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幫他複明(一)(2 / 2)

江風大概還是頭一次跟這種市井婦人打交道,有些不悅,他看了助理一眼。助理走上前,安撫鬆母:“阿姨,您放心,我們江先生是誠心誠意來跟鬆先生道歉的,五十萬就五十萬!”

見他如此爽快,鬆母先是喜形於色,繼而眼珠子滴溜一轉,大概是覺得自己要價低了,試探著抬價:“五十萬一分錢都不能少,另外還得要十萬塊錢的營養費!”

助理看了江風一眼,頗為無奈地苦笑,這婦女當他們是什麼人呢,這漫天要價的,當這是菜市場呢?

助理跟鬆母談好,下午去銀行轉賬,三人這才得以脫身。江風掃了沉默不語的江快雪一眼,感覺這個弟弟從坐在車上時就一直怪怪的,話都比以往少了很多。

“六十萬。聽見沒,哥哥剛才幫你付了六十萬!”江風強調。

江快雪想了想,是原主害得鬆月真失明,這六十萬是替原主付的錢,跟他沒什麼關係,所以他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謝謝。”

“謝謝就完事了?!”江風有些氣,抬起巴掌拍向江快雪的後腦勺。

江快雪連忙一躲,他孤僻慣了,不習慣跟人有親密接觸。這個哥哥對他倒是挺好,但那都是跟原主的感情,和他沒什麼關係。

他在原本的世界也有個哥哥,叫江好風,隻不過跟他沒什麼感情。江快雪很小的時候就被拐賣了,在養父母家吃了不少苦頭。十九歲那年,雖然被親生父母找到,可分彆的十多年,不僅是時間上的距離,更是情感間的距離。對親生父母尚且疏離,跟同胞哥哥又能有什麼感情?

這個好哥哥江風是疼愛原主的,他能看出來,但是除了羨慕之外,他並沒有更多的想法了。他是孤獨慣了的人,要他現在跟一個陌生人撒嬌親近,他做不到。

而且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琢磨。就在剛才,他對鬆月真做出承諾,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他的眼睛時,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聲音:請努力積攢善惡值至正1000分。

這腦海中的聲音讓他嚇了一跳,在心裡追問了兩句,這聲音翻來覆去卻還是這一句話,讓他努力積攢善惡值。這善惡值又是什麼?積攢到了正一千會怎樣?還有,這善惡值難道還有負的?

就在江快雪思索的當兒,一行三人已經走到了電梯口。叮地一聲,電梯門開了,一個年輕男人從電梯裡走了出來,迎麵對上江快雪。

這年輕人手裡拎著保溫桶,看見江快雪,滿眼挑釁。然而江快雪卻一言不發,擦肩而過,進了電梯,連掃都沒掃他一眼。

無他,不認識耳。

剛穿來這個世界,他認識的人隻有四個:江風,江風助理,鬆月真,鬆月真媽媽。

年輕人就是方千曉。他瞪著緩緩閉合的電梯門,難以置信,江快雪居然無視了他?!以前隻要看見他接近鬆月真,江快雪一定會氣得跳腳,對他齜牙咧嘴,蠢得可笑。今天這蠢貨怎麼了?轉性了?

江快雪對來自情敵的瞪視一無所知,江風讓司機把他送回家,警告他不準出去鬼混,跟助理回去工作。

江快雪到了江家,按指紋進了門,家裡的阿姨迎上來,熱情地問他晚飯想吃什麼。

江快雪生父是富商,生母是美院教授,兩人都是上海人。不過他隨養父母在蘇北長到19歲,口味偏蘇北一帶。他點了兩個蘇北土菜,上了樓,推開臥房門。

阿姨跟在他身後提醒:“小江先生,你進江先生的房間做什麼?”

江快雪退出來,若無其事地走到第二間房,推開門進去。

江快雪關上門,看了一眼房間,登時咋舌。這地方亂如狗窩,酒瓶子從床頭櫃堆到地上,怎麼沒阿姨上來收拾?

他哪知道,原主從來不許阿姨進房間打掃,自己又不會收拾,東西越堆越多,房間自然就亂了。

江快雪歎了口氣,花了兩個小時,把房間收拾打掃了一遍。他做事井然有序,打掃完畢,整個房間都整整齊齊,煥然一新。

他用電腦查了一下這個世界的各種信息,與他原來的世界居然是一樣的,然而他打了生父生母的手機號,都是空號。他就像是誤入了一個平行時空,世界是熟悉的,人卻是陌生的。

晚上江風回家吃飯,見了阿姨做的幾道蘇北菜,有些驚奇,聽阿姨說是江快雪要吃,他喲嗬一聲,看看江快雪:“轉性了啊,連口味都變了。怎麼不吃魚?你平時最愛吃魚的。”

江快雪勉強夾了一筷子,他最討厭吃魚。

他想過了,他是他,原主是原主,他不打算裝成原主討好哥哥,也自認沒那個演技能演好另一個他完全不了解的人,這樣下去遲早要露餡。他更沒道理享受原主的一切,包括江風對自己的好,所以他決定搬出去找份工作自食其力。

今天收拾臥室,他也找到了原主的畢業證學位證,是個國外的大學,估計是江風塞進去讓他鍍個金的。

把想法說了,江風有些訝異,很爽快地同意了:“行,明天讓小趙給你安排個職位。”

聽這話是想把他安排進江風的公司,江快雪拒絕了:“不用,我自己去找工作,我想靠我自己。”

先找到落腳處,再想辦法幫鬆月真的眼睛複明。雖然人家失明不是他害的,但一來他已經做出了承諾,二來看著那雙與徐知一模一樣的眼睛再也看不到光明,他心中十分痛惜。

江風一聽,笑了:“你要自食其力?還真是轉性了啊!”

然而工作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找到的。江快雪投了簡曆,又看了房子。江風提出先借三萬塊錢給他應急,等他有錢了再還,江快雪接受了。

下午他一個人去了醫院。無論什麼時候來,醫院的人都特彆多,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入目都是人。江快雪在一樓的導診台看看,旁邊一個老太太對著自助取號機有些不知所措。

江快雪瞥了她一眼,打算離開,腦海中的聲音又來了:袖手旁觀,善惡值:負一分。懲罰將持續24小時。

話音剛落,頭部就傳來輕微的刺痛!

江快雪皺起眉,按住頭。

原來善惡值變負會有懲罰?!

這頭疼也不算很難受,因為善惡值還隻是負一分,如果到了負一百分呢?

江快雪為人雖然冷漠,但要他出手幫助彆人,也不是不願意。可要用這種方法強迫他,和強 奸有什麼區彆?

他一定得搞清楚腦子裡的這個聲音怎麼來的。

江快雪轉過身,方才那位老人家已經不見了,他隻能忍著頭疼,跟隨人群進了電梯。因為一直皺著眉頭,又冷眉肅目,看起來孤僻陰沉,他身上那生人勿進的氣場更強,周圍的人都不自覺地離他遠了一點。

江快雪到了住院部,鬆月真不在病房,他問了護士,鬆月真正好去檢查了。

江快雪四處找找,在檢驗部一樓看到鬆月真。鬆母不知道上哪兒去了,隻有他一個人,茫然地站在人群裡,手裡拿著的檢驗單被人碰掉了,他彎下腰,在地上到處摸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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