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2 / 2)

電視上放著輕音演的電視劇,江衡也掃過來幾眼,有些驚異。輕音這才想起來一直沒有和他解釋過。

“上次忘記和你說,我不會什麼輕功,你看到的能在半空中飛的動作,是因為身上吊著鋼絲。”

江衡詫異地看過來,輕音把剛剛的畫麵重複放了好幾遍,他都沒有在畫麵上找到鋼絲的存在,不由得苦笑:“若我大桀能有此造化,何至於……”何至於要和他國和親以求邊疆安定呢。

輕音沒注意到江衡的心情,反倒笑問道:“這麼說的話,你會輕功?”等江衡點頭之後輕音就來了興致:“我還沒有看過真的輕功。”

也不是真的相信江衡會什麼功夫,隻不過想讓他認識到他自己真的是腦子壞了而已。

江衡的臉卻一下子就冷了下來:“輕功是保命功夫,並非是用來賣弄出彩的,我也非江湖戲子。”

輕音哦了一聲,就把目光重新轉向了電視,時不時從購物袋裡拆一袋零食,看不出有一點不開心的情緒。

一雙塗著亮晶晶甲油的可愛腳指頭還一晃一晃的,江衡看了一眼就飛快地移開目光,走到了陽台上。

等再回去的時候,沙發旁邊的茶幾上已經堆了不少的零食袋子。其實輕音平時為了保持身材不怎麼吃零食,正是因為自製力不好,所以從來不在家裡囤吃的。

江衡買的零食全都合她的胃口,不知不覺就吃了許多,到了飯點也不覺得餓。

江衡看時間差不多了,換了鞋子自覺地下樓拎上來兩份盒飯。

“向姑娘,用飯吧。”

靠在沙發上的輕音懶洋洋地看過來一眼:“我不餓,你自己吃吧。”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吃的零食太多撐飽了肚子。

江衡一言不發地吃完了兩份盒飯,輕音躺在沙發上握著遙控器就睡著了。

沙發原本就是她的地盤,可昨晚卻是他睡著的地方,江衡不自在來回走了兩步,最終還是把一旁的薄被蓋到了輕音身上,拿著遙控器看了半天,不知道從哪裡可以關上,最後摸索到電視機前,三兩下拔下了插頭。

客廳終於安靜下來。

那隻窩在牆角的貓喵嗚喵嗚叫喚著往沙發上蹭,聲音愈來愈大,江衡往貓盆裡看了眼,原來也是餓了。

怕那隻貓吵到沙發上的人睡覺,江衡擰著眉把拽著小寶的後頸拎到了貓盆前,倒了整整一盆的貓糧在碗裡。小寶終於安靜下來,把臉埋在盆裡吃得歡快。

輕音醒過來的時候外麵夜幕四合,小寶碗裡的貓糧失了一大半,輕音這才想起來自己白天忘記給小寶換糧了。

詫異地看向遠遠站在一邊的江衡,輕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個人不是討厭貓的嗎。

“你給小寶倒的貓糧?”

江衡點點頭,其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輕音覺得肚子有些有些餓了,還沒說話,江衡就看著陽台外麵,說道:“外麵風景很好,向姑娘可願意出去走走?”

這片地界處於郊區,除了這幾棟公寓,後麵一排都是彆墅,風景卻是不錯,但住了好幾年輕音也看膩了,現在卻突生了點新鮮感。

笑著看江衡:“你約我出去?”

江衡的身體緊繃了一秒,逐漸放鬆下來,嘴角還是抿得緊緊的:“外麵風景很好……”

再也說不出其他話。

輕音摸了摸肚子:“那你等我換身衣服。”

換了身低調的波點長裙,長發綰在腦後,妝也沒有化隻塗了個口紅,戴上墨鏡出了浴室。

江衡看著輕音鼻梁上架著的那副黑色墨鏡疑惑,下一秒,一陣清香鑽入鼻尖,麵前的女子笑著踮腳,在他鼻子上也戴了個同樣的墨鏡。

輕音很滿意這樣的打扮,笑著從旁邊把包取過來,卻沒有拿搭在衣架上的外套。

江衡說了一句晚上冷,輕音隻笑笑:“我習慣了。”

輕音沒想到江衡帶自己出來就為了到後麵的彆墅區轉悠,彆墅區屬於剛剛建好,還沒有賣出去,周圍也是一片寂靜,綠化被修理得很好,風帶著一絲涼意鑽進領口。

輕音莫名其妙生出來些許說不清的惱怒,正要轉身回去卻被江衡叫住。

“向姑娘,多有得罪。”輕音沒有理解他話裡的意思,下一秒自己已經被攔腰抱起,一陣暈眩的騰空感,周圍的風也變得刺骨起來。再睜開眼時,自己已經被江衡放在了三樓彆墅的樓頂。

輕音錯愕的看著自己腳下的屋頂。

江衡放開手,怕輕音掉下去,兩隻手虛虛地環成了半個圈把輕音包圍起來。

輕音看著底下的風景覺得不可思議,江衡在她身旁淡淡說道:“白天是我的不是,以後向姑娘若是還想來,就告訴我吧。”輕音睡著的時候他想了很多。他言語之間對戲子的瞧不起,殊不知向姑娘也正是……

向姑娘對自己諸多幫助,他實在不應該冷言冷語相對。

若是,若是能讓她開懷,便是如此又有何妨。

“向姑娘不必為了同我置氣而誤了午飯。”

輕音沒忍住,一下子笑趴在他的懷裡,胸口靠著的柔軟嬌軀讓江衡渾身崩得厲害,僵硬著不敢動彈。

輕音眼淚都快笑了出來,指著江衡:“你以為我是因為和你生氣所以才不吃飯的?”

江衡茫然地看著她。

難道不是嗎?

輕音笑得腳下一滑差點就要摔到,江衡眼疾手快從側麵抱住了她,紅著臉鬆開懷抱。

輕音看了眼天上的點點星光,抱著雙臂縮了縮:“有些冷,我們回去吧。”風景沒什麼好看的,江衡一次又一次地刷新她的觀感。

江衡微微皺眉,言語間有種告誡的意味:“我曾讓向姑娘帶件外套,現在也不至於覺得風大了。”

他自己身上倒是穿著外套一點不冷。

“我冷,你不能把你的外套給我披上嗎?”輕音覺得好笑,並非是偶像劇裡的橋段,就是在劇組,看到冷了,也會有無數人上趕著想給她披上自己的外套,到了江衡這裡,反倒開始嫌棄她自己不帶外套禦寒了?

江衡嚴肅地拽了拽自己的外套下擺:“男女授受不親,這樣不妥。”他這樣也是為了向姑娘好。

“你抱我的時候怎麼沒想著男女授受不親了?”

這話簡直不可理喻。

“我是怕向姑娘你掉下去。”

最後兩個人買了兩份飯回去,江衡走在前麵腳步飛快,把輕音遠遠落在後麵一大截。

到了門口的時候江衡不動了,輕音以為他是沒鑰匙,笑著走近了才發現向老站在門前,兩眼瞪著江衡,用手指著往這邊走的輕音,滿臉的惱怒。

“你這是要氣死我啊!”江衡是個什麼性子他不清楚嗎,就是家裡再有權有勢那也不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

輕音走過來開了門:“爸,進去再說,周圍有記者。”

向老被推著往裡麵走,還不忘責備輕音:“你知道外麵有記者還把他往家裡帶,知不知道現在媒體都是怎麼報道你們的?”

看著直愣愣站在客廳裡的江衡,向老又來了氣:“你還不走!”

輕音攔下他,對江衡使了個眼色:“你先去房間裡不要出來。”

那是向姑娘的閨房,江衡本不欲進去,可在輕音的強烈視線下,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進去,那扇門被他踢壞了,隻能虛虛地把門掩上。

向老氣不打一出來:“他在你這裡住多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和你媽?”

輕音抱著他的胳膊坐下來,解釋道:“也就是昨天在這裡休息了一晚,睡在沙發上。”

“糊塗!”向老根本聽不進去輕音的解釋,火氣一冒三丈高:“江衡什麼名聲你不清楚?這三年你看得明白,怎麼現在就忘了,難道你還真打算和他在一起?”

江衡耳力非凡,在房間裡把外麵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更加坐立不安,在輕音開口前就推門出去,對著向老的方向拜了一拜。

“是我連累了向姑娘,我這就離開。”向姑娘雖是戲子但也是清清白白的身份,他絕不能如此自私地玷汙了人家的名聲。

“爸!”輕音拉著向老站起來,把他往門外推:“您大老遠過來我這裡也沒有地方可以歇,先去酒店吧,我給你定好了房間,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再談。”

江衡的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風險,況且她不知道怎麼告訴自己的父親,眼前的江衡其實內裡已經換了個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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