒婆去提親就是。”
她說的很自然,就像為兒子著想的好母親。
彆人不知道,隻有梁嬸子知道,自己改變主意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宋雨竹這掙錢的能力啊。
再想想母子這些年,為了她而鬨的不和,看在錢的份上,她也就不計較了。
她做了這麼大的讓步,原以為梁樹聽了這些話會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