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幫他複明(二十)(2 / 2)

小區門口有家水果店,鬆月真老遠就看見江快雪拎著菜,正在水果店裡看水果。

鬆月真想起來了,他前幾天還說想吃榴蓮的。

“好貴啊……”果然,走近了就聽見江快雪在嘟囔。

想起他做夢都在念叨好貴啊,鬆月真就有點想笑。

雖然嫌貴,但江快雪還是很認真地挑了一個,讓老板稱了。他從店裡走出來時,看到鬆月真,有些意外,快步走上來:“你怎麼一個人出來逛?沒有碰到哪裡吧?”

“沒有。走到水果店門口,剛好聽到了你的聲音。買了什麼?”

“榴蓮。走吧,回去吃。”

江快雪說著,往小區裡走。鬆月真落後他幾步,在後麵敲著盲杖,不緊不慢。他打量著江快雪的背影,江快雪個頭隻有一米七六,人也瘦削,看起來還像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他腰身瘦瘦的,屁股倒是挺有肉,雙腿也長。

江快雪走得快了,停下來回過頭,看向鬆月真,才發現他臉很紅。

“熱嗎?”夏天都已經過去了,天氣也不太熱了,怎麼鬆月真的臉這麼紅。

“有點熱。”鬆月真心虛,不好意思再看江快雪了。

江快雪在廚房裡做飯,他手機就放在茶幾上,叮咚一聲,有信息進來,鬆月真看了一眼,是顧小曼。

鬆月真眸色一沉,暗自記下了顧小曼的手機號。

江快雪吃完飯,才看到顧小曼的信息,顧小曼還是放不下那個包,這幾天一直在催他。

江快雪歎了口氣。

“我下午要出去一下。你一個人在家裡,如果有什麼事就打我電話。”

鬆月真嗯了一聲,他也剛好需要一些獨處的時間。

聽到江快雪出了門,鬆月真摸出手機,回憶了一下那個號碼,給顧小曼打了個電話。

“顧小曼小姐,你好,我是江快雪的朋友,鬆月真。”

“江快雪之所以會跟著你父親學習醫術,都是為了我。”

“我知道你和他之間有婚約,我很清楚你的目的,想嫁入豪門,對吧?很抱歉,依我看你是不能如願了。當初江快雪是怎麼承諾的,你還記得嗎?”

“隻要他能治好我的眼睛,就跟你結婚。”

“可是到現在,我的眼睛都沒好。我也不知道我的眼睛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好,說不定要過個十幾二十年呢。如果你不介意年華老去的話,倒是可以等一等。”

“你問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鬆月真嗤笑一聲:“因為我是江快雪的男朋友,我寧願一輩子看不見,也不會把他讓給你,明白了嗎?”

鬆月真掛了電話,以前他從來沒想到過自己的下限有這麼低,為了一個男人,去欺負一個女孩子,但是現在,他已無計可施,要他眼睜睜看著江快雪和彆人在一起,他做不到。

鬆月真把手機放進懷裡,在書桌前坐下。他心情頗好,甚至還哼起了歌。

顧小曼氣得胸口急促起伏。她第一時間就想打電話罵江快雪一頓,原來這混蛋還跟男人搞在一起,這個騙子!

可是電話接通中,她又立刻按掉了。不行,不能跟江快雪吵架,萬一真的把他罵走了,自己可真的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而且這個叫鬆月真的男人說的沒錯,江快雪當初承諾的是:要您願意把醫術教給我,我能把我朋友的眼睛治好,我什麼都答應。

這麼久了,這個瞎子還沒好,江快雪如果要反悔,他們也隻能吃個啞巴虧。

顧小曼咬咬嘴唇,有些不甘心。她回到家裡,第一時間就是找到顧大夫:“爸,江快雪那個失明的朋友,您見過嗎?”

顧大夫沒見過,但是鬆月真的病例他都看過,聞言有些意外:“沒見過。你怎麼對這個感興趣了?”

“江快雪給他施針多久了?”

“有挺長一段時間了。”顧大夫疑惑地摸摸下巴:“聽小江說他還沒光感呢,照理說也該有起色了啊。”

“是不是江快雪水平不夠啊。”

“不會,他沒有金剛鑽,我能讓他攬那瓷器活?我們行醫,最重要的就是得對病人負責。小曼,你怎麼會問這個?”

顧小曼撅起嘴:“我就是納悶,他那個朋友怎麼還沒好呢。要不您給他看看?”

“用不著。我都說了不再看診了,還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啊?”顧大夫一口回絕,背著手,邊走邊嘀咕:“也是奇怪了,他早該好了啊……還沒效果?怎麼可能呢……”

顧小曼聽見他的嘀咕,忽然猜到了什麼,手指緊緊抓住了沙發布墊。

好哇,一定是江快雪想要反悔,所以讓他男朋友好了也還裝沒好!

江快雪出去一趟,傍晚才回到家,臉色有些發白。鬆月真給顧小曼打了電話,看見他這發白的臉色,還以為是跟顧小曼吵架了,正暗自高興,可看江快雪癱在沙發上一陣陣地出虛汗,他又有些疑惑。

“你怎麼了?”鬆月真走到他身邊。江快雪氣色很不好。

“沒什麼,我休息一下。過半個小時你叫下我。”江快雪喝了兩口水,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鬆月真坐到他身邊,一直看著他。他以為下午江快雪是出去跟顧小曼約會了,現在看來不是這樣,江快雪去哪兒了,為什麼回來之後臉色這麼難看?

江快雪醒過來時都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感覺好多了,就是肚子餓。

“怎麼不叫我?”他看了一眼掛鐘,急著做晚飯。

“我叫了外賣。”鬆月真坐在餐桌邊:“看你睡得熟,就沒叫你。”

江快雪站起來,撓了撓頭,坐到鬆月真對麵吃外賣。

江快雪想了想:“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吧,看看你腦子裡的血塊散了沒有。”

鬆月真身體微微一僵。

江快雪沒注意,吃了飯就上網給他預約掛號。

“如果還沒好,咱們可能要想想彆的辦法,更改治療方案。”江快雪坐到鬆月真對麵,拿下墨鏡,看著他清透的眼睛,抹了抹下巴:“如果更改治療方案,那可能又得給你剃一次頭了。”

鬆月真嘴角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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