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放下計算器，搖了搖頭。
這個新來的學徒工，滿腦子就是錢，不怎麼靠得住。
想和付戈比，付戈在這裡乾了一年的活，手藝學了不少，現在幾乎已經和師傅的工作沒什麼兩樣，可對方從來沒提過加工資，拿的還是學徒工的拿點小錢。
有的人，什麼都不會就想往彆人頭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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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加班，付戈走得遲，最後關上了汽修店的卷閘門，拖著長長的影子往回走。
這幾天理發店的生意不好，李向陽早早地就下班回了出租屋，桌上擺著一堆吃完的炸串，狹小的房間裡全是燒烤的嗆人氣味。
“付哥回來啦，我給你留了點串子，你吃點吧。”
付戈應了一聲，洗了把手，從滿是油膩的盒子裡拿了羊肉。
李向陽調轉了個頭對著付戈的方向趴著，趁著付戈在吃烤串，李向陽賊笑著打探道：“付戈，你今天是不是把阿滿氣走了？”
付戈抬頭看他。
“你彆蒙我，我都看到了，阿滿姐抹著眼淚跑走的。”李向陽歎了口氣，滿是不解：“阿滿姐多好啊，長得漂亮身材好，人又溫柔，提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對象，你說說你，還有哪不滿意，偏要拒絕人家，難不成你還想和天上的仙女談戀愛？”
打心眼裡來說，李向陽是真覺得阿滿不錯，比他的女朋友條件還好。
不知道付戈怎麼就看不上了。
“付哥你怕不是想孤老終生吧？”
付戈沒說話，端了盆子去外麵接水洗澡。
衣服隨便放在盆子裡，洗完澡接了大半盆冷水。打了點肥皂開始搓衣服。
指尖黏黏的，往口袋裡一探，兩團已經融化了的巧克力，還有斷成半截的煙。
李向陽問他是不是要和天上的仙女談戀愛，話裡明明白白的嘲弄。
付戈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纖瘦的身影，半截伶仃的腳踝，還有迎風飄揚的藍色裙擺。
如果他是個不知事的十幾歲少年，或許也會喜歡那樣的吧。
可惜他不是，也可憐他不配。
連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嘲弄這份妄想。
一夜無夢。
——
下午的大課間，同桌秋玲偷偷摸摸地把書包裡動來動去的東西放進了輕音的書包裡。
神色期期艾艾：“輕音，你要好好對待小狗啊，要不是我爸媽說家裡不能養那麼多狗，我真舍不得給你。”
輕音寶貝似的把書包抱在懷裡，一個勁兒地安慰同桌：“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一直手忍不住探進書包裡，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小狗身上短短的毛發。
秋玲還有點擔心：“你爸媽真的同意你養狗了？”
輕音蹙著眉，昨晚自己說了好久，爸媽都沒有同意。
可她真的很喜歡小狗，秋玲之前給她看過小狗剛出生的視頻，萌得輕音一臉血。
“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小狗無家可歸的。”
放學時，司機老張的車停在門口等著，輕音上了車，磨磨蹭蹭地開口問：“張叔，我能不能去一下寵物店啊。”她想過了，可以把小狗暫時寄存在寵物店裡，讓他們照顧著。等自己說服了爸媽之後，就可以把小狗接回去。
“這……”老張為難，早上出門前太太就吩咐過，不能讓小姐去寵物店，免得從那裡抱回家什麼小動物的，到時候哭一哭鬨一鬨他們又狠不下心。
可是以輕音的情況，是不適合養狗的。
“小姐，我們先回去吧，太太在家裡等著你呢。”
輕音抱著懷裡的書包，心裡有些發慌。
“張叔，那我們去昨天那家修汽車的地方好嗎，我昨天有東西落在那裡了。”輕音強裝鎮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