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音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陸先生, 你怎麼在這裡?”
陸霆靠近她, 伸手緩緩勾起她肩膀散落的一卷蓬鬆碎發, 笑道:“怎麼不叫陸叔叔了?”果然, 猜出來之後就迫不及待地要和他劃清界限啊。
夜裡光線暗淡, 陸霆不甚清晰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孩, 喉結明顯地滾動兩下,房間裡隻聽得到兩人交纏的呼吸聲。
“你出去, 我要睡覺了。”輕音難得硬氣一回, 想到自己把他當父母以外最尊敬的人, 卻沒想到被騙了這麼久,生氣地推了陸霆一把,卻被他反手拉近了懷裡。
“彆動,”陸霆按住她的手,兩隻纖細的手腕被他緊緊地扣在掌心裡。
“陸霆!”輕音生氣地瞪著她, 怕驚醒院子裡的人,也不敢大聲。
陸霆反倒笑了, 幽深的目光在她的眼睛上晃蕩片刻:“這個稱呼我喜歡。”
“彆動, 我有話要和你說,”潛意識輕音是相信陸霆不會對她做什麼的, 所以思考之後便點了點頭,安靜下來不再掙紮, 陸霆親了親她的發頂之後也鬆開了對她的桎梏。
輕音一下子跑到了桌邊坐下,警惕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陸霆手屈指搭在桌上,一副斯文做派, 像極了輕音第一眼看見他的模樣。
“你猜的沒錯,付琳是我安排在你身邊的,”陸霆很坦然地誠然,眸色一片平靜,似乎一點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問題。
“你到底是什麼人?”她從來沒有問過陸霆這個問題,但是他能做的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象,絕非一個普通的公司高管。
陸霆並不想提起,上輩子她人前人後喊著他“陸總”,似乎和旁人沒有區彆,他也沒有給過她更多的好,床第間的纏綿,她嘴裡一聲聲吞吐的仍是“陸總”,上輩子沒覺得有什麼,現在卻痛恨極了同她嘴裡說出來的這兩個字眼。
輕音在等他回答,心裡多少有些無措,好像從認識陸霆開始,她的世界就變了一個樣子,陸霆隱瞞他的身份,其實於她而言並無多少關係。
大約是這些日子陸霆對她太好了吧,讓她以為兩人真的是朋友了。
陸霆拍拍她的頭,眼裡蓄了絲笑意:“付琳會告訴你的。我坐了晚上的飛機趕過來,不是為了和你討論這個。”
陸霆的眼裡**翻滾,毫不掩飾地俯身讓輕音看了個清楚。
“兩天了,上次電話裡的問題想清楚了嗎?”
“什麼?”輕音慢一拍地反問道,目光卻不由得被付戈的手指吸引了,他似乎沒了耐心,一隻手煩躁地扯了扯領口,輕音這才發現他今天換了身休閒裝,不似往常的一身正裝,看起來倒是年輕了不少。
“我不會隨隨便便關心一個人,你明白嗎?”陸霆伸手勾了勾輕音的下巴,被她輕而易舉地躲開,睜大了眼睛看他。
陸霆失笑地收回手:“你先休息吧,我就在隔壁。”
陸霆輕聲合上了門,輕音在桌前坐了片刻,然後挪到了床上,側身躺著,看著窗外的月色。下巴上似乎還停留著男人指腹粗糲的觸感,溫溫熱熱。
陸霆……喜歡她?
輕音極快地在腦中揮散這個可怕的念頭,她和陸霆相差那麼多,從年齡到身份還有社會閱曆,怎麼可能呢,況且兩人認識的時間連半年都沒有。
一大早輕音剛剛在房間內洗漱完,陸霆就走了進來,身上還穿著昨天那身駝色外套,眼下有些青黛,似乎昨晚並沒有睡好。
看到他時輕音一愣,下意識地就朝他身後看去,兩個工作人員端著飯菜送進來,恭恭敬敬地喊了聲“陸總。”
陸霆拆開筷子遞給她:“吃吧。”
輕音神色複雜地看向已經離開的工作人員。
“我們在拍節目。”節目要求她們需要自己準備早餐。
陸霆沒說話,直接伸手把她扯到了自己身旁坐下,筷子直接塞到她手裡:“吃,他們不會進來的。”
等輕音吃完了飯陸霆總算離開,兩個攝像也跟著進來,神色一如平常:“薑小姐,現在可以出去拍攝了。”
輕音出去的時候蔣詩詩也剛好從院子裡出來,穿著長衣長褲,看見輕音的時候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你腿上的傷沒事了吧?”輕音問道。
“沒事,就是被蚊子咬了幾個包而已,”蔣詩詩微微一笑,自顧自地往院子中間走。
今天的大家的任務都是一樣,去水田裡幫村民乾活,下水田之前,眾人都把褲管卷到了膝蓋以上,輕音一眼便看到了蔣詩詩紅痕遍布的小腿。
有人勸她不要下田免得傷口感染了,蔣詩詩搖搖頭,眼神堅定,絲毫沒有把腿上的傷當一回事。輕音想到蔣詩詩對自己隱隱的敵意,便把肚子裡的話咽了下去。
輕音充分發揮了自己背景板的作用,偶爾和眾人聊上幾句,更多的時候是在埋頭乾活。
“輕音,有個帥哥在田埂上看你呢!”一個女孩子碰了碰輕音的胳膊,笑著指向田間一處。輕音回頭看過去,不是陸霆還能是誰?
輕音不知在生什麼氣,再也沒有回頭看他,反而和麵前的幾個嘉賓熱烈交談起來。
田埂上的風帶著青草和泥土的氣息,陸霆眯著眼,心情也跟著放鬆不少,耐著性子看向水田裡的輕音。有個陌生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朝輕音靠過去擋住了陸霆的目光,皺眉看了幾眼陸霆忽然覺得不對勁,剛往前走了幾步就聽到田裡傳來的哭喊聲。
“有蛇!輕音被蛇咬了!”
“啊,在這,它遊這來了!”
陸霆連鞋子都來不及脫,跑到人群中間的時候輕音已經被周圍幾個人扶了起來,臉色有些發白。
“我沒事,剛剛那蛇我小時候見過,沒有毒的。”輕音還在安慰旁邊幾個人。
陸霆沉著臉把輕音抱在懷裡,一邊低頭去查看她小腿的傷勢,看咬痕應該不是毒蛇,陸霆伸手擦去小腿上的一片血跡。
“閉嘴,”陸霆瞪了她一眼,抱著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院子走,路過付琳的時候交代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輕音覺得有些頭暈,手抓著陸霆胸口的衣服:“蛇是蔣詩詩放的?”
“不知道。”陸霆分明是帶著氣,就是不知是在氣誰,輕音看著看著就困了,緩緩閉上了眼。
看到她腿上的傷口時,陸霆心裡一片恨意,恨往田裡放蛇的蔣詩詩,更恨自己明明就站在一邊卻沒有保護好她。
付琳麵色鐵青地回到田裡,招呼幾個攝像師,查看剛剛的錄像畫麵。果然,在一個攝像師的相機裡看到了蔣詩詩鬼鬼祟祟地走到輕音伸手,從褲子的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皮袋子,她快速地蹲下身假裝除草。
後麵就有了輕音被咬的那一幕,其中的黑白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付琳在心裡歎一句活該,蔣詩詩這回算是自找死路了。
——
輕音再睜開眼的時候周圍是茂密的林木,自己則被一個男人背著,在這一望無際的樹林裡穿梭。
“陸霆?”輕音小聲地問道。
“醒了?”陸霆在口袋裡摩挲了一陣子,騰出一隻手把水杯遞到輕音麵前:“喝點水,馬上就要到鎮口了。”
輕音接過去拿著手裡沒有喝,低頭看了眼陸霆後頸上的汗珠,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
說完雙腿便開始掙紮起來,陸霆不客氣地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力道不重也不疼,可就是分外羞恥。
“彆鬨,乖乖趴著。”陸霆抿了抿乾涸的唇,繼續往前走著。
付琳在前麵帶路,聽到後麵的動靜才回過頭,驚喜地看了輕音一眼。
“你被蛇咬了,雖然沒有毒,但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鎮口有車在等著她們,坐上了車輕音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醫院,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過來,看看她又看了看陸霆。
“是你被蛇咬了?”一聲低聲詢問輕音,見她點頭之後才轉過頭看向陸霆:“這位先生,我看你臉色很不對勁,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陸霆一路上臉色越來越白,輕音拉了拉他的袖子,不安地問道:“你生病了嗎?”
陸霆強撐起精神把輕音塞到病床上,離開病房之後才捂著腹部緩緩坐到了椅子上。
付琳臉上一片擔憂:“陸總,您剛剛做完手術,不應該過來的。”付琳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更加不應該背著輕音走那麼遠的一段距離。
陸霆胃出血,剛做完胃修補手術,本來這個時候應該躺在家裡修養,卻隻為了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藝人一路奔波。
付琳都忍不住歎氣:“陸總您太關心輕音了,我會照顧好她的,您大可不必……”
“這就是你照顧的結果?”陸霆眼裡充血,付琳被訓斥得沒話說。
“之後是我照顧不周。”
付琳二話沒說就把責任攬住了下來,可事實上,好端端去錄個綜藝節目,誰知道會出現這種事呢。
陸霆關心則亂,她不好頂嘴。
陸霆透過病房的小窗戶看到輕音已經睡下,便轉身走了回來。
“你照顧著她,醒了通知我。”
陸霆終於忍不住,隨著醫生去了另一間病房。
這一覺似乎睡得尤其得久,明明身體還困倦著,但心裡記掛著的事太多,不到一個小時陸霆就睜開了眼。
輕音坐在一旁打著瞌睡。
“你好點了嗎?”
陸霆勾了勾手指:“離我那麼遠乾什麼。”
輕音聽話地靠近一點點,動作小心翼翼。
陸霆笑了,連日來的疲憊一掃而空,伸手抓住輕音的手腕摩挲著。
“不躲著我了?”
“你先鬆開。”輕音頭皮發麻,想要掙開,想起付琳的叮嚀,手僵在半空中沒有動。陸霆看準這個時機,伸手一扯,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你乾什麼?”輕音揮動著雙手想要從床上起來,不知碰到了哪,身後傳來低啞的悶哼聲,陸霆緊鎖著眉頭。
“彆動,”他聲音沙啞:“傷口好像快裂開了。”
輕音一聽立馬就止住了動作,不敢再動彈,緊張地問:“那我現在去幫你叫醫生。”
“不用,”陸霆從身後神臂抱緊了她,緊緊地嵌進自己的胸口。
“陪我多待會傷口就沒事了。”
輕音覺得他在騙自己,可看他痛苦的樣子又不似作假,臉上比自己還要慘白兩分,想到琳姐說的話,她更加不好受。
“你為什麼要跟過來?”明明他應該在公司工作,在家裡休息,為什麼偏偏要來這樣一個偏僻的山溝裡呢。
陸霆嗅著她發間的淺香,很自然地將散落在輕音鎖骨上的發絲勾到後頸。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陸霆……”輕音咬著唇,忐忑了半天,終於還是把心裡話問了出來。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幫她父親治病,給她工作,在背後默默地扶持著她,她到現在才清楚,為什麼蔣詩詩會對她有這麼深的意見。
一個女團,隻有她有儘職儘責的經紀人,誰會沒有意見呢。
隻有她傻,被人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
陸霆捧著她的臉轉過來,兩人四目相對,他開口道:“輕音,我是個商人,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我想要什麼,你真的不知道嗎?”
輕音下意識地躲閃,陸霆卻不讓她逃避,掰著她的臉不讓她動彈。
輕音知道,陸霆喜歡自己,心裡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帶著難以言喻地害怕。
她知道陸霆的喜歡意味著什麼,她會像花邊新聞裡的女主一樣,被無數人議論,說她是如何得不堪,怎樣地墮落。
陸霆俯身在她的眼皮上輕啄兩下。
“我愛你,日夜想著有一天你能成為陸夫人。”
輕音抬頭,一副呆滯的模樣,傻傻地看著他。
陸霆愛慘了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又親了親,把人抱得更近,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在她耳邊說著“我愛你”三個字。
上輩子他以為自己不懂情愛,把她帶在身邊也是為了填補**溝壑,她喜歡的東西他便去買,他以為自己是把輕音當成個喜歡的寵物來把玩的。
直到她在他懷裡沒了氣息,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才是個木偶,喜怒哀樂都被這個女人牽引著。
她死了,自己也沒了活下去的**。
人世紛紛,他再遇不到這樣一個與他靈魂契合的女人。
再一睜眼,他回到了二十六,他與輕音有了糾纏的那一年。
翻遍了整座城市,他都沒有找到她。
好似過去的歡愉都是他虛構的一場夢。
再熱烈的心總有心如死灰的這一天,他不知道還能活下去多久。
直到八年後的那天,有人告訴他,輕音出現了。
他克製著飛奔過去的衝動,又讓人打探了許久,終於確定,那個小姑娘就是他要找的人。
隻不過太可笑了,這一年她才十九歲,而他早過而立。
聲色會所的相遇也是他蓄意製造的,為了就是有與她相識的契機。
畢竟上輩子兩人就是在這樣的巧合下相遇。
隻不過這次,沒有卑劣的交易,他願意用餘生的耐心去挽回上一輩錯過的她。
一切都是他的過錯。
輕音在心裡掙紮著,忽然感覺脖子裡有什麼涼涼的東西滲了進去。
陸霆在她耳後,聲音很輕:“這輩子我好好愛你,答應我好不好。”
輕音沒說話,揪著被子手一會鬆開一會抓緊。
“剛剛……你哭了嗎?”
——
蔣詩詩放蛇咬人,輕音進醫院,一係列意外讓拍攝不得不終止。蔣詩詩的事被媒體報道開來,被媒體點名批評,這樣的藝人不配再出現在大屏幕上。
這期節目也就沒辦法播出,欄目組倒還好,緊急聯係了另外幾個嘉賓過來拍攝,最慘的無非是YQ女團,好端端一個露臉的機會,最後偏偏被蔣詩詩給攔腰折斷。
可惜蔣詩詩現在被警方待回去調查,她們也沒辦法去討要個說法。
女團的一行人先行回去。
付琳手裡拿著機票,回頭看被陸霆牽著手心的輕音,兩人並肩在機場內走著,看起來像一道不錯的風景。
“輕音,咱們快點吧。”付琳沒膽子說自家老板,隻能催促著輕音。
輕音拽了拽自己的手,卻沒辦法拽出來,隻能妥協地看向陸霆:“我們快點吧,琳姐在催了。”
陸霆這才抬腿加快了步伐,輕音被牽扯手心,一路小跑著跟上。
下了飛機,幾個人都有些困乏,陸霆首先問輕音要去哪。
“先回家吧。”父母知道她被蛇咬傷的事都很著急,父親還沒痊愈,不能再讓他們為自己操心了。
陸霆嘴角一翹:“我陪你一起。”
“不行!”輕音想也沒想地拒絕。
陸霆一句話不說,沉默地看著她。
輕音戰戰兢兢地解釋:“你還生病,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下次,下次再一起。”
見陸霆沒有拒絕,輕音鬆了口氣,伸手打開了車門,卻忽得被陸霆攥住胳膊拉了回去,狠狠地撞進他的胸口。
陸霆緊緊地箍著輕音的腰,歎息般妥協。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們,我們兩的事?”
輕音急得眼淚打轉,付琳還沒下車,縱然沒有回頭看,可她依然覺得萬分羞恥。
“等等……再等等……”她乾巴巴地說道。
這樣敷衍的承諾陸霆全然沒有放在眼裡,逼問道:“等多久?”
輕音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絞儘腦汁地想著怎麼開口,她當時沒拒絕,現在已經默認了兩人的關係,可是父母那邊,如果知道她談的男朋友是陸霆,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陸霆也不想多為難她,低頭挨著她的唇吮了吮,蹭了許久才鬆開。
“這是利息,彆讓我等太久。”
“知、知道了。”輕音要下車,又被他抱了回去,扣緊了安全帶。
“送你回去,”瞥見她警惕的神色,陸霆的眉頭驟然一鬆,抬手在她的頭上敲了敲。
“放心,就送到門口,我不進去。”
輕音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倒黴,喬英正在樓下和幾個嬸子擇菜,一抬頭就看到女兒從一輛豪車上走下來。從車裡伸出一個男人的手,在輕音的臉上摸了摸。
輕音不知道喬英看到了,喬英收起菜,兩人一起上樓,薑振正在客廳裡看電視,喬英肅著臉。
“老薑,把電視關了,和囡囡說說話。”
薑振覺得不大對勁,把電視關了之後問輕音:“沒事吧,新聞裡聽說你被蛇咬了,傷口還疼不疼。”
“不疼了,那蛇沒毒,”輕音乖乖地站在一旁回答。
喬英在沙發上坐下來,沉默了一陣子,開口道:“剛剛誰送你回來的?”
“囡囡?你媽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薑振疑惑。
輕音張了張嘴:“是陸霆。”
陸霆?
喬英皺了皺眉:“你彆糊弄我,怎麼可能是陸先生?”
喬英以為輕音瞞著她談戀愛,現在被抓包了又拿陸霆當擋箭牌。
“囡囡,你以前有什麼事都會和爸媽說的,現在也學會撒謊了?”喬英嚴厲地看向輕音。
“我們也沒說不讓你談戀愛,但你怎麼能拿陸先生來騙我們呢?”
喬英發了脾氣,讓輕音去房間裡反思。
輕音趴在床上,又氣又委屈,她明明沒有撒謊,可還是被媽媽罵了一頓。
都怪陸霆。
甚至思考都沒來得及,手已經快一步給陸霆發了條信息。
【媽媽不相信我們在談戀愛,發我麵壁思過。】
發完之後輕音才覺得不妥,她現在不過剛剛和陸霆確定關係,自己的態度似乎太過親密了。
趴在床上想著些有的沒的,沒多久聽到客廳外麵的交談聲,似乎是有客人來了。
輕音豎起耳朵聽著,覺得這個客人的聲音有些熟悉。
是陸霆!
輕音光著腳下床,趴在門半晌剛想要聽清楚外麵在說什麼,喬英忽然開了門,臉色青白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