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臉上卻一片大為不妥的神色,“貓乃靈穢之物,萬不能食用。”
輕音抱著小寶在他對麵坐下來,調侃道:“現在不叫我公主了?”
江衡難得臉上浮現了一絲慚色:“是我認錯了人。”
原本他隻當是公主不願意同他回宮而裝瘋賣傻,後來又想著公主或許真的是病了。可來到這個世界發生的事情都不是假的,他看到了和金大人長得一模一樣卻前塵儘忘的金睢,又見到了酷似他表妹的……安若。
江衡苦笑著:“姑娘或許不知,我那表妹早已許配了人家,成婚三載,平日裡最是端莊雅致的一個女子,同我一彆幾年感情算不上親密,若真是我的表妹,萬不會做出今日這番舉動。”
表妹萬分內斂,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會在眾人麵前撲進他懷裡哭訴。
可安若不是他的表妹,金睢也並非那個被聖上流放的金大人,甚至公主都不是他誓死護送的公主,他又是誰呢,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見到這麼多熟悉的麵容。
江衡茫然的麵容落在輕音的眼裡,叫她也不知所措起來。
江衡的神情太真實了,讓她不由得就願意相信他所說的一切——他來自另一個世界。
可是這有多荒謬?
相對而坐的兩個人來不及細想,門外的呼喊聲已經蜂擁而至。
“向小姐,我們知道你在裡麵,出來接受我們的采訪好嗎?江衡先生是不是也在裡麵?”
江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歉然地朝輕音點了點頭:“我給向姑娘帶來的麻煩,還是我出去解決吧。”
剛走沒兩步就被輕音拉住。
“你能怎麼解決?”她還真怕眼前的男人往門口一站,對著眾人開始解釋他離奇的身份。江家說過,並不希望江衡的病情擴散出去。
“你好好坐著彆再給我惹麻煩了。”歎了口氣,輕音開始給樓下保安室打過去電話,十分鐘沒到保安隊長就帶著一堆保安上來維持秩序,雙方談了好大一會,樓道裡的人才慢慢散去。
江衡一直聽輕音的話坐在沙發上,小寶就趴在他腿邊,時不時拿爪子撓一下他的褲子,江衡不喜歡貓,卻也一直忍耐著沒有動手。
輕音把小寶抱了回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我給你助理打電話讓他接你回去。”
江衡茫然地抬眼看她:“我不是江衡。”他早就應該清楚這個事實,他不知道什麼原因霸占了這個人的身體,可這具身體的主人卻不知去向。
所以江家不應當是他的去向所在,對於這具身體的親友,他心裡難免生出愧疚,雖然占據了這副軀殼並非他的本意。
輕音把手機裡的社交軟件一個個卸載,免去各種消息的打擾,看了江衡一眼,淡淡道:“不管你曾經是誰,你現在就叫江衡,江家的少爺,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認為,在其位謀其政,這句話應該聽說過吧。”
趁著江衡沉思的功夫,輕音拿著衣服去洗澡,想了半天,還是從衣櫃裡拿了一套最保守的睡裙,花了十分鐘洗完澡,眉間染了幾分嫵媚。輕音特地等全身霧氣散去才出來。
從櫃子裡摸出一套男士睡衣往江衡身上一扔:“先去洗澡,晚上睡沙發,我通知了你助理讓他明天早點過來接你。”現在這個時間,樓下說不定還有多少狗仔在蹲著,就盼著江衡從她家出去。
江衡皺著眉看甩在自己膝蓋上的那套深藍色男式睡衣。
“彆看了,品牌商送的情侶睡衣,乾淨的一次沒穿過。”說完輕音才想起來,上一次江衡看到自己的時候,她穿得就是這一套的同款睡衣。
江衡什麼都沒說,拿著睡衣沉默地往浴室走。輕音從櫃子裡翻出兩個香薰在電視機櫃旁邊點上。
香薰有安神的作用,想了想,又往自己的房間裡拿了一個紫色的,放在窗台上。窗戶開了一絲小縫透氣,沒有風。
小寶還窩在沙發上抱著小毛球玩,輕音的房子小,沒有客房,隻能委屈江衡在沙發上睡一晚,思及江衡對小寶的不待見程度,輕音抱著小寶回了自己的臥室,把房間門從裡麵反鎖,隻留下一盞昏暗的台燈。
香薰的火苗不慌不忙地燃著,聞著清冽的香味輕音沒多久就睡著了。
半夜卻忽然被一陣響徹天際的踹門聲驚醒,輕音模模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半睜著眼看到江衡逆光站在門口,目光觸及到窗戶邊燒焦的毛球,還有床上睡眼惺忪的輕音。
江衡鬆了口氣,高提的心微微放下,帶著點慌亂的歉意看了輕音一眼。
小寶喵喵喵地揮舞爪子把香薰的火苗拍滅。
作者有話要說: 江衡:我以為我是來英雄救美的
小寶:喵喵喵(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