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與你(2 / 2)

付戈怕她掉下去,趕緊伸手從後麵抱住她,一邊垂著頭詢問。

輕音愜意地靠在他懷裡,手裡慢吞吞地揪著抱枕的流蘇吊墜,過了好一會才開口。

“付戈,我有點害怕。”

付戈想她應該是在怕手術的事情。緊了緊懷抱,貼在她的耳邊聲音放得很輕,有點哄騙的意味:“彆怕,一個小手術,沒有風險的,我陪著你。”

付戈不大會安慰人,說完了這番話便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腦中正在飛快地思索著措辭,懷裡的小姑娘就已經轉過頭來飛快地對著他的嘴巴親了一口。

趁著付戈愣住的空檔,輕音又飛快地偷襲了一口,然後歪倒在他的懷裡笑。

“好香啊。”

付戈不自覺地抬手摸了摸嘴巴,才想起來她說的咖啡的香味,麵上湧現一絲窘意,捏了捏輕音的耳朵,命令道:“去睡覺。”

輕音抱著他不放開,軟軟地朝他撒嬌:“我害怕,你陪我一起睡嘛!”

不算小姑娘的小姑娘在懷裡不安分地扭動著,付戈的定力差點在一瞬間崩潰,拚儘最後一點自製力把輕音鬆開,“彆胡說。”一開口才發現聲音沙啞地不像話,腦子裡不由自主地閃過夢中的一幕幕,少女柔軟的腰肢,清軟的□□,每一樣都讓他在夢裡癡迷、瘋狂。

輕音不知道付戈在心裡想了那麼多,隻委屈地拉著他的手,倔強地同他對視:“你不準工作了,和我一起睡覺,不然我就一直在這裡搗亂。”

付戈臉上的神色反反複複很是精彩,最後不知道下定了怎樣的決心,吸了口氣,猛得把文件合上,彎腰徑直把輕音抱進了懷裡往臥室走,把人塞進被子裡,掖好被角,關燈,動作一氣嗬成。就在付戈轉身要走的時候,一隻小手扯住了他的袖口。

“不許走。”

力氣很小的姑娘一點點地使勁,把他往床上拉,最後心滿意足地枕在付戈的胳膊上躺著,一雙明亮的眸子在暗色的夜裡帶著點點氤氳。

付戈以為自己會克製不住,可是鼻尖聞到女孩身上熟悉的清香時,竟意外地平靜。

過了一會,輕音翻了個身對著付戈,小聲問:“付戈付戈,你睡了嗎?”

付戈本來不打算理的,免得她又拉著他說東說西,結果卻沒有控製住自己,望著頭頂的一片黑暗,很清醒地回答她:“沒有。”

輕音糾結了好一會,扭扭捏捏地解釋白天的事情。

“我就是覺得太悶了所以才出去走走,你不要生氣了。”語氣小心翼翼的。

付戈聽得難受,伸出長臂直接把輕音卷進了自己的懷裡,手環在她的腰間。

“沒生氣,醫生說可以適當出去走走,下次出去告訴我一聲,我會擔心。”

“嗯,我知道了。”

好似解決了一個重大矛盾一般,輕音重重地舒了口氣,把臉埋進付戈的胸口:“那我們睡覺吧,晚安。”

“晚安。”

——

輕音手術的那天,陳炳勝和妻子推掉了工作全部來到醫院守著,真正看到了自己的女兒陳炳勝隻覺得欣慰,大力地抓住了付戈的胳膊,笑得很開懷,眼睛裡卻有點點淚光。

“你把輕音照顧得很好。”

輕音母親也在旁邊擦著眼淚,附和道:“是啊,我看著比出國前精神氣好,也胖了一點。”

付戈笑笑,居功的話一個字沒說。輕音醒過來的時候付戈守在她床邊,第一眼就發現她醒了,從保溫杯裡倒了點水讓她潤喉。全身麻醉,輕音到現在還覺得有點木木的。

“現在是清醒的嗎?”

“啊?”輕音疑惑地看他。

付戈抿著嘴沉默,專注地等著她的答案。輕音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誠實地點頭:“醒了啊,就是可能麻醉還有點沒過去。”

付戈從身後拿出一個小方盒,打開來裡麵是一枚女款戒指,款式清新,上麵鑲著一顆不小的粉鑽。付戈怕嚇到輕音,緩了好幾秒才慢慢問道:“準備了很久,但後來覺得還是一切從簡,輕音,你能答應我的求婚嗎?”頭一回表白,付戈也不清楚應該說什麼,學著電視劇裡的橋段,單膝跪在了地上,雙眼沉沉地等待病床上少女的反應。

輕音蹙了蹙眉,付戈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付戈,我覺得好像麻醉真的沒過去,我的心怎麼麻麻的?”

付戈怕她有什麼閃失,顧不得什麼求婚,立刻就要去喊醫生過來,被輕音拉住了兩根拇指。

付戈著急:“鬆開,我去喊醫生,你先躺著不要動。”

“付戈!”輕音氣惱地嗔了他一句,眼神如刀恨不得把他身上戳一個個窟窿。

“我是被你肉麻到了啊,付戈你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

付戈很沉沉的眸子盯著她,輕音有些後怕,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撒嬌道:“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太不經嚇了。”

付戈險些被氣笑,到底是誰不經嚇。

輕音主動地把小盒子搶過來,自己給自己戴上了截止,衝付戈炸了眨眼:“我答應你了,現在可以不生氣了吧?”

——

輕音的身體狀況一天比一天好,付戈開始籌劃起訂婚事宜。輕音年紀還小暫時不能領結婚證,對於訂婚,陳炳勝夫妻沒有任何意見。他們的願望也不過是希望女兒開心健康,現在有付戈在身邊陪著,他們也能夠放心了。

付戈擔心輕音的身體吃不消,訂婚儀式簡化了很多,主要就是邀請親戚朋友過來吃頓飯。付戈的人脈主要在G港,很早就把請帖寄了過去,大家表示一定準時過來吃喜酒。至於本市,付戈隻邀請了兩個人,李向陽和蔡奇。

蔡奇年前回了老家,在村口開了一家超市生活還過得去,路途遙遠,他給付戈打電話送了祝福,人來不了。李向陽現在已經從理發店的學徒工榮升為師傅了,還是和以往一樣染著不羈的發色,斜劉海,或許是生活的磨礪,看著比前幾年成熟多了,見到付戈又換回了曾經的嬉皮笑臉,倍兒精神地上前打招呼。

“付哥可以啊,現在已經走上人生巔峰了,迎娶白富美!”李向陽的話沒一點諷刺,純純的對朋友的祝福和調侃。付戈笑笑,和他碰了杯。

宴席結束的時候李向陽把付戈拽到了一邊,看四周沒有人才悄悄地和付戈說:“付玉婷有沒有來找過你借錢?”

不等付戈回答,李向陽就急忙道:“我知道你現在條件不錯,但是可千萬不能給錢給付玉婷了,她和她男人把房子賣了去股市闖蕩,結果賠的家都不認識,現在還欠了銀行一屁股債,聽說你成了大老板,成天得四處打聽你的住址呢!”

有些人即便你不刻意去想起,她也會出現在你麵前。

半個月前帶輕音出去吃飯的時候,付戈透過餐廳的玻璃窗看到了門外走過的付玉婷。變化很大,若不是付玉婷的嘴臉幾乎刻在他的骨子裡,付戈可能認不出如今這個蓬頭垢麵的女人,穿的衣服也不乾淨,手裡牽著一個背著書包的小孩子,匆匆地路過餐廳。

付戈沒有去打聽過付玉婷的現狀,她已經脫離了自己的生活很久。他要愛護他的未婚妻,要管理公司的事務,沒有閒心放在一個不想乾的人身上。

付玉婷過得好與不好,他都能夠漠然以待。

輕音不能喝酒,於是晚上開始嫌棄滿屋子的酒味都是付戈身上的,很臭。

付戈今天真的高興,臉上一直戴慣的沉穩麵具再也繃不住,又或許是喝醉了,強勢地攬著輕音的腰低頭在唇上吮了一口,見輕音嫌棄地擦嘴,付戈不服氣,又重重地親了一口。

瞧著輕音真的快生氣了,這才緩和了語氣,輕輕地拍打著她纖薄的後背。

“不喝酒了,下次喝咖啡再親你,”付戈始終那一次她說很香。

“臭不要臉!”

輕音盤腿坐在床上玩手機,付戈把她圈在懷裡,擺弄著電腦。

輕音玩了一會手機覺得沒意思,目光轉到了付戈的電腦上,指著屏幕壁紙上的風景問:“這是哪裡啊,好漂亮。”

付戈看了眼,他也不清楚,壁紙是係統隨機換的,把圖片拷貝到網上搜了一下,才發現是法國的Vichy小鎮。想了想,對輕音道:“過陣子我要去法國談筆生意,一起?可以去Vichy看看,”說著抬手指了指屏幕上的照片。

輕音有些心動,但還記得付戈是去工作的,猶豫著拒絕:“還是不了吧,我會影響你工作。”

付戈失笑,低頭咬了咬輕音的耳朵:“就當是去度蜜月了。”

度蜜月?

“不要臉,我還沒和你結婚呢!”

付戈不還手,任由她輕飄飄的拳頭錘了幾下,胸口不痛不癢,隻帶起陣陣酥麻。

輕音錘了兩下就累了,被付戈勾起了結婚的**,忍不住開始遐想以後的生活。

“付戈,以後我給你生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唔,最好生雙胞胎怎麼樣?”

付戈的心顫了顫。出於輕音的健康考慮,醫生並不建議以後生育孩子。

他其實也沒想過要孩子的事。

伸手用被子把懷裡的人裹起來,奪了她手裡的手機,關燈,動作一氣嗬成。

“睡覺,自己都是個小孩還想著生孩子。”付戈不留情地嘲笑。

小姑娘抓著他胸口的布料,彎著嘴角甜甜地睡去。

付戈感受到懷裡均勻的呼吸聲,微微鬆開了懷抱,借著屋外的月色一點點欣賞小妻子的美貌,克製的目光停在了那片白皙的鎖骨上。

歪了歪腦袋,輕輕地落下一吻。

他的小姑娘。

下半輩子就把你當成孩子寵著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前麵小半輩子付戈遠比同齡人成熟,因為無望的生活和苛責,後麵半生付戈的穩重,隻為了給心愛的人親手打造一個溫暖舒適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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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世界:我的“機器人”男友

關鍵詞:重生,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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