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音以前對江衡愛答不理的態度眾人都清楚, 所以現在聽到她親昵地稱呼“江江”的時候,跟在後麵的一眾人眼睛全亮了,就連安若的麵色都白了一刹那,下意識地就朝輕音身後的傑森望過去。
傑森輕微地搖了搖頭, 安若這才勉強鎮定下來, 對輕音擠出一抹笑, 正打算出去繼續拍攝的時候, 一直笑眯眯的輕音開口了。
“我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先回去休息,拍攝的事情先放一放, 具體下一次開工我會讓經紀人再聯係的。”走了兩步回頭看愣在原地的江衡:“你還不走想乾什麼?”
江衡緊了緊拳頭, 身後安若小聲的呼喊清晰可聞,最終還是沒有回過頭再看一眼,跟在輕音身後上了車。
後麵幾個帶著攝像機的記者這才反應過來, 咋咋呼呼地就追了出去, 還有兩個追不上,索性留在休息室裡,把鏡頭對準了正在抹著眼淚的安若。
“安若小姐,請問剛才在休息室裡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單獨和江衡先生在一起, 你又為什麼哭了呢?”
安若揉了揉眼睛, 眼前的視線終於清楚了,隻看到好幾個話筒對著自己的下巴,看架勢不問出點什麼是不肯罷手了。
輕音剛上車, 後麵的一大群人就衝了過來,把車子前後圍得水泄不通。攝影棚也不是什麼私密的地方,大大方方地開在街頭,周圍路過的行人聽到向輕音的名字,也好奇地跑過來湊著熱鬨。
司機啟動了車,為難地扭頭看輕音:“向小姐,現在這路沒法走啊,都被記者圍起來了。”
輕音看了眼外麵鬨哄哄的場景,手搭在車窗上思考著對策。江衡的手伸向車把手:“我下去把他們驅趕開。”
車沒還沒打開就被輕音撲過來的身子給壓住了,江衡隻感受到大腿上的嬌軟身軀,還有握住自己手腕的一隻纖白手掌,比他的手要小得多,也白得晃眼。
江衡移開目光,故作鎮靜地看向彆處:“你這是作何?”
輕音不慌不忙地直起身子,手也拿了回來,吩咐司機隻管開車,按喇叭,彆的不用理會。
“出了事我一人負責。”外麵那些記者她太了解了,逮住個機會就不肯放手,但也不會真的拿命來找新聞,自己這麼橫衝直撞地開車過去他們是最樂意的,事後就可以憑著一段視頻幾張照片,說她耍大牌,不把人命看在眼裡。
司機“唉”了一聲答應下來,又問道:“那我們不等傑森了?”
輕音沒說話,司機心裡亂的很也不敢接著問下去,按了幾聲喇叭,前麵的人散開不少,趁著這個機會就一踩油門衝了出去,回頭一看,原先大大咧咧地站在車前的人全部靈巧地避開,在後麵指著車尾不停地拿著攝像機拍攝。
司機直接開車到輕音住處的門下,停下車,替自己捏了把汗。
“先去我家避一避吧,”說不清是對這個眼神迷茫的江衡不放心還是怕他到外麵說些奇奇怪怪的言論,輕音直接拽著他的袖子把人拖到了電梯裡。
輕音一邊在包裡摸索著手機,一邊讓江衡按一下電梯鍵。
“18層。”
等輕音翻出一直震動的手機時,江衡垂頭看著電梯上的按鍵沒動,電梯依然停留在1樓。
“怎麼了?”
江衡轉過頭看她,眼裡有著難以言喻的茫然,聲音乾澀地對輕音說:“我不會。”
上麵的一串陌生文字他根本不認識,曾經在酒店他隻看過13、1和6樓,其他的他一概不認識。
輕音沒說話,伸手按了18那個數字,之後退了回來,電梯裡信號不好,傑森打過來的電話她直接掛斷。
出了電梯,在走廊上看到了鄰居方先生,兩人一如既往地點頭算作打過招呼了,方先生對輕音身旁跟著的陌生男子,眼裡沒有露出過一絲好奇,朝輕音笑了笑就走進了電梯,想來是要去接剛剛放學的孩子。
輕音帶著江衡進門,沒過兩分鐘就接到了鄰居打過來的電話,聲音裡帶了點點關心。
“向小姐,現在你最好不要出門,電梯門口堵了很多記者,好像都是要上來找你的。”
對方善意的提醒,輕音含笑道謝:“謝謝您,我都知道了。”
剛掛斷電話,傑森的號碼又打了進來,輕音任由手機在茶幾上震動著,拎了茶壺出來,看向江衡:“喝點水還是什麼?”
江衡坐在沙發上搖了搖頭,輕音也不再同他客氣,舉著茶壺往小寶的碗裡倒了半碗水,抬手摸了摸小寶的背,小寶回應似的扭頭朝她喵喵叫了幾聲。
見輕音縱容,更是歡快地直接躥到了沙發上窩著,蜷著身子仰頭朝江衡叫喚,一副炸毛的模樣。
輕音無奈地走過去,“你坐的位置原本是小寶常常待著的,”又抬手敲了敲小寶的腦袋:“再不聽話就把你燉了吃貓肉,喝貓湯。”
小寶被這麼威脅慣了,沒什麼反應,甚至舉起後腿懶洋洋地舔了舔,又翻身在沙發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