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2 / 2)

不露聲色 閔然 7004 字 4個月前

“高鈺姐也比遙遙向我形容過的更漂亮呢。”

高鈺驚奇:“你還不知道嗎?”

薑照雪麵露疑惑:她該知道什麼嗎?

高鈺戲謔地看岑露白,毫不留情地揭她的短:“她當初在A國複健的時候,畫了滿屋子你的畫像呢。”

岑露白難得顯露明顯的低壓,製止她:“高鈺。”

隱含不悅。

高鈺氣定神閒地笑:“乾嘛?”

“我又不是遙遙,我可不怕你哦。”她笑得狡黠,岑露白拿她沒有辦法,視線落到她身旁的岑遙身上。

岑遙無辜,立刻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姐,我還沒追到呢,我可不敢管她呢。”

一副不值錢的模樣。

岑露白:“……”

出息。她眼神裡寫滿了嫌棄。

薑照雪和高鈺忍不住都笑了,岑露白瞥一眼過來,兩人又都不約而同地收斂了些。

高鈺也不是真的不知道分寸的人,見好就收,一副放過了她的模樣,和薑照雪商量:“行吧,我給她留點麵子,你想知道更多的話,自己問她吧。”

薑照雪自然是不想為難岑露白,答應:“好。”

她心裡計劃著等高鈺走了就問的,可高鈺離開後,醫生就來查房了,之後,兩人又忙著去約檢查,忙著忙著,這件事就被她忘到了腦後,直到現在才想起來。

岑露白沒有隱瞞,坦白:“複健的時候,心不是很靜,所以閒下來的時候,畫了很多畫。”

“很多我?”

岑露白承認:“嗯。”

薑照雪心驀地像被什麼揪了一下,喉嚨有些乾澀。

她問:“能不能和我說說?”

岑露白問:“什麼?”

薑照雪說:“那些我不知道的事。”

微弱的光線下,她的眼底像是有什麼在蕩漾,溫柔的,平和的,如深海裡的星星,暗夜裡的明珠。

岑露白的聲音跟著心發軟。

“我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薑照雪說:“就從遇見我的那一天說起?”

岑露白麵上浮起悠遠的神采,半晌,她陳述:“我以前說,我對你一見鐘情,是真的。”

隻是她的一見鐘情,沒有那樣的純粹。

她對薑照雪的喜愛,更多的是在一見鐘情之後,在長久的欣賞、傾慕、渴望和克製中意識到、生長出來的。

等她發覺到的時候,已經深入骨髓了。

她坦露:“我那時候覺得你有趣,和我見過的大部分人不一樣。”

“我不明白,怎麼會有人為了一個陌生人能夠做到那樣地步,那麼軟弱,又那麼堅強,一邊哭得那麼委屈,一看就是不經常吵架的人,一邊還能寸步不讓,始終擋在我的身前,生怕對方對我動粗。”

“很純粹的善意,我已經很久沒見到過了,以至於我幾乎都要忘記它的存在了。”

“所以那時候我很惡意地想,你是不是有點神經大條,或者,作為四肢健全的正常人,優越感過度,要借著正義的名義施展著你無處發揮的表現欲。”

薑照雪蹙眉,有點愕然的樣子,岑露白握住她的手,以肢體語言安撫她。

“可是進入展館以後,你的眼神、你的談吐、你的分寸感,又讓我覺得不是這樣的。”她剖析自己的內心,“我發現你比我眼睛能看到的更優秀、更博學、更讓人有好感。”

“我總是不自覺地想盯著你看,想聽你說話。我喜歡你娓娓道來的聲音,喜歡你的眼睛,喜歡你靦腆又明媚的模樣。”

“你每一次笑起來,我都覺得世界好像變明亮了一點。”

“隻是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原來這就叫做喜歡。”

一見鐘情、墜入愛河這種詞,從來都不在她的人生字典裡。

而愛這個字,也太宏大了,她連自己都不愛,怎麼能夠有能力去愛另一個人呢?

她沒有往那個方麵想過。

“所以我以為那都隻是出於好奇。我給你名片,也確實隻是想和你交個朋友,打發無聊的時間的。”

“我像是有被害妄想症的人,我盼著你找我,又盼著你不找我。”

“因為你找我了,我就該開始懷疑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像所有過往主動接近我的人那樣,隻是趨炎附勢,對我有所圖謀。”

“但你不找我,我又總是惦記著你。”

“所以,我忍不住讓遙遙去調查你了。”

薑照雪臉上出現了明顯的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