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說,你姐想讓你再跟我們這續兩年的勞務合同,還是按照學徒工的工資算,提前把兩年的錢全部打給他姐?
他倒是巴不得,但腦子也清楚,這是付戈的事,那個自稱是姐姐的女人當不了付戈的主,這事還得付戈自己同意才行。
老板想著付玉婷會和付戈說,也就沒討人嫌地提起這回事。
周六的早上輕音來得很早,司機開車過來的,這回換了個陌生的司機,二十多歲的小年輕,把輕音送到了汽修店門口,親自開了車門。
“小姐您在這裡玩一會,稍等一會我過來接您。”
輕音乖巧地點頭,朝司機揮了揮手,等車子離開之後才興奮地轉過身,朝一身灰撲撲的付戈跑了過去。
付戈早就聽到了小姑娘的聲音,但不知出於什麼聲音一直沒有回頭去看,直到輕音站到他麵前,一雙嫩黃色帆布鞋出現在眼前。
“付戈,今天我不能陪你很久了,待會我要”
“回去。”付戈頭也沒抬:“這不是你待的地方。”
好久都沒聽到聲音,付戈沒有抬頭看她的表情,他不敢。
怕一看到她的臉就想到夢裡自己的不堪。
在她麵前,他早就罪孽深重了。
出乎意料的,小姑娘沒聽他生氣,也沒聽話地離開,反而蹲下了身子,把臉湊了過去,眼神裡布滿了疑惑。
“付戈你怎麼又生氣了,年紀輕輕的生氣對身體不好!”
付戈在心裡歎了口氣,沒忍住終於微微抬眸朝她看過來。
“沒生氣,我在乾活,你回去吧,”頓了頓又補充道:“沒什麼事,以後也不要來了。”
那晚做的夢,付戈在汽修店忙前忙後好幾天才差不多忘記。兩天前李向陽神神秘秘地給他發了兩個文件,說是電影,讓他沒事的時候打發時間。
一上來就是激烈不堪的畫麵,付戈眉頭跳了跳,把它扔到了一邊。沒過兩分鐘又撿了回來,皺著眉看了一會。
晚上她又出現了。
青澀的臉卻好像填滿了他的一整顆原本空蕩蕩的心。
付戈又接連曬了兩天被子。
他的不堪,希望就到此為止吧。
“你彆生氣嘛,今天換我請你吃飯好不好,我知道學校旁邊有一家牛排特彆好吃,他家還有招牌……”
輕音在腦中回想著吃過的美食,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力道推得一個趔趄,幸虧付戈眼疾手快地把她拽進了懷裡,否則她恐怕要磕在水泥地上,牙齒都得磕掉的那種。
後背被推了一把,痛得不行,輕音轉過身去,就看到一個抱著孩子中年女人凶神惡煞地看著她。
“阿姨你為什麼要推我?”輕音縮在付戈懷裡,不解地看著麵前的女人。
付玉婷氣急了,輕音這一聲阿姨更是火上澆油,要不是極力克製,她甚至覺的自己的頭頂當時就能火冒三丈高。
“付戈你搞什麼鬼,讓你給我點錢你死活不肯給,我還當你是真的沒錢,搞半點在談戀愛,你說,是不是錢都花到這個小妖精身上去了?你說話!”
付玉婷把懷裡的孩子放到地上,揚起一個巴掌就朝輕音的臉上扇過去。
付戈把輕音抱在懷裡,輕音也把臉埋在了他的懷裡,小口小口地喘氣。付戈捉住了對方甩過來的巴掌,往後一推,付玉婷被推得沒站住腳,要不是郭勇在後麵扶了把手恐怕早就狼狽地摔在了地上。
“你到底想乾什麼!”
“付哥,這你親姐,那麼凶乾嘛?”郭勇不服氣地辯了一句,一抬頭就看到付戈狠厲的目光,怔了怔,縮了縮頭鬆開了扶著付玉婷的手,沉默地往後退了兩步,手裡裝模作樣地拿了塊抹布,眼睛卻片刻不停地打量著麵前的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