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知玉聽完, 又伸手摸了摸它的葉子, 神色有些說不清楚的意味。
他早知道自己的血不一樣, 也自我利用這東西做了許多事情,包括用它去改善家人朋友的體質,之前還掙了一筆錢做備用, 本想是靠這筆錢不用想這麼多就過安逸的日子的,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當時也未預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賣藥的那筆錢, 他其實到現在還沒用上,府裡先用的是封江南王的時候給的一匣子賞金, 而且這幾年還用得也不多, 還不到十分之一。
傅知玉也看過自己府裡的帳,花錢的地方實在很少, 主要自家莊子供應了很大一部分吃食, 其他花錢的地方也有限,他自己和娘親也不是大手大腳的人。
不過現在用藥丸掙的那筆錢倒是有用途了, 正好花在自己在江南的計劃上,也不用平白堆在庫房裡麵積灰。
傅知玉已經很久沒有動過自己血的腦筋了, 他那個藥丸還夠家裡人吃很久的, 便許久沒有關心。而且這藥丸最大的用處來源於自己血液這件事,娘親和明刀都守口如瓶,隻當是從來沒有聽過,絲毫沒有泄露出去。
有的時候,他都會忘了自己身上的特殊性。
隻是之前賣出去的少部分, 現在在市場上炒成了天價,但仍然是有價無市。
知玉之前算是生計所迫,便拿這血用來謀了私利,但是他現在看著這瓜,突然有了個新的想法。
他問了莊頭一句:“你們有移植過它嗎?或者,用這個的種子種出過另外的苗?”
“倒是有拿分枝出去種過,也挖了果實的種子在外麵種過,這種瓜生長能力很強,”莊頭道,“都長地十分好,結出來的果子也甜,都是一樣的。”
但他們不覺得有哪裡奇怪,因為莊子裡都知道這是從京城那邊遷過來的苗隻當是貴人家的品種好,和普通人家的不一樣反而正常。
傅知玉聽了這一句,便記在心上,他心裡多少已經有底些了。
不過這事情還沒有眼前已經製定的計劃急切,畢竟傅知玉也需要時間來驗證。
況且,他也沒有這麼無私奉獻,錢這種身外之物他無所謂,給就給了,但是涉及到自己的血液,他沒辦法不謹慎。
光看那炒到天價的藥丸,就知道這個東西對人的吸引力有多大。這和圖紙不一樣,或者換句話說,這東西比起圖紙的吸引力要大得多,也有威脅地多。
千萬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也不能叫彆人發現一點端倪,他沒想要挑戰人的劣根性與陰暗麵。
傅知玉抱著這樣的念頭,心事重重地回了家,這是一件即有好處也有風險的事情,無人看出來他在這時候在計劃什麼。
一個月後,圖紙裡的織布機被造出來了。
這速度讓錢滿貫有些意料之外,雖然有圖紙,但是圖紙上有些很細節的零件他也沒有見過,需要一點一點去推敲,況且圖紙是圖紙,實物是實物,一個月就能做出來,已經算是十分厲害了。
中間,傅知玉也去和工匠溝通過很多次,也根據工匠的經驗改變過一些想法,最後做成這個樣子,已經算是很好了。
錢滿貫看著那織布機實物的眼神,手還上去輕輕地撫摸,簡直就像是看著自己親密的戀人。
“叫織娘們來試一下,”傅知玉也不免有些欣慰,道,“試試效率如何,如果可以的話,就按照這樣做下去就好了。”
“好好好,”錢滿貫幾乎壓抑不住自己臉上的興奮,“我這就叫她們來試!”
林家那邊,一些簡單的農具改造比這個要快一些,稍微大一點的省力的犁具也正在做,進展不錯,但是水車這種大件,就需要更多時間了。
況且水車還有配套措施,需要挖溝渠引水,才能達到方便灌溉的目的,總而言之,是燒時間燒精力的大工程。
鄧潛那邊的船需要更久,傅知玉保守估計三五年內能做出來就已經算非常不錯了,但是鄧潛也不著急,他是做大生意的人,知道這雖然花費時間長,沒有錢家那麼立竿見影,但若是真的做起來了,帶來的收益便難以估量了。
而且,他也能感受道傅知玉所言非虛,他說了要修運河,不久之後,京城就開始傳消息了,開始招運河工。
元家是最不急的一個,看似好像傅知玉什麼都沒給,隻是元江文不停出錢在幫他,但實際上,元江文知道自己絕對受益不小。
元家是開錢莊的,其他幾家生意做地再大,其實都與他息息相關,這是相互受影響的結果。甚至元鷺那邊也是,元鷺如今做玉的生意,但玉向來都是奢侈品,一般人家是買不起的,若是江南整個富起來,他的生意自然更好做。
“其實到我們這個地步了,錢多錢少都無所謂了,”元江文很認真地對傅知玉說道,“如今我已經掙下來了三輩子也花不完的錢,元鷺也有出息,我便沒什麼所求了。
作為一個商人,若是能真正做出一些有利於社稷的事情,才算是有意義,知玉,我挺感謝你的,至少是你,讓我還有機會參與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