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修行世界(十二)(2 / 2)

江快雪拔出一顆,嗅了嗅味道,跟鬆月真交代:“這種菌類我雖然沒見過,但是有催情的功效,往後咱們不能再采了。”

鬆月真有些遺憾:“可惜了,這裡還有這麼多,夠咱們吃好幾天了。”

“食物的事,我們可以另想辦法。”

鬆月真嗯了一聲,什麼都聽江快雪的。入夜後兩人吃了點野果果腹,鬆月真忍不住偷偷打量江快雪,心中還在暗自回味昨天的滋味。此前他從來沒有和人親熱過,沒想到這種滋味竟然這般美妙。

他剛剛開了葷,嘗到這其中的美妙滋味,饒是自製力驚人,到了夜間兩人在棚屋內躺下,他便忍不住順勢按著江快雪,輕柔細細吻著他的麵頰,用一種滿足而灼熱的粘膩眼神看著江快雪,臉上帶著溫柔動人的笑意。

江快雪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笑什麼?”

鬆月真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笑了,被他一說,才察覺到自己的嘴角一直提著。那是心中終於得償所願的幸福滿滿溢出,讓他的表情都跟著柔軟。

這之後的日子,對鬆月真而言便如神仙日子一般,山穀內各處迤邐景色,更是成了他尋歡作樂的場所。他以往見了沉溺美色不能自拔之人時,往往在心中嘲笑這人毫無定力,可如今自己開了葷,一頭陷進去,再也拔不出身來,到情動處時,更是什麼孟浪話都能說得出口,什麼孟浪事都做得出來,他這才知道情愛裡頭銷魂蝕骨的妙處。

他什麼都不想要了,江快雪如果要他的命,他也願意給的。

暗室內,莊彌問道:“能確定他們兩人的位置了麼?”

一旁的中年男子點點頭:“回稟教主,差不多了。”

“那就好。”莊彌見到中年男人臉上一閃而過的遲疑,問道:“你還有什麼想問的麼?直說便是。”

“教主,那鬆月真與江快雪,就讓他們待在芥子空間之內不好麼?這樣咱們聖教少一個勁敵,要成大事便多一分勝算。”

見莊彌不開口,中年人繼續說:“屬下上次已經刺探過鬆月真,他壓根沒有加入我們聖教的想法,如果不能成為朋友,那恐怕就是咱們的敵人。”

“敵人?”莊彌哼笑一聲:“他究竟會成為誰的敵人,那還不一定呢。隻要有江快雪在,他就有軟肋。”

“而且……”莊彌回想著江快雪替他療傷時的關切模樣,淡淡道:“留著江快雪還有大用處。我要借與他的婚事,把力量安插到江家。就算要放棄這顆棋子,也絕不是現在。”

中年人點頭稱是:“是屬下想岔了。”

“說來也是多虧了江快雪,我融合施雪江的修為時功法衰弱,讓楓郎君幾人鑽到空子,險些要了我的性命。”莊彌哼了兩聲:“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隻是,不知道我把他和鬆月真從那芥子空間裡放出來後,他會不會感謝我呢?”

想起江快雪看鬆月真的眼神,追逐著鬆月真的腳步,莊彌眼神漸漸冷了:“我想是不會的吧。”

這天江快雪終於稍稍擺脫鬆月真片刻,一個人坐在樹上給花朵授粉。做了沒多久,便聽見不遠處鬆月真叫他的名字。

他正要回應,忽然轟隆一聲,仿佛晴空打了一個霹靂,將天都劈了!一道白光閃過,空氣中一團真氣炸開,江快雪身下一空,摔到了地上。

他半晌都回不過神,被那團炸開的真氣打到胸口,胸口都有些悶悶的,耳邊一陣嗡鳴,眼前金星亂冒。

待渾身亂竄的真氣終於逐漸穩定下來,耳邊傳來一個人關切的聲音:“阿雪!阿雪!你沒事吧!”

江快雪回過神來,眼前出現一張臉,他愣愣地看著,仿佛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了一般。

莊彌疑惑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阿雪!你該不會是傻了吧?”

見江快雪見了鬼一般看著他,莊彌笑道:“放心吧,傻了也是我的阿雪。”

莊彌說著,用力抱了他一下,江快雪這才勉強開口問道:“你是莊彌?”

莊彌失笑:“難道你當真傻了?我不是莊彌還能是誰?”

江快雪有些愣怔,站起來,四處尋找鬆月真。不遠處,幾個鬆家弟子簇擁著鬆月真。兩人隔著人頭相望,隻覺得對方一下子變得遙不可及。

江快雪逐漸清醒過來,跟莊彌打聽,這才知道,他和鬆月真不過在那芥子世界中待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期間莊彌和鬆家弟子們一直在想辦法,終於打破了那芥子空間,將兩人放了出來。

魔教妖人既然已經除去,鬆月真和江快雪也完好無損地救了出來,便到了離彆的時候。莊彌離家已久,已該回家了,江快雪也不知該往哪兒去,莊彌邀請他去玄玉州,他不想去,鬆月真要他去鬆家,他也再沒有理由去了,算算時間,鬆母的病也該好了。而他和鬆月真……原本說好了要在芥子空間裡住上好幾十年,這美夢現在也儘數成了泡影,他和莊彌的婚約還在,他還能怎麼做?

江快雪打算回江家,莊彌給他置了一輛馬車,兩人在子陽郡城門依依話彆。莊彌剛帶著家丁們離去,鬆月真一行便出了城來。

江快雪遠遠地望了鬆月真一眼,鬆月真讓弟子們等著,一個人走上前來,看著江快雪,替他將一縷頭發捋到耳後。

“不如我們走吧,去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江快雪握住鬆月真的手腕。

他本就是為了鬆月真而來的,他跟鬆月真也該是一對。沒想到陰差陽錯,兩人竟走到這般兩難的地步。他原以為真的能在那個芥子世界裡與鬆月真相伴五十年,五十年之後,一切問題都已經被時間解決,可萬萬沒想到,那美夢還不到一個月便破碎了。

莊彌把他救了出來,卻再一次把他推入塵網,絲網纏身,他已是解不開頓不脫逃不得了!

他已是無法忍受,隻想拋開一切一走了之。可是話一出口,他卻又清醒過來,他是不可能走的,他還有無法擺脫的責任。

鬆月真認真地看著他:“施雪江那般地位的人,尚且沒辦法找到一個避世之處,咱們倆住在芥子空間內,也能叫人拉出來,這世上哪裡還有沒有人的地方呢?”

他搖了搖頭,在這個世界出生這個世界長大的他對這個世界有著清醒的認識:想逃脫這腐朽的規則,不可能的,誰都不能。逃是逃不掉的,躲也是躲不開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強!隻有足夠地強大,能站在規則的頂端,他才能達成心願。

他昨天想了一夜,隻要他能成為江家的家主,江家不會拒絕與他的聯姻。到時候隻要讓江快雪詐死金蟬脫殼,換個身份嫁給他就行。

但是這一切,他都沒辦法跟江快雪說。成為家主這事難度有點大,他怕江快雪認為他是個隻會誇誇其談的男人。事情沒有做成之前,他不想到處宣揚。

鬆月真輕柔地摸了摸江快雪的麵頰:“你能把婚期延後一點麼?”

江快雪問他:“為什麼?”婚期延後一點,他們難道就能在一起了嗎?他不明白。

鬆月真沒說那麼多,他隻是說:“你聽我的,能拖延一年就多拖一年。”

江快雪雖然不解,還是點頭答應。

鬆月真不舍地看著他,想與他親近親近,卻又顧及這裡人多眼雜,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江快雪上了馬車。

他一路追在馬車後,想儘量離江快雪近一點,那馬車還是無情地漸漸駛得遠了。

江快雪一回到家,便被江父叫去問話。

江父先是問他,醫術是從哪裡學來——鬆家特意派了人來道謝。

江快雪說:“我是跟一位姓顧的大夫學的。”

江父疑惑,但這不過是件無關痛癢的小事,他不再糾纏,又問道:“你跟鬆家那叫鬆月真的小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江快雪抬起頭,看了一眼江父,李氏就坐在一邊,擰著帕子看著他,提醒道:“阿雪,你可已經是跟莊家定了婚的人了,你忘了當初是怎麼答應為娘的嗎?”

江快雪囁喏著嘴唇,不知該怎麼說。

江父背著手,看著他,擰著眉頭:“鬆家派人送來謝禮,感謝你治好了鬆月真的母親,家主也誇了你。隻是往後你得離那鬆月真……遠一點。莫要給家裡惹事。”

江快雪看著江父,便想起那二十鞭子帶來的絕望,心都跟著顫抖。想不到他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居然被那二十鞭子抽怕了。

他鼓起勇氣,跟江父說:“我想把和莊彌的婚期延後。”

江府沉下臉來:“你心裡還惦記鬆家那孩子?!為父剛才說的話你都當耳邊風嗎?!”

李氏在一旁勸他:“你這麼凶乾什麼?婚期隻是延後,又不是不成婚了。阿雪,這事你得跟莊家商量,若對方也答應,那咱們沒意見。”

江快雪點點頭。江父不敢說老婆,隻是不以為然地看了她一眼,又在怪她溺愛孩子。

江快雪回到房裡,思索要怎麼去跟莊彌聯係。莊彌還能出玄玉州麼?雖然施雪江的心腹楓郎君已經死了,但萬一魔教中還有其他人遷怒於他,要暗害他,莊彌還是待在莊家更為安全。

難道要他北上去玄玉州?

江快雪做好打算,便在家中收拾行李,又給莊彌去了一封信,跟他說自己要去玄玉州看望他。

哪知道走了不過兩日,還沒出澄白州的地界,就在客棧碰上一隊莊家人。江快雪正猶豫要不要跟他們打招呼,其中一個戴著兜帽的便走上前來,將兜帽一摘,笑眯眯地看著江快雪。不是莊彌是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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