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修行世界(十二)(1 / 2)

鬆月真想了想:“我聽說,這世上除卻三千大世界之外, 還有五千小世界。比小世界更小的, 是芥子空間,如同一個個透明的氣泡, 存在於虛空之中。這地方這般小,不正是個芥子空間麼?或許是那爆炸時產生的靈力太過強烈,在虛空中爆發出無數的‘小氣泡’, 咱們便是被這種‘小氣泡’包裹住了。”

江快雪有些懵了, 問道:“那咱們要在這芥子空間之內關一輩子麼?”

鬆月真搖搖頭:“這地方的真氣一旦耗儘, 芥子空間便會破碎消失。到時候咱們便可以出去了。”

“那等到真氣耗儘要多久呢?”

“或許五十年, 或許一百年吧。”鬆月真倒是一點不慌,仍舊十分鎮定。

江快雪卻是發愁, 在這地方待上五十年一百年的, 出去之後世界都變樣了。

鬆月真看著江快雪:“你急著出去?是了, 你與莊彌還有婚約, 你若是遲遲不出去,你們的婚約恐怕就不作數了。”

江快雪一愣,心中卻不由得生出一絲喜悅來。

鬆月真仍看著他:“到時候你出去,隻怕莊彌連孫子都有了。”

江快雪倒並沒有什麼難過, 他雖然喜歡莊彌這個朋友,但是對他並沒有愛情,不過是定了親的責任罷了。如果莊彌能和彆人成婚, 得到幸福, 對他們兩人都是一件好事。

鬆月真見他臉上沒有多少悲傷的表情, 微微一笑,站起來:“咱們先將住處收拾出來吧。”

兩人忙活了一個下午,砍了幾棵樹,又撿來許多茅草紮成片,忙活到入夜,棚屋看來是做不完了,兩邊都停了手,鬆月真從懷中取出幾個果子:“下午砍樹時找到的,你吃了吧。”

“那你呢?”

“我去撈魚。”鬆月真抓起劍,在河邊叉了幾條魚,架在火上烤。

兩日後,兩人終於起了一座簡單的棚屋,兩人又燒了泥,挖了沙,做出簡單的灶具及日常用具。江快雪爬上屋頂,用枝條把屋頂加固,免得下一場雨就把屋頂吹壞了。鬆月真則在棚屋下燒兩人的晚飯。

這地方沒有太陽,兩人全靠光線的強弱判斷時辰。

四合的光線越來越黯,鬆月真在門前燒起一堆篝火,招呼江快雪:“下來吃飯了。”

江快雪最後用劍柄在屋頂上敲了敲,跳下房頂,到溪水邊洗了手。石板做的鍋子裡正咕嘟咕嘟地煮著一鍋羹湯,聞起來很香。

鬆月真取來兩個陶碗,一人一碗羹湯。江快雪嘗了一口,隻覺得這湯十分鮮美,不由得問道:“這是什麼湯?”

“在林子裡找到了一點草菇。”

原來是野生的草菇,難怪味道這般鮮美。江快雪喝了一碗草菇湯,鬆月真又給了他一顆洗好的果子。江快雪吃著吃著,感覺有點熱,不知是不是坐得離火堆太近了。

他退後一點,然而還是熱,伴隨著潮濕的汗珠,把裡衣都打濕了。下腹熱流躥升,叫他視線都變得模糊粘滯。

鬆月真的呼吸就近在身側,江快雪卻不敢看他,恐怕一個控製不住,會做下讓自己後悔的事來。這時隻聽“啪嗒”一聲,鬆月真手中的果子掉在地上。

江快雪望向他,鬆月真也是滿臉通紅,額發間滲出汗水,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粘在江快雪身上。

江快雪腦中“轟——”地一聲。

兩人醒來時,天已經亮了很久了。

江快雪腰疼,坐不起來。鬆月真扶他起來,江快雪掃一眼他袒露的胸口,臉上立刻猶如火燒,彆開眼睛。

鬆月真瞧見他閃躲的模樣,淡淡問道:“怎麼了?你又後悔了?”

江快雪倒也並不是後悔,隻不過他雖然不知道要在這鬼地方呆多久,外頭恐怕隻當他們是死了,莊彌和他的親事多半也要吹了,可心態一時間沒辦法立刻轉換過來,總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莊彌。

鬆月真已經打了水來,擰了一塊布料子替他擦洗。江快雪頸上胸前還有腰腹間儘是激烈痕跡,他有些躲閃,十分窘迫。

鬆月真將布料子丟進盆子裡,冷漠道:“你現在又害什麼羞,昨夜你可是很熱情呢。”

江快雪登時臉色漲紅,羞恥到手指都在顫抖,連忙解釋:“我們昨夜吃的東西不對,昨夜都是藥物所致,並非我的本意……”

鬆月真看著他,周身的氣息一瞬間收緊,如同一隻炸毛的貓咪,臉上卻仍舊平靜得看不出任何情緒:“並非你的本意?”

江快雪忙不迭地點頭:“阿真,我沒有半分要褻瀆你的意思……昨天我……”

鬆月真靠近,眼神冰冷而危險:“所以你現在不想認賬了嗎?我昨天還是頭一遭,你可是十分老練,你以前沒少和莊彌親熱吧!”

鬆月真伸出修長的兩指,捏住了江快雪的下巴,拇指用力地摩挲他的嘴唇,瞧見裡頭隱約可見的舌,憤怒的情緒再度變得灼熱,令他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可是記得這條舌頭的技巧有多麼嫻熟,輕輕撩撥便令他幾乎丟盔卸甲,就算江快雪天賦異稟,也絕對不是初次和人親熱。

到現在他都記得昨夜被妒恨啃噬內心的感受,那時他簡直不能自已,那可怕的情緒令他幾乎失去理智,不顧江快雪的苦苦哀求,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用凶狠的□□笞罰身下的肉體。

想完全抹掉彆人的痕跡,把他全部占有。

而現在,江快雪居然說,昨夜那並非是他的本意?

江快雪被冤枉,十分委屈氣惱,用力推開他,認真解釋:“我沒和莊彌親熱過。”

鬆月真鬆開他,閉上眼睛用力深深呼吸,再度睜開眼睛時已重新變得平靜沉穩,隻是說出的話還是十分尖銳:“江遙哥哥,你連騙我都這麼不用心麼?你的技巧可是十分嫻熟,絕對不是第一次吧?”

江快雪簡直百口莫辯,莫名其妙就被這樣粗暴地對待,他也是十分委屈,很想大喊笨蛋我就算不是第一次親熱,可我以前也是跟你啊!

江快雪氣極了,眼眶發紅:“我何時欺騙過你?!我和莊彌雖然有婚約,但一直不過是朋友一般相處,你說我技巧嫻熟,那還不是你教的嗎?”

鬆月真看著他:“你把話說清楚。我何時教了你?”

“你……你和我早做過兩世的夫妻!隻不過你自己忘了,隻有我一個人記得,我的劍法是你教的,你不記得,還罵我偷學你家的劍法,廢了我的手指;我的技巧也是你教的,你不記得,還冤枉我和莊彌!”江快雪越說便越是氣惱,雖然他也知道,這事怪不得鬆月真,他畢竟不記得了。可是理智上能諒解,感情上卻無法接受。

鬆月真訝然,小時候江快雪跟他說他沒有偷學鬆家的劍法,他一直相信江快雪,可心裡也疑惑這劍法究竟是誰教的。可是兩世夫妻?為何江快雪能記得,他卻什麼都忘了?

“兩世夫妻?江遙哥哥,你說清楚。”

江快雪索性便破罐子破摔,把以前的事都對他講了,隻是關於那善惡值仍是不能說的,冥冥中有一股力量阻止他把這事情說出口。

鬆月真聽到一半,便相信了,神色複雜地看著江快雪:“既然你什麼都記得,為什麼不早一些跟我說?”

如果江快雪能早點告訴他,或許就沒莊彌什麼事了。

“我初次來到這個世界時,便聽說你拒絕了與我定親的事。那時候我千裡迢迢跑到青華州去找你,可你二話不說給了我一劍!”雖然也知道鬆月真那時的冷漠與嫌惡都是對原主發的,可莫名被心上人給了一劍,他不是不難受的。

“江遙哥哥……”鬆月真啞然,沉默片刻,一把抱住了江快雪:“對不起……”

“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嗎?”

鬆月真點點頭,把頭埋進江快雪的頸間:“對不起,如果下一世我還有幸能與你相遇,我希望我能記得一切。”

他不會再讓江快雪一個人默默地承受被忘記的委屈。

江快雪歎了一口氣,他倒也沒有真的惱恨鬆月真,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如果他能早一點來到這個世界,或許現在已經和鬆月真成婚了。

“江遙哥哥,我們就生活在這裡吧。”鬆月真抬起頭,眸光閃亮亮的,就算江快雪心裡一時沒辦法忘了莊彌,時間也能抹平一切:“反正你我要在這裡待上好幾十年,你和莊彌的親事不能作數了。咱們便當死了一回,進入這個芥子空間的我們已經是重生來過的,往事種種,都不作數了。”

江快雪穿上衣服,到河裡洗了澡。回來時鬆月真已煮了一鍋吃的,江快雪問道:“昨天你做的那些草菇還有麼?”

昨天他和鬆月真很顯然都是中了spring藥。果子他天天吃的,隻有那草菇湯是頭一次吃,問題可能出在那些草菇上。

鬆月真說昨夜都吃完了,鍋裡煮的是他剛找的塊根,嘗起來綿綿的,有些像土豆。

兩人填了肚子,江快雪讓鬆月真帶他去看采草菇的地方。隻見一顆大樹下許多虯結的根須露出地麵,上麵生著許多菌類,江快雪仔細看過,跟鬆月真說:“這不是草菇。”

“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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